国际快递信封在丁程鑫手中沉甸甸的，烫金徽章在画室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盯着那行"纽约当代艺术驻留计划-录取通知"已经十分钟了，手指在信封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
贺峻霖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贺峻霖靠在画桌边，手里转着一支炭笔
贺峻霖六个月，全球只有十个名额，这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
丁程鑫将信封放在桌上，轻轻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
丁程鑫我还没想好
贺峻霖别告诉我又是因为马嘉祺，你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恋爱脑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丁程鑫的额头
贺峻霖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同居三个月，他主动约你吃过几次饭？记得你几次生日？
丁程鑫走向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纽约
六个月
这意味着他将远离马嘉祺的冷淡，远离那些小心翼翼维持的假象，也意味着...六个月见不到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丁程鑫他最近...好多了
丁程鑫轻声说
丁程鑫上周我发烧，他请假在家照顾我
贺峻霖嗤笑一声
贺峻霖哇哦，合格的未婚夫该得诺贝尔奖了
丁程鑫贺儿！
贺峻霖抱歉，但你真的需要听实话
贺峻霖放下炭笔，表情严肃
贺峻霖阿程，三年前你因为他出国差点...你知道…
贺峻霖现在又要为他放弃这个机会？
丁程鑫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手腕内侧的疤痕
那次之后，他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在众人面前永远做那个阳光开朗的丁程鑫
只有马嘉祺不知道，他永远把最好的一面留给那个Alpha
丁程鑫给我三天考虑
丁程鑫最终说
丁程鑫先别告诉任何人
贺峻霖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预订单
贺峻霖周五前必须决定，否则机票涨价
贺峻霖离开后，丁程鑫独自站在画室中央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最近一张马嘉祺的照片
是上个月在医院等他下班时偷拍的
照片里的Alpha穿着白大褂，低头看病历，侧脸线条如雕塑般完美，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丁程鑫的指尖悬在屏幕上，仿佛想触碰那个永远够不到的人
……………………………………………………
马嘉祺推开咖啡厅门时，林妍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候多时了
她今天没穿白大褂，而是一件浅粉色连衣裙，茉莉花信息素也比平时浓郁几分
林妍马医生！这里！
林妍热情地挥手
马嘉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没有坐下
马嘉祺什么事这么急？必须在医院外谈？
林妍的笑容僵了一瞬
林妍先坐嘛，我点了你喜欢的黑咖啡
马嘉祺看了看表，勉强坐下
马嘉祺我有二十分钟
林妍是关于刘教授那个研究项目的
林妍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林妍我想申请做你的助手，这些是我的想法...
马嘉祺略微放松了些，接过文件翻阅
这确实是正事，刘教授的神经再生研究是他一直想参与的
两人讨论了约十五分钟，马嘉祺的手机突然响起
马嘉祺抱歉，医院电话
他接起来，表情逐渐凝重
马嘉祺好，我马上回去
林妍察言观色，立刻说
林妍急诊？
马嘉祺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马嘉祺你的申请我会考虑，但最终决定权在刘教授
林妍我明白
林妍甜甜一笑
林妍谢谢马医生抽时间
马嘉祺匆匆离开咖啡厅，没注意到街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个蓝色文件夹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门内，又透过咖啡厅玻璃窗看向里面正哼着歌收拾文件的林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夹
里面是他为马嘉祺精心准备的纽约驻留项目资料，想征求对方的意见
现在，似乎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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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异常安静
丁程鑫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
马嘉祺似乎也心不在焉，几次拿起手机查看邮件
丁程鑫今天...工作顺利吗？
丁程鑫打破沉默
马嘉祺头也不抬
马嘉祺嗯
丁程鑫下午有手术？
马嘉祺嗯
丁程鑫的手指紧了紧
丁程鑫我下午去了医院找你
马嘉祺终于抬起头
马嘉祺什么时候？我没看到你
丁程鑫三点半左右
丁程鑫盯着自己的盘子
丁程鑫看到你和林医生在咖啡厅...好像很忙，就没打扰
马嘉祺皱了皱眉
马嘉祺只是讨论研究项目
丁程鑫哦
丁程鑫挤出一个微笑
丁程鑫我没多想
沉默再次降临
马嘉祺放下手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继续吃饭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
丁程鑫其实...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马嘉祺抬眼看他
丁程鑫我收到了纽约当代艺术中心的驻留邀请
丁程鑫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丁程鑫六个月，全额资助，下个月开始
马嘉祺的筷子停在半空
马嘉祺纽约？
丁程鑫嗯
丁程鑫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却只看到一如既往的平静
丁程鑫我在考虑接受
马嘉祺放下筷子，慢慢擦了擦嘴
马嘉祺恭喜，这是个好机会
就这些？没有不舍，没有挽留，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丁程鑫的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丁程鑫你觉得...我该去吗？
他试探着问
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
马嘉祺这是你的决定
丁程鑫如果我去了，我们就六个月见不到面了
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抖
丁程鑫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马嘉祺站起身，收拾餐盘
马嘉祺我会帮你整理签证材料
丁程鑫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丁程鑫马嘉祺！
马嘉祺停下动作，背对着他
马嘉祺什么？
丁程鑫你...
丁程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丁程鑫你真的不在乎吗？
马嘉祺转过身，表情依然平静
马嘉祺我在乎什么？你的职业发展？当然在乎
丁程鑫不是这个！
丁程鑫几乎要哭出来
丁程鑫是我们！六个月...这么久，你一点都不...
马嘉祺丁程鑫
马嘉祺打断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马嘉祺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像一盆冰水浇在丁程鑫头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马嘉祺家族安排的未婚夫夫，记得吗？
马嘉祺继续道，每个字都像刀子
马嘉祺我没有权利阻止你追求梦想，你也不需要为我牺牲什么
丁程鑫站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想大喊，想尖叫，想撕开马嘉祺那层完美的冷静面具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但最终，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丁程鑫你说得对
丁程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丁程鑫谢谢你的...理解
马嘉祺转身走向书房，背影挺拔如松
丁程鑫站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书房门关上的声音将他惊醒
他机械地收拾餐桌，洗碗，擦台面
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全部做完后，他回到卧室，从床头柜拿出星星罐，颤抖着手折了一颗黑色的星星
「决定去纽约，他不在乎」
…………………………………………
马嘉祺整夜未眠
书房的小沙发并不适合睡觉，但他宁愿在这里辗转反侧也不愿回卧室面对丁程鑫
窗外，冬雨轻轻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
纽约
六个月
他拿出手机，搜索纽约当代艺术中心驻留
屏幕上立刻弹出详细信息
全球最具影响力的艺术项目之一，每年从数千申请者中选拔十人，提供创作资金和展览机会
往届参与者现在都是艺术界翘楚
丁程鑫应该去
马嘉祺理智上很清楚这一点
那么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闷？
为什么想到六个月见不到那个总是笑着的Omega，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点开手机相册，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存了不少丁程鑫的照片
大部分是对方画画或做饭时的侧影，还有几张睡颜
最近的一张是上周丁程鑫发烧时，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马嘉祺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关掉了相册
他打开邮箱，开始写邮件
给刘教授，申请加入那个神经再生研究项目
如果丁程鑫要去纽约，他也可以用这六个月做些有意义的事
清晨五点，雨停了
马嘉祺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发现厨房灯亮着
丁程鑫已经起来了，正在煮咖啡
他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丁程鑫早
丁程鑫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沙哑
丁程鑫咖啡马上好
马嘉祺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点点头
马嘉祺谢谢
丁程鑫转过身，递给他一杯咖啡
加肉桂粉的拿铁，温度刚好，马嘉祺接过时，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
丁程鑫我决定接受纽约的邀请
丁程鑫突然说，眼睛盯着自己的咖啡杯
丁程鑫下个月五号走
马嘉祺的胸口一紧
马嘉祺...恭喜（我不想他走）
丁程鑫谢谢
丁程鑫笑了笑，那笑容让马嘉祺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礼貌，完美，毫无温度
丁程鑫正好可以赶上春季展览季
马嘉祺默默喝了一口咖啡，任由那苦涩在舌尖蔓延
马嘉祺需要我帮忙整理行李吗？
丁程鑫不用，贺儿会帮我
丁程鑫顿了顿
丁程鑫对了，林医生...挺不错的，你们很配
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我和她只是同事
丁程鑫嗯
丁程鑫不置可否，转身开始准备早餐
马嘉祺今天有什么安排？
就这样，他们默契地回到了平常的对话模式，仿佛昨晚的争执和纽约计划都不存在
但马嘉祺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就像雨后的空气，看似清新，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
接下来的几天，丁程鑫开始有意无意地在马嘉祺面前谈论纽约计划
晚餐时，洗澡时，甚至半夜马嘉祺加班回来时，总能听到丁程鑫用兴奋的语气描述着那里的艺术资源和展览机会
丁程鑫听说MoMA要给驻留艺术家特别通行证，可以随时去临摹大师作品！
丁程鑫纽约的画材店24小时营业，想想就疯狂！
丁程鑫已经有画廊表示对我近期的作品感兴趣了...
马嘉祺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简短回应
他注意到丁程鑫说这些时眼睛会特别亮，但嘴角的弧度却不太自然，像是在表演一场独角戏
第四天晚上，马嘉祺值完夜班回家，发现丁程鑫正在客厅整理画具，地上摊开着几个行李箱
马嘉祺这么晚还没睡？
马嘉祺脱下外套挂在门边
丁程鑫抬头，脸上带着异常灿烂的笑容
丁程鑫在列清单，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他举起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丁程鑫看，光是颜料就要带三箱！
马嘉祺走过去，看着那些行李箱
马嘉祺离出发还有三周
丁程鑫早准备早好嘛
丁程鑫继续往箱子里放画具
丁程鑫对了，今天贺儿说纽约有个很棒的Alpha医生联谊会，说不定我能认识几个新朋友...
马嘉祺的手突然握紧，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了一瞬，巧克力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丁程鑫立刻停下话头，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马嘉祺读不懂的情绪
马嘉祺抱歉
马嘉祺迅速收敛信息素
马嘉祺太累了
丁程鑫的笑容淡了些
丁程鑫去休息吧，我收拾完这些就睡
马嘉祺点点头，走向卧室
关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丁程鑫还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支画笔发呆，刚才的活力像被抽走了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单薄而脆弱
那一刻，马嘉祺几乎想要冲过去抱住他
告诉他不准去纽约，不准认识什么Alpha医生，不准离开自己
但最终，他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 …………………………………………
周末，马嘉祺在医院值班时遇到了儿科的李护士
李雯马医生，最近怎么没见你那位来送饭了？
李护士笑着问
李雯小两口吵架了？
马嘉祺正在写病历，头也不抬
马嘉祺他工作忙
李雯真可惜，我们都喜欢他
李护士叹了口气
李雯那孩子每次来都安安静静的，就在等候区画画，有时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也不打扰你工作
马嘉祺的笔停了下来
马嘉祺...几个小时？
李雯是啊，你没发现吗？
李护士惊讶地说
李雯他经常来，但好像不想让你知道，有次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他说怕影响你工作
马嘉祺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他想起很多次下班时偶遇丁程鑫的场景，原来那不是巧合？
李雯对了
李护士突然想起什么
李雯上周三晚上下雨，我看到他在医院门口站了好久，最后也没进来，淋得浑身湿透走了
李雯你没接到他电话吗？
上周三？那是他和林妍在咖啡厅讨论项目的那天
马嘉祺的胸口一阵刺痛
下班后，马嘉祺鬼使神差地去了丁程鑫的画室
透过玻璃门，他看到丁程鑫正在和贺峻霖讨论什么，桌上摊着机票和行程单
丁程鑫笑得很开心，但马嘉祺能看出那笑容里的勉强
他正准备离开，贺峻霖突然抬头看到了他，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马嘉祺看到他对丁程鑫说了什么，丁程鑫转头看向门口，笑容僵在了脸上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了一秒，然后丁程鑫迅速转回头，假装没看见他
马嘉祺站在原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
最终，他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沉重得多
回到家，马嘉祺直接走向丁程鑫的卧室
床上整齐地铺着素色床单，床头柜上放着那个熟悉的玻璃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看了看
里面已经装了近百颗五颜六色的星星，最新的一颗是刺眼的黑色
马嘉祺的心沉了下去
他轻轻拧开盖子，取出那颗黑色星星，小心地拆开
「决定去纽约，他不在乎」
字迹有些颤抖，纸上有可疑的水渍
马嘉祺的手也开始发抖
又随机取出几颗星星拆开
「马嘉祺发情期，抱了我一整晚，虽然知道只是本能，但还是好开心」
「 又画了一幅他的肖像，还是不满意，怎么才能画出他眼里的光呢？」
「他今天夸我汤好喝，特意多喝了一碗，明天再做一次吧」
每一颗星星都是一段记忆，一个丁程鑫从未说出口的心情
马嘉祺坐在床边，感到呼吸困难
他想起李护士的话，想起丁程鑫那些强颜欢笑，想起那颗黑色星星上的泪痕
突然，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他
马嘉祺手忙脚乱地把纸条塞进口袋，刚把星星罐放回原处，丁程鑫就推门进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
丁程鑫你...在看什么？
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抖，目光落在床头的星星罐上
马嘉祺站起身，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
马嘉祺没什么…你...吃饭了吗？
丁程鑫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警惕
丁程鑫吃过了
他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
丁程鑫我洗个澡先
当浴室水声响起时，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那些皱巴巴的纸条，试图重新折成星星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些纸都无法恢复原状了，就像某些已经被揭开的事实
水声停了，马嘉祺匆忙把折坏的纸条塞进自己口袋，离开了丁程鑫的房间
他站在走廊上，听着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丁程鑫的脚步声，然后是卧室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口袋里的纸条像炭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大腿
马嘉祺突然意识到，也许他比自己以为的，更在乎那些星星里藏着的秘密
辞澍下章发刀子
辞澍提前预告
辞澍鑫鑫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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