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预警
12月12日,清晨六点十三分,马嘉祺被手机铃声惊醒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冬日的寒气透过玻璃渗入卧室
他摸索着接起电话,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护士长马医生,急诊科需要支援,连环车祸,七名重伤员正在路上
护士长的声音又快又急
护士长主任点名要你
马嘉祺瞬间清醒
马嘉祺二十分钟到
他挂断电话,看了看日期
12月12日,他的生日
二十七岁的生日,就这样开始了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的脸
马嘉祺用冷水拍了拍脸颊,试图驱散睡意
剃须时,他的目光落在洗手台角落
丁程鑫的牙刷已经不在了
三天前,Omega搬回了自己公寓,说是为了方便整理行李
纽约之行定在下周五,还有九天
穿好衣服,马嘉祺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
没有信息,没有未接来电
丁程鑫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也许不记得更好
反正他们现在的关系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出门前,他的余光瞥见餐桌上有个小盒子,用银色包装纸包着,上面系着蓝色丝带
马嘉祺走近,发现盒子上贴着一张便签
「嘉祺生日快乐,本想当面给你,但你要早起值班…晚上见?——丁」
笔迹有些颤抖,像是写字的人情绪不稳定
马嘉祺拿起盒子轻轻摇了摇,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礼物放回原处,没有拆开
现在没时间,等晚上回来再说吧
医院走廊上,刺耳的警报声和推床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马嘉祺迅速刷手消毒,换上手术服
马嘉祺什么情况?
他问正在准备器械的护士
林舒高速公路上五车连撞,最严重的是一辆银色轿车,司机被卡在驾驶室,消防员花了四十分钟才救出来
护士快速汇报
林舒男性,二十多岁,多处骨折,内脏出血,颅脑损伤,血压持续下降
马嘉祺点点头
准备手术
第一台手术持续了五小时
当马嘉祺缝完最后一针,护士突然递来一部手机
林舒马医生,急诊科找您
什么事?
马嘉祺接过电话,声音因疲惫而沙哑
林舒马医生...
电话那头是小林护士,声音异常紧张
林舒刚才送来的那个重伤员...他的钱包里有你的照片…我们怀疑...
马嘉祺的心跳突然加快
马嘉祺伤者姓名?
证件上写的是丁程鑫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马嘉祺脑子“轰”了一声,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丁程鑫?不可能是丁程鑫
马嘉祺怎么可能…
丁程鑫应该在家整理行李,或者在画室和贺峻霖讨论纽约的事
不可能是丁程鑫
林舒马医生?您还在听吗?
马嘉祺的喉咙发紧
马嘉祺确认身份了吗?
林舒头部严重受伤,无法辨认,但钱包里还有您的联系方式...
马嘉祺挂断电话,几乎是跑着冲向急诊科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医学素养和情感撕扯着他
作为医生,他需要冷静
作为丁程鑫的未婚夫,他感觉天塌了
急诊室里一片混乱,推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医护人员围着进行急救
马嘉祺只能看到一只苍白的手垂在推床边缘,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熟悉的铂金戒指
他们的订婚戒指
林舒病人血压持续下降!
张铭准备插管!
林舒血库O型血不够了!
马嘉祺站在原地,双腿像生了根
那是丁程鑫
那个总是笑着的,眼睛弯成月牙的丁程鑫
那个偷偷在医院等他下班,为他折了一罐子星星的丁程鑫
现在他躺在那里,生命正一点点流逝
张铭马医生?
张铭发现了他,快步走过来
张铭你不应该在这里,去休息室等吧
马嘉祺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马嘉祺伤情报告
张铭犹豫了一下
张铭脾脏破裂,右侧肋骨骨折刺穿肺叶,颅骨骨折伴颅内出血,左腿开放性骨折...失血过多,情况很不乐观
马嘉祺谁主刀?
张铭刘教授,但他还在另一台手术上
张铭看了看表
张铭至少还要两小时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
马嘉祺我来
张铭什么?
张铭瞪大眼睛
张铭马嘉祺,这不合规定,他是你的...
马嘉祺这里只有医生和危重病人
马嘉祺的声音冷得像冰
马嘉祺准备手术,立刻
手术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马嘉祺站在洗手台前,用力刷洗双手,直到皮肤发红
他不能想那是丁程鑫,不能想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现在可能永远闭不上
不能想那颗黑色星星上的他不在乎
他必须只当这是一个危重病人
但当他走进手术室,看到推床上那个熟悉的身体时,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
即使满脸是血,他也能认出那是丁程鑫
那道眉骨的弧度,那截纤细的手腕,还有后颈那片红肿的腺体,上周发情期时他还亲吻过那里
麻醉师马医生?
麻醉师担忧地看着他
麻醉师您还好吗?
马嘉祺闭了闭眼
马嘉祺开始吧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那一刻,马嘉祺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被剖开了
他机械地操作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仿佛身体自有意识
修复脾脏,接合肋骨,处理肺部出血...他的大脑拒绝思考手下这具躯体的主人是谁,只是专注地完成每一步
最棘手的是颅内出血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清除血块,检查每一处损伤
丁程鑫是个画家,他的手,他的眼睛,他的大脑,都是他最珍贵的工具
马嘉祺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误
六小时后,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马嘉祺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手术台才没有摔倒
马嘉祺手术很成功
他嘶哑地说
马嘉祺送ICU,24小时监护
脱下手术服时,马嘉祺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之间
现在,他终于允许自己去感受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丁程鑫可能会死
丁程鑫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而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是在争吵
想到他之前对丁程鑫的冷漠,马嘉祺失声痛哭了起来
马嘉祺阿程…
护士长马医生
护士长蹲在他面前,递来一杯水
护士长您需要休息,小丁情况稳定,刘教授已经接手了
马嘉祺抬起头,声音破碎
马嘉祺他...怎么会...
护士长交警说他的车在转弯处失控撞上护栏
护士长轻声说
护士长奇怪的是,后座有个蛋糕盒,包装很精美,像是...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马嘉祺的生日
丁程鑫是在去医院找他的路上出事的
为了给他送生日蛋糕
他的天又塌了
马嘉祺猛地站起来,随即一阵眩晕袭来
他扶着墙,一步步走向ICU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丁程鑫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头部缠着厚厚的绷带,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
马嘉祺什么时候能醒呢?
马嘉祺失神地喃喃自语道
张铭不确定
值班医生翻看着记录
张铭脑损伤程度需要进一步评估,目前处于药物诱导昏迷状态
马嘉祺点点头,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划过,仿佛能触摸到丁程鑫苍白的脸
……………………………………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马嘉祺站在台阶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突然想起丁程鑫画过的一幅画
夜空中无数星星组成了一张人脸,那是马嘉祺的脸
马嘉祺为什么这么画
丁程鑫因为你是我眼中最亮的星星啊
现在,那颗星星在哪里?
………………………………
丁程鑫的公寓钥匙还挂在马嘉祺的钥匙圈上
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柠檬味迎面扑来
丁程鑫的信息素,虽然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让马嘉祺的腺体微微发胀
公寓出奇地整洁,显然主人为远行做了充分准备
画室里,画具整齐地分类装箱,墙上空空如也,所有作品似乎都已经打包或运走
只有书桌上还摊着几份文件纽约驻留项目的最终确认表,机票预订单,还有一份租房合同
马嘉祺拿起合同,上面已经签了丁程鑫的名字,潇洒流畅,就像他本人一样
租期六个月,从下周五开始
丁程鑫是真的打算离开,而且不打算回来
卧室里,行李箱半开着,里面整齐地叠放着衣物
马嘉祺注意到丁程鑫没带多少冬装,似乎打定主意要在春天前回来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他们两家的合照,去年订婚宴上拍的
照片里,丁程鑫笑得很甜,而马嘉祺站在旁边,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马嘉祺突然想起餐桌上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银色包装纸,里面是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打开后,他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一对袖扣,做成了小小的画盘形状,上面精细地绘制着星空图案。袖扣背面刻着两个字母
Q&X
马嘉祺的视线模糊了
他想起丁程鑫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从不戴袖扣,他随口答说不喜欢
原来丁程鑫一直记得他父亲说过,马嘉祺大学毕业时收到过一对袖扣,很喜欢,但后来弄丢了
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
「给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愿你的每一个明天都有星辰相伴——爱你的cx」
爱你的
丁程鑫从未对他用过这个词,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
马嘉祺把袖扣紧紧攥在手心,金属边缘陷入皮肉,带来细微的疼痛
他走向丁程鑫的床,慢慢坐下
床单上还有淡淡的柠檬香,枕头微微下陷,保持着主人最后一次使用时的形状
马嘉祺俯身把脸埋进枕头,深深呼吸着那即将消散的气息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床头柜抽屉没完全关好,露出一角熟悉的玻璃
马嘉祺拉开抽屉,是那个星星罐
丁程鑫居然把它带回来了
罐子比上次看到时更满了,几乎装不下更多的星星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取出罐子,拧开盖子
最上面是一颗金色的星星,比其他都新他颤抖着手拆开
「马嘉祺27岁生日快乐。今天要告诉他我去纽约的事,希望他不会太生气。其实更希望他说别走」
字迹很新,应该是今早写的
马嘉祺又拆了几颗
「 收拾行李好累,马嘉祺一直没联系我,他大概已经不在乎了」
「最后一次发情期,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那是我们最接近相爱的一次吧」
「 贺儿说我该为自己活一次,但如果活着没有他,又有什么意义?」
每一颗星星都是一把刀,剖开马嘉祺自以为坚固的心墙他越拆越快,眼泪模糊了视线
「 又做噩梦了,梦见他告诉我从来不爱我,醒来时枕头是湿的,但至少是梦」
「偷偷去医院等他下班,看到他和林医生一起走出来,笑得好开心,回家后吐了」
「他说要出国两年,我说我会死,他说别幼稚。晚上没控制住自己,很浅,但好痛」
最后这颗星星的纸条上有可疑的暗色痕迹,马嘉祺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他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那些纸条上
他一直以为丁程鑫是阳光,是永远灿烂的小太阳,却不知道在那耀眼的光芒下,藏着如此深的阴影和痛苦
手机突然响起,马嘉祺胡乱擦了擦脸,接起来
马嘉祺喂?
林舒马医生,我是ICU护士,丁先生的情况有些变化,您最好尽快回来
马嘉祺的心跳几乎停止
什么都没想地,他近乎不可能地问了一句
马嘉祺他醒了?
林舒不...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颅内压升高,刘教授决定再次手术
马嘉祺甘露醇吊上了吗?我马上到
马嘉祺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满床的星星纸条
他小心地把它们收进口袋,包括那颗没来得及放进罐子的金色星星
出门前,他的目光落在门边的日历上
12月12日那格被画了个红圈,旁边写着“嘉祺生日❤️”
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飞机符号,像是后来加上去的
马嘉祺突然明白了
丁程鑫今天不只是要给他送生日蛋糕
他是要去告诉他,自己决定去纽约了
而那个飞机符号,也许代表着告别
……………………………………
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更艰难
马嘉祺站在手术室外,第一次体会到家属的心情
无助,恐惧,悔恨
当刘教授终于走出来,摘下口罩时,马嘉祺几乎不敢上前
刘教授暂时稳定了
刘教授疲惫地说
刘教授但脑损伤比我们想象的严重,接下来24小时很关键
马嘉祺他会醒过来吗?
马嘉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刘教授叹了口气
刘教授不确定,即使醒来,也可能有后遗症
刘教授记忆缺失,认知障碍,运动功能受损...他是个画家?
马嘉祺点点头,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刘教授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刘教授拍拍他的肩
刘教授去休息吧,你看起来糟透了
马嘉祺摇摇头
马嘉祺我要陪着他
ICU不允许长时间探视,但医院为马嘉祺破了例
他坐在丁程鑫床边,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被呼吸面罩遮去大半,只有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小心地握住丁程鑫的手
那只总是拿着画笔的,灵巧的手,现在冰冷而无力
马嘉祺阿程...
马嘉祺轻声唤道,声音破碎
马嘉祺我在这里
监护仪的滴滴声是唯一的回应
凌晨三点,马嘉祺被护士劝去值班室小睡
刚躺下,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马嘉祺喂?
丁母是嘉祺吗?
一个女声问道,带着明显的口音
丁母我是程程的妈妈
丁母我们刚下飞机,医院说你在...
二十分钟后,马嘉祺在急诊入口见到了丁家父母
丁母一见到他就哭了,丁父则紧紧握住他的手
丁父情况怎么样?
马嘉祺简要汇报了病情,尽量保持专业冷静
但当他们来到ICU外,看着玻璃窗内的丁程鑫时,马嘉祺的冷静终于崩溃了
马嘉祺是我的错
他声音颤抖
马嘉祺如果我没有...如果我们没有吵架...
丁母摇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丁母不,嘉祺,这不怪你
#丁母程鑫他...一直不太稳定
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什么意思?
丁父和丁母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终,丁父叹了口气
丁父程鑫有轻度抑郁,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丁父他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但拒绝吃药,说不想让你知道
马嘉祺如遭雷击
马嘉祺三年前?是我去美国的时候?
丁母点点头
#丁母你们吵架那天晚上,他...做了些伤害自己的事
#丁母之后我们带他去看医生,诊断是抑郁伴焦虑
丁父后来好一些了,但从未完全康复
她擦了擦眼泪
#丁母他不想让你觉得他软弱,所以一直假装很开心
马嘉祺想起那些星星纸条上的话,胸口一阵剧痛
丁程鑫一直在求救,用他的方式,而马嘉祺却从未真正看见
丁父他最近情况又变差了
丁父接着说
丁父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但他坚持要等纽约之行结束后再说
他看向马嘉祺
丁父我们以为你知道...所以让你们住在一起...
马嘉祺摇摇头,羞愧得说不出话
他们同居三个月,他却连丁程鑫失眠、抑郁、自伤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永远笑着的,体贴的丁程鑫,却拒绝看见那笑容背后的痛苦
回到ICU,马嘉祺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丁程鑫的手
那只手上有细小的疤痕,是画笔和刻刀留下的,也有几道...可能是别的东西留下的
马嘉祺把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微弱的温度
马嘉祺对不起,阿程,对不起
他低声说,眼泪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马嘉祺我该早点发现的...我该对你更好一些...
监护仪的滴滴声依旧平稳,仿佛在回应他的忏悔
窗外,第一缕晨光悄悄爬上天际,12月13日到了
马嘉祺的生日已经过去,而他的礼物正躺在ICU里
生死未卜
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那颗金色的星星,轻轻放在丁程鑫的枕边
马嘉祺我收到了,你的礼物
他俯身,在丁程鑫耳边轻声说
马嘉祺现在,该你醒来收我的礼物了
辞澍要不要结局开条be线呢
辞澍鑫鑫伤好后去了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辞澍然后渐渐忘了麻祺
辞澍然后天各一方
马嘉祺留给小马一条活路吧😭
马嘉祺不要啊!!!
辞澍开玩笑了
辞澍那再剧透一下
辞澍下章上线一个阴暗小丁
丁程鑫.没错,是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