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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课桌下的铠甲碎片

双生回响

第九章 课桌下的铠甲碎片

早自习的读书声像受潮的棉絮,闷在九月的教室里散不开。温琼南趴在课桌上,眼皮黏得像涂了胶水,直到手腕突然传来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紧绷——指尖凭空多了支毛笔,正在历史课本的空白页上沙沙游走。

“这阵法简直荒谬。”萧砚舟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惯有的冷峭,“回纥援军若从这里切入,不出三日便能合围洛阳。”

温琼南眼睁睁看着自己画出的军事地图,山川走势用淡墨勾勒,烽燧位置点着朱砂,连河流的汛期标记都精准得可怕。她想松手,指节却像被铁钳夹住,力道大得发疼。前排的林晓棠突然回过头,手机摄像头悄悄对准了她,屏幕里映出的握笔姿势虎口突出,手腕悬空,完全是古籍里才见过的执笔法。

“温琼南!”历史老师的怒喝像块石头砸进棉絮,半截粉笔头带着风声直奔她的额头,“早读课画什么鬼画符!”

就在粉笔即将砸中的刹那,温琼南的身体突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侧偏,粉笔擦着她的发梢钉在墙上,灰簌簌落了她一肩膀。全班倒抽冷气的瞬间,她听见萧砚舟的轻嗤在耳边炸开:“雕虫小技。”

林晓棠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正好拍到温琼南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那绝对不是平时会出现在她脸上的眼神。

午休的教室像被抽走了空气,只剩下吊扇转动的嗡鸣。温琼南蹲在课桌前找掉落的橡皮,指尖突然触到块冰凉的东西。她费力地把手伸进桌缝,抠出片巴掌大的金属碎片,焦黑的边缘泛着暗哑的银辉,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片纹路,像某种巨型鱼类的残甲。

【这是……】萧砚舟的声音突然剧烈颤抖,温琼南的心脏跟着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玄铁鳞甲……”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带着少年人压抑到极致的哽咽,“是母妃留给我的玄铁鳞甲!”

金属碎片突然烫得惊人,温琼南慌忙去摸颈间的晶石项链。两物相触的刹那,紫色火花噼啪炸开,像群受惊的萤火虫四处乱窜,最终在课桌上烧出个焦黑的太极图案,阴阳鱼的眼睛里嵌着两粒星火,明明灭灭,久久不散。

剧痛猛地刺穿太阳穴。温琼南跌坐在地,眼前炸开一片猩红——

六岁的萧砚舟蹲在密室门口,看母妃用银锤敲打星图碎片。宸妃穿着素色宫装,发间连支玉簪都没有,可抡起锤子时臂弯的弧度却带着说不出的英气。“阿砚记住,”她把烧红的金属浸入冷水,白雾中浮出片鳞甲,“这铠甲能挡刀剑,更能……”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只剩少年伸手去接时,掌心烫出的月牙形疤痕。

画面骤变。十二岁的少年在雁门关遇袭,毒箭穿透护心镜的瞬间,背后的鳞甲突然竖起,像张开的银色羽翼。他听见刺客惊呼“是宸妃娘娘的天外陨铁”,然后是弓弦震动的脆响,玄铁与箭矢碰撞的闷响,还有自己挥剑时,血溅在鳞甲上绽开的暗红。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火海。十七岁的萧砚舟冲进烧塌的宫殿,横梁砸落的前一刻,他从废墟里刨出这半片鳞甲。母妃的凤印在余烬中熔化,侍卫长跪在火里,声音被浓烟呛得破碎:“娘娘……自焚于偏殿,留话说……留话说要保殿下周全……”

“啊!”温琼南猛地捂住脖颈,那里浮出道淡红色的印记,形状竟与记忆里萧砚舟肩上的箭疤分毫不差,连结痂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后门被“砰”地踹开,林晓棠举着手机冲进来,许星河跟在后面,校服兜里还鼓鼓囊囊的——大概是藏着他那台宝贝天文望远镜。“说!你是不是偷偷报了什么古风速成班?”

温琼南还没来得及辩解,林晓棠已经拽住她的校服后领:“还有这个!”衣摆处的灼烧痕迹呈星芒状,与课桌上的焦痕如出一辙,“上周你还说喝热水都怕烫嘴,现在连火星子都敢揣兜里了?”

“我……”温琼南的大脑像团被揉乱的草稿纸,“我可能有点……双重人格?”

“无知小儿。”萧砚舟突然接管了声带,温琼南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此乃天机,岂容凡夫俗子妄议?”

话音刚落,教室后排的投影仪突然“嗡”地启动。白墙上闪过模糊的画面:玄甲士兵列阵冲锋,紫袍皇子挥剑斩落敌首,背景里的九黎祭坛正在发光——正是萧砚舟记忆里的边境战场。最诡异的是,画面里某个举旗的小兵,侧脸竟和许星河有七分像。

“我的手环!”许星河突然跳起来,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时空乱流指数正疯狂飙升,红色的数字像要冲破屏幕,“这破铁片有辐射?我就说上次捡到的银牌子也不对劲!”

混乱中,一片鳞甲碎屑从温琼南口袋滑落。林晓棠下意识接住,碎屑在她掌心烫出个淡青色印记,展开成半幅星图,恰好能与许星河上次在储物室捡到的银牌子拼合,空缺处正是九黎祭坛的位置。

放学后的天台刮着冷风,把温琼南的校服吹得猎猎作响。她被萧砚舟驱使着走向栏杆,看他用鳞甲碎片切割月光。银色的光流顺着碎片边缘流淌,在地面聚成把虚幻的长剑,剑柄处的纹路与萧砚舟腰间的玉佩如出一辙。

“恳请姑娘助我寻回完整鳞甲。”七皇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郑重,温琼南低头,看见自己正做出单膝跪地的姿势,玄铁碎片被捧在掌心,像件稀世珍宝,“此物不仅关乎母妃死因,更系着大胤国运。”

“我不想管什么国运!”温琼南奋力夺回身体控制权,后退时后背重重撞在栏杆上,铁锈硌得肩胛骨生疼,“我只想考个离家近的大学,和晓棠周末去逛街,冬天躲在被窝里看剧——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投在地面的光影却在悄然变化——肩膀处浮现出鳞片状的纹路,手指化作尖锐的甲片,连头发的阴影都变成了垂下的流苏,正一点点铠甲化。

“哐当——”教学楼深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鸽子。温琼南摸出手机,林晓棠刚发来段监控录像:办公室里,那片玄铁鳞甲正悬浮在空中,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飞向校长室。更诡异的是,碎片经过历史老师的办公桌时,他那本封面写着“时空坐标”的笔记本突然自动翻开,页面上的星图正与碎片产生共鸣,发出淡紫色的光。

与此同时,林晓棠的消息弹了进来,带着一连串惊恐的感叹号:“考古系教授说这是天外陨铁!还说这种材质消失了整整一千年!他现在正往学校赶,说要见你!”

晶石项链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温琼南几乎要把它扯下来。她的眼前闪过两幅画面,像劣质电视信号的雪花屏:一幅是自己躺在大胤的宫殿里,心口插着半截鳞甲,萧砚舟跪在床边,玄色龙袍上溅满鲜血;另一幅是她在学校的天台上,被时空乱流撕成碎片,林晓棠和许星河在楼下哭得撕心裂肺。

“不——!”

尖叫声刺破暮色的瞬间,温琼南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结晶化,透明的晶体顺着指缝蔓延,像要把她变成座活着的冰雕。萧砚舟的声音在意识里变得异常遥远,仿佛隔着沉水和浓雾:“琼南……别怕……”

她抬头看向天空,一轮血红色的满月正缓缓爬上教学楼的尖顶,将所有影子都染成了猩红。天台的铁门突然“吱呀”转动,林晓棠和许星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人手里都举着东西——林晓棠捧着那半幅星图印记的手掌,许星河举着正在报警的智能手环,脸上是混合着恐惧和坚定的神情。

玄铁碎片突然从温琼南掌心飞起,悬在三人中间。鳞片纹路里渗出淡金色的光,在空气中写出行古老的篆字,而晶石项链的光芒恰好将其翻译成简体:

“双生共振,甲胄现世,阴阳门开。”

温琼南的结晶化还在继续,已经蔓延到了小臂。她看着自己正在变成冰雕的手,突然想起萧砚舟记忆里,宸妃锻造鳞甲时说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当星辰归位,玉石相击,持有双晶者,将身披星辰铠甲……”

血月升到头顶的刹那,天台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旋转的星图。温琼南感觉脚下一空,坠落的瞬间,她看见林晓棠和许星河伸手来抓她,而他们的影子,也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鳞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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