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罴精看得兴起,直接扔了个金元宝上来,正好砸在浪天宝的脑袋上,他摸了摸脑袋,非但不疼,还笑得合不拢嘴:“你看!我说能赢吧!连金元宝都给我了!”
酸溜溜也懵了,他本来想帮浪天宝解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戏变得更热闹了。演老虎的野猪精擦了擦眼睛,看见台下的反应,也反应过来了,索性顺着剧情演下去,捂着胸口就倒在地上,嘴里还喊:“我……我被武松的‘酸汤暗器’打中了!我不行了!我死后要葬在酸菜坛里,来世做个酸菜虎!”
浪天宝一看老虎倒了,赶紧举起哨棒,想往下打,结果没留神,哨棒又掉在了地上,还砸了野猪精的肚子一下。野猪精配合地喊:“哎哟!又中一招!我彻底不行了!”浪天宝干脆蹲下来,用爪子拍了拍野猪精的肚子,爪子上的黏液粘在了野猪精的绒毛上:“老虎!你服不服?不服我再给你灌点酸汤,让你酸得连尾巴都翘不起来!”
野猪精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我服了!我服了!武松英雄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吃草鱼了,我只吃酸菜!”
台下的妖精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个老妖精笑得假牙都掉了,还喊着:“再演一场!我把我家的传家宝都拿来当赏钱!”
戏演完了,浪天宝抱着满怀的铜钱,笑得嘴都合不拢,尾巴尖还沾着片铜钱,他却顾不上摘,满脑子都是二十坛酒糟。酸溜溜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攥着那个酸菜坛,坛子里的粉扑还在飘着,酸气混着脂粉香,倒有股奇怪的好闻味道。
“你故意的吧?”浪天宝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瞪酸溜溜,爪子里的铜钱掉了好几枚,“刚才你是不是故意把酸汁喷在老虎脸上的?想让我出洋相?”
酸溜溜挑眉,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往他怀里塞了塞,嘴角还沾着点酸菜叶:“看在金元宝的份上,忍了。再说了,要不是我,你早被台下的妖精扔烂菜叶了,现在你可是‘酸汤武松’,碧波潭的名人了!”说着他转身就往卸妆间走,嘴角却偷偷勾起一抹笑,连耳根都红了。
卸妆间里,浪天宝正跟护腕较劲,爪子上的红胭脂怎么擦都擦不掉,气得他直跺脚,尾巴把旁边的凳子都扫倒了:“这破胭脂!粘得比我的黏液还牢!我以后再也不涂了!”
酸溜溜走过来,从怀里掏出块沾了酸汤的抹布,递给他,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用这个擦,酸汤能溶解胭脂,一擦就掉。别跟个没断奶的小鱼似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浪天宝半信半疑地接过抹布,擦了擦爪子,果然把胭脂擦掉了,连爪子上的黏液都少了点。他抬头看了看酸溜溜,发现酸溜溜正帮他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铜钱,还把沾了灰的铜钱用酸汤擦干净,心里突然有点暖,像喝了热酒糟似的。
“那个……”浪天宝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刚才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演砸了。”
酸溜溜手一顿,随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铜钱往他怀里一塞,坛底磕得他胳膊生疼:“谁要谢你!我只是怕你演砸了,拿不到赏钱,还不上欠我的坛子钱,你可是欠我一个百年老坛,别想赖账!”说着他转身想走,却没留神,被地上的凳子绊倒了,酸菜坛“咚”地掉在地上,坛子里的粉扑掉了出来,还沾着片青鳞,是浪天宝刚才掉的。
浪天宝赶紧把他扶起来,捡起粉扑和鳞片,小心地放进坛子里:“你小心点!这坛子要是再碎了,我可赔不起了。”
酸溜溜的脸“腾”地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酸菜叶,他推开浪天宝,嘴硬道:“要你管!我自己能站起来!”可心里却在想:这笨鱼,总算还有点良心。
就在这时,班主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纸,笑得山羊胡都翘起来了:“两位祖宗!黑风山的熊罴精要包场!让你们演十场《酸汤武松打虎》,每场都给双倍赏钱,还管饭!”
浪天宝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十场?那我能买两百坛酒糟了!酸溜溜,咱们一起演!到时候我分你一半酒糟!”
酸溜溜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谁要你的酒糟!我要分一半赏钱,还要每场都有新鲜酸菜吃。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小了点,“要是你下次再忘词,我就把酸汤泼你脸上,让你也尝尝酸得掉鳞的滋味!”
浪天宝赶紧点头:“没问题!只要你陪我演,你泼多少酸汤我都认!大不了我把鳞片擦亮点,酸汤泼上去还能反光,给台下当彩灯看!”
这话逗得酸溜溜“噗嗤”笑出声,手里的酸菜坛都晃了晃,酸汁差点洒出来。他赶紧稳住坛子,瞪了浪天宝一眼:“少贫嘴!下次演的时候,你要是再把‘景阳冈’说成‘酒糟岗’,我就把你的酒糟全倒进酸汤里,让你喝‘酸汤酒糟’,酸得你三天三夜说不出话!”
浪天宝挠挠头,嘿嘿傻笑:“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记牢词!对了,刚才班主说管饭,是不是有蟹老板家的清蒸鱼?我上次吃了一口,到现在还想着呢!”
“就知道吃!”酸溜溜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却没用力,“等演完十场,我用赏钱给你买两盘,不过你得先把戏演好,要是再掉链子,别说清蒸鱼,连酸菜叶都不给你吃!”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浪天宝好奇地凑到窗边,看见熊罴精正举着个大喇叭喊:“都来看啊!碧波潭‘酸汤武松’明天再演三场!谁要是来晚了,可就没位置了!”旁边的妖精们挤着报名,有的还拿出了珍藏的宝贝,说要换前排座位。
“我的天!这么多人想看啊!”浪天宝瞪大了眼睛,尾巴尖都翘了起来,“酸溜溜,你看咱们是不是要火了?以后会不会有妖精找咱们签名啊?”
酸溜溜也凑到窗边,看见这热闹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火不火不重要,重要的是赏钱和酸汤。不过……”他转头看了看浪天宝,“要是你下次演武松,能别把哨棒掉在地上,我就承认你是‘碧波第一打虎英雄’。”
浪天宝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今晚就把戏词刻在鳞片上,明天肯定不会忘!对了,我还得找蟹扒米炫耀炫耀,让他知道我记性能好着呢!”说着他就要往外跑,结果刚跑到门口,就被门槛绊了一下,怀里的铜钱撒了一地。
酸溜溜看着他手忙脚乱捡铜钱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帮他一起捡:“你慢点!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要是把铜钱弄丢了,别说酒糟和清蒸鱼,连赔我坛子的钱都没了!”
浪天宝一边捡铜钱一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小心!”可他刚捡起一枚铜钱,就忘了自己要去干啥,抬头问酸溜溜:“哎?我刚才要去干啥来着?是去找蟹扒米,还是去买酒糟?”
酸溜溜扶着额头,哭笑不得:“你还是先把铜钱捡好吧!等捡完了,我带你去蟹扒米那儿,顺便让他看看,你这‘七秒记忆’也能演好戏!”
两人蹲在地上捡铜钱,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酸气混着淡淡的鱼腥气,竟一点都不难闻。窗外的妖精们还在喧闹,熊罴精的大喇叭声、小妖精们的笑声、卖零嘴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成了碧波潭最热闹的声音。
而此时的蟹扒米,正站在“蟹记酒楼”的门口,看着远处喧闹的“醉仙台”,心里打着小算盘:“‘酸汤武松’这么火,我要是推出‘酸汤武松套餐’,肯定能赚大钱!就用浪天宝的鳞片做鱼丸,酸溜溜的酸菜做配菜,再加上点酒糟,名字就叫‘打虎三件套’!”说着他举起钳子,兴奋地敲了敲算盘,算盘珠子响得比戏台的梆子还欢。
第二天,“醉仙台”更是人山人海,连潭底的老石龟都爬来凑热闹,还特意占了个前排座位。浪天宝穿着武松的戏服,站在后台,紧张地搓着爪子,他昨晚真把戏词刻在了鳞片上,可现在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又有点记不清了。
酸溜溜走过来,递给她一片沾了酸汤的酸菜叶:“吃了它,能提神,别等会儿又忘词。”
浪天宝接过酸菜叶,一口塞进嘴里,酸得他直咧嘴,可脑子却突然清醒了:“哎!我想起戏词了!‘景阳冈上杀气高,猛虎咆哮震山摇’!没错吧?”
酸溜溜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没错!等会儿好好演,别给我丢人!”
锣鼓声响起,浪天宝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戏台。台下的妖精们立马安静下来,眼睛都盯着他。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念出戏词:“景阳冈上杀气高,猛虎咆哮震山摇!”
台下顿时响起掌声,熊罴精更是拍着桌子喊:“好!比昨天强多了!”
酸溜溜扛着哨棒走上台,按照约定,浪天宝给她鞠了个躬,接过哨棒。这次,他的爪子没有粘住哨棒,稳稳地握在了手里。
演老虎的野猪精跳上台,刚想扑过来,浪天宝突然想起酸溜溜的话,举起哨棒,大喝一声:“老虎!看我的‘酸汤暗器’!”说着他故意往旁边一躲,野猪精扑了个空,正好撞在了酸溜溜身边。
酸溜溜趁机往嘴里塞了片酸菜,“噗”地一声,酸汁喷在野猪精的脸上,这次,她控制好了力度,酸汁只喷在野猪精的绒毛上,没有溅到眼睛里。
野猪精配合地捂着脸喊:“哎哟!又中暗器了!我不行了!”
台下的妖精们笑得前仰后合,铜钱和金元宝扔得满台都是。浪天宝看着满台的宝贝,笑得合不拢嘴,尾巴尖都沾了枚金元宝。
戏演完了,浪天宝抱着满怀的宝贝,拉着酸溜溜的手,兴奋地说:“酸溜溜!咱们去买酒糟和清蒸鱼吧!我请客!”
酸溜溜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啊!不过你可得记牢路,别等会儿又迷路了,我可不想再放酸雾给你导航了!”
浪天宝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这次把路刻在鳞片上了,肯定不会忘!”说着他拉着酸溜溜,蹦蹦跳跳地往“蟹记酒楼”走去,尾巴上的金元宝晃来晃去,阳光照在上面,闪着耀眼的光。
而“醉仙台”上,班主正拿着算盘,兴奋地算着账:“十场戏,每场双倍赏钱,还有熊罴精的包场费……这下可赚大了!下次得让他们演‘酸汤武松战蛟龙’,肯定更火!”
碧波潭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浪天宝和酸溜溜的笑声,混着妖精们的喧闹声,飘得很远很远,谁也没想到,一场乌龙的“酸汤戏”,竟让这对欢喜冤家成了碧波潭的“顶流”,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