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拐过教学楼的拐角，林溪就拽了拽曲南蓓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往巷口瞟：“哎，那家炸串摊出摊了！”
曲南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巷口支着个小推车，油烟裹着孜然味飘过来，勾得人肚子直叫。“你不是说要减肥吗？”她故意逗她。
“减肥哪有炸串重要。”林溪拉着她往那边跑，“老板，两串鸡皮，一串茄子，多刷点酱！”
曲南蓓也跟着点了两串年糕，看着老板把食材放进热油里，滋滋的声响混着香料味，把晚自习的疲惫都冲散了。
等炸串的间隙，林溪撞了撞她的胳膊：“老实交代，今天跟应嘉逸到底怎么样了？刚才看你俩一起走出来，气氛都不一样了。”
“哪有，”曲南蓓接过老板递来的炸串，咬了一口年糕，糯叽叽的甜酱在嘴里化开，“就……一起做了道数学题。”
“就这？”林溪挑眉，“我才不信，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没下来过。”
曲南蓓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其实……也没那么冷。我们算题的时候，他把笔借给我用，还说我解题的时候有活力呢。”
“哟——”林溪拖长了调子，笑得促狭，“这才几天啊，就夸上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曲南蓓脸有点热，赶紧转移话题，“他数学跟我一样差，那道二次函数题，他卡了半天，还是我提醒他符号错了呢。”
“所以这叫什么？”林溪咬着鸡皮，含糊不清地说，“难兄难弟，哦不，难姐难弟联盟？”
两人都笑了起来，炸串的香味混着晚风，飘得很远。路过小区门口的小卖部，林溪又拉着她进去，买了两瓶橘子味的汽水，“啪”地拧开瓶盖递给她：“庆祝你跟新同桌‘破冰成功’。”
曲南蓓接过汽水，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舒服得叹了口气。两人并肩往居民楼走，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
“说真的，”林溪吸了口汽水，声音软了点，“看到你跟他能好好说话，我还挺开心的。”
曲南蓓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以前总说班里没什么能说上话的人，”林溪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亓杏她们是挺好的，但你跟她们聊天，总像隔着点什么。应嘉逸不一样，你们俩……好像有点像。”
“像什么？”
“像两只假装厉害的小刺猬。”林溪笑起来，“明明自己也会怕，也会搞不定难题，却总在别人面前装得没事人一样。”
曲南蓓没说话，低头喝着汽水。橘子味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有点麻，又有点甜。她想起应嘉逸算错题目时发红的耳根，想起他把草稿纸推回来时，上面那个小小的“谢”字。
好像……是有点像。
走到楼下，林溪在她口袋里塞了颗水果糖：“明天见。”
“明天见。”
曲南蓓看着林溪跑上二楼，才转身往自己家那层走。掏钥匙的时候，指尖碰到了口袋里那颗糖，还有笔袋里那张应嘉逸给的公式纸。
她摸了摸那道浅浅的折痕，突然觉得，这个四月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回家的路上有炸串和汽水，有闺蜜的笑声，还有……一个不算太糟的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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