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试

期末考试的铃声像一道指令，把攒了一整个夏天的复习成果，都摊在了笔尖下的试卷上。

曲南蓓坐在考场里，手心微微出汗。考前最后一晚，她把应嘉逸画的电路图看了三遍，把林溪圈的英语作文模板默写了两遍，此刻看着数学卷上的压轴题，居然没像以前那样发慌——题型和三人在图书馆捋过的那道几乎一样，辅助线的画法在脑海里清晰得像印上去的。

“唰唰”的笔尖声里，她想起林溪说的“爬楼梯找扶手”，提笔就在几何图上画了条垂线，思路瞬间通了。

物理考试时，最后一道实验题果然考了“测量小灯泡额定功率”。曲南蓓看着题目里的步骤填空，指尖悬在笔上顿了顿——应嘉逸本子上那句“就像出门前检查门锁”突然冒出来，她一笔一划写下“试触”“最大阻值”，心里踏实得很。

考场外的走廊里，偶尔能瞥见其他班的同学。曲南蓓在人群里找了一圈，看见应嘉逸从隔壁考场出来，手里捏着支笔，眼神里带着点松快。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却像交换了句“还行”。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铃声响起的瞬间，整个教学楼都炸开了锅。曲南蓓抱着书包往楼下跑，刚到操场就撞见林溪，她正举着两张草稿纸晃：“最后一篇阅读！我跟你说的那个主旨句，是不是超准？”

“超准！”曲南蓓扑过去抱了她一下，“还有作文，我用了你给的模板，写得顺得很！”

应嘉逸也走了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却笑得很清楚：“物理最后一道题，我好像做对了。”

“必须的！”林溪拍了下他的胳膊，“我划的重点能有错？”

三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风把校服吹得鼓鼓的。远处的篮球架下，男生们在欢呼着扔书包；教学楼的窗户里，有老师在收卷，纸张哗啦作响。曲南蓓看着天边的云，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被试卷和草稿纸填满了，却又藏着好多比分数更重要的东西。

“等成绩出来，”林溪突然说，“不管考成什么样，都去吃火锅！我爸刚发了奖金，请我们仨！”

“好！”曲南蓓和应嘉逸异口同声地应着。

风里带着点离别的味道，却又裹着期待。曲南蓓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滚到应嘉逸脚边，他弯腰捡起来，又轻轻踢回她面前。

阳光把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曲南蓓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夏天攒下的努力，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但她更确定的是，不管结果如何，这段一起刷题、一起分享芒果块、一起在考场外交换眼神的日子，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