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脚印

沪高下第一场雪时，整个校园都白了。苏半夏早读课上打瞌睡，被窗外的惊呼声吵醒，抬头看见解云辞正在操场上堆雪人，乔穂在旁边给他递胡萝卜鼻子。

“别看了，”周砚推了推她的胳膊，“这道英语完形填空我讲给你听。”

苏半夏点头时，目光却忍不住往窗外飘。解云辞堆的雪人歪歪扭扭的，像个喝醉的酒鬼，他自己却笑得直不起腰，雪花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盐。

下课铃刚响，解云辞就抱着个雪球冲进教室，往苏半夏桌上一放：“给你的。”

雪球很快化成水，浸湿了她的笔记本。解云辞慌里慌张地去擦，却把字迹晕得更开：“我赔你个新的。”

“不用。”苏半夏看着他沾着雪水的指尖，突然想起他锁骨上的疤痕，“你的伤……”

“早好了。”解云辞下意识地捂住领口，往窗外看了眼，“秦妄那小子又在看什么？”

苏半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秦妄正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部相机，镜头对着解云辞的方向。她刚想提醒，就见解云辞突然抓起桌上的半截雪球扔过去，正好砸在秦妄的相机上。

“解云辞你疯了！”秦妄的怒吼声传遍走廊时，解云辞已经拉着苏半夏跑出教室。

他们在雪地里跑了好久，直到身后的喊声听不见，才停在篮球场边喘气。解云辞的头发上结着层薄冰，笑起来时，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旋。

“你看。”他突然指向雪地上的脚印，“你的小脚印跟着我的大脚印，像不像……”

话没说完，乔穂就追了过来，手里拿着条围巾：“云辞哥，快戴上，别感冒了。”

解云辞接过围巾时，苏半夏突然发现，他堆的那个歪雪人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雪人，脖子上系着条粉色的围巾，像极了她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