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校园里的雪还没化尽，阳光却格外好，把雪地照得晃眼。许砚知抱着一摞期末复习资料，站在图书馆门口时，陆时亦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拉链拉得很高，只露出一点下巴，手里拿着两杯热奶茶，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亮，像藏了星星。“给你的，珍珠奶茶，微糖。”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手套，带着点微热的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微糖的？”许砚知接过奶茶，心里甜甜的，像喝了蜜。
“上次听陈佳佳说的。”陆时亦的耳尖红了红，低头吸了口自己的奶茶，“她说你喝什么都不爱太甜。”
许砚知忍不住笑了，原来他连这种小事都记在心里。两人并肩走进图书馆，高跟鞋踩在积雪融化的地面上，发出“咯吱”的轻响，像在哼一首轻快的歌。
自习室里人不多，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桌面上，暖融融的。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像以前无数次那样，隔着一张桌子坐下，却又和以前不一样——他会在她翻书时，下意识地把台灯往她那边推一点；她会在他解物理题皱眉时，悄悄把奶茶往他手边挪一挪。
复习到一半，许砚知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陈佳佳发来的消息：“你们俩在图书馆约会呢？别光顾着学习，记得牵牵手啊！”后面还跟着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许砚知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慌忙把手机屏幕按灭，抬头时正好对上陆时亦的目光。他的嘴角弯着，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像已经看到了消息内容。
“谁啊？”他明知故问，指尖在物理题册上轻轻点着，却没看题。
“没、没谁，垃圾消息。”许砚知的声音有点发紧，耳根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陆时亦没再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的耳机，递了一只给她。“听首歌吧，放松一下。”他说，把另一只塞进自己耳朵里。
耳机里传来轻柔的旋律，是那首《小幸运》的纯音乐版。许砚知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那旋律像羽毛似的，轻轻搔在心上。她偷偷看他，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里的温柔像融化的雪水，一点点漫出来。
两人没说话，就这么戴着同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歌，各自看着书，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的头发镀上一层浅金色的边，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小扇子似的，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许砚知的心思有点飘忽，看着历史书上的“靖康之变”，脑子里却全是他刚才递耳机的样子，和他眼里的笑意。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放在桌下的手——他的手指很长，即使戴着手套，也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陆时亦的手指猛地缩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却没抽回手，反而轻轻蜷了蜷，握住了她的指尖。他的手心有点汗，带着点紧张的湿意，却很温暖，像个小小的暖手宝。
许砚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她低着头，假装看书，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连历史书里的“靖康之变”都好像没那么沉重了。
耳机里的歌换了一首，是首安静的钢琴曲，旋律像流淌的溪水。陆时亦突然用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推到她面前：“晚上一起去吃麻辣烫吧？学校门口那家，陈佳佳说很好吃。”
字迹清隽，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他此刻的心情。
许砚知看着那行字，心里暖暖的，拿起笔回了一句：“好啊，我要微辣的。”
他看到回复，嘴角弯得更厉害了，低头在草稿纸上又写了句什么，这次没推过来，只是自己看着，偷偷笑了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
夕阳西下时，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陆时亦把她的复习资料都装进自己的书包里，说：“我来背，你拿着奶茶就好。”他的动作自然又熟练，像做过无数次。
走出图书馆时，暮色已经降临，路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许砚知看着他背着两个书包的背影，突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并肩走路都这么让人开心。
路过操场时，他们看到早上堆的雪人还站在那里，红围巾在晚风中轻轻飘动。陆时亦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再给雪人拍张照吧，这次换个姿势。”
他举起手机，镜头对着雪人，却在按下快门的瞬间，悄悄往许砚知那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照片里，雪人的旁边，是两个紧紧挨着的影子，像被定格的永恒。
许砚知看着照片，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因为有了他，连寒冷都变得温柔起来。耳机里的钢琴曲还在继续，像在为他们伴奏，而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芽，带着希望和暖意，朝着春天的方向，慢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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