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把高中校园的梧桐叶染成琥珀色,风一吹,就簌簌落在红色的地毯上,像铺了条通往未来的路。许砚知站在礼堂门口,婚纱的裙摆扫过满地落叶,梧桐叶形状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发间的珍珠头饰交相辉映。
陆时亦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红毯尽头等她,胸前的口袋巾是她选的藏蓝色,上面绣着片小小的梧桐叶,和他白大褂上别过的樱花一样,藏着只有彼此懂的暗号。看到她走来时,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里的光比礼堂的水晶灯还亮,像盛着整个宇宙的星光。
陈佳佳作为伴娘,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快去呀,某人从早上就开始手抖,生怕你跑了似的。”
红毯两旁,坐着高中的老师和同学。历史老师笑着朝她点头,手里还拿着当年她画满小人的历史试卷;物理老师拍着陆时亦的肩膀,嘴里说着“当年就看你俩不对劲”。阳光穿过梧桐树枝,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场跨越六年的重逢。
走到他面前时,陆时亦伸出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婚纱的蕾丝传过来,带着点微颤的紧张。“你今天……”他的声音有点哑,“像从历史书里走出来的,又像物理公式里最完美的解。”
许砚知笑着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戒指上轻轻划了一下:“那你就是我的‘最优解’。”
交换戒指时,牧师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陆时亦先生,你愿意娶许砚知女士为妻,无论……”
“我愿意。”他没等牧师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从高中第一次在落叶堆里捡到她的梧桐叶开始,就愿意了。我愿意听她讲枯燥的历史年表,愿意帮她解头疼的物理题,愿意在每个冬天给她煮姜汤,在每个夏天陪她看烟火,愿意用余生证明,物理公式和历史年轮,都能在我们的故事里,找到最圆满的平衡。”
许砚知的眼泪落在戒指上,被他用指腹轻轻擦去。轮到她时,她看着他西装领口别着的梧桐叶胸针,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愿意。愿意看他在实验室里专注的侧脸,愿意听他用物理原理解释生活,愿意把我们的共享笔记本续写一辈子,愿意让这片梧桐叶,成为我们余生所有故事的注脚。”
交换戒指的瞬间,风突然掀起婚纱的裙摆,卷起满地梧桐叶,像无数只翅膀在飞翔。陆时亦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温柔得像高中时第一次触碰她的手,珍重得像守护最珍贵的实验数据。
宾客的掌声里,陈佳佳举着相机大喊:“亲一个!亲一个!”
他笑着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试衣间的更郑重,比实验室的更缱绻。婚纱的蕾丝蹭着他的西装,带着六年时光的温度——有高中雪地里的试探,大学图书馆的默契,实验室里的专注,樱花树下的心动,都在这个吻里交融,酿成最醇厚的甜。阳光穿过彩绘玻璃窗,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彩色的光斑,像把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了此刻。
他的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婚纱的裙摆被风吹得鼓起,像朵盛开的云。周围的喧嚣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像高中时共享的耳机里,那首永远听不腻的歌。
很久之后,他才慢慢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眼里的笑意和泪光混在一起。“现在,”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满足,“我们的‘实验’,终于进入稳定期了。”
“才不是,”许砚知笑着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回吻了一下,“是新篇章的开始。”
夕阳西下时,宾客们在梧桐树下合影。陆时亦牵着许砚知的手,站在当年堆雪人的位置,身后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像他们共同守护的时光。陈佳佳举着相机喊“看这里”时,他悄悄在她耳边说:“等明年春天,我们回A大和B大,在樱花树下再拍一张,好不好?”
“好啊,”她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还要带着我们的共享笔记本,写下‘婚后第一年’的故事。”
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风卷起最后一片梧桐叶,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遮住了那对梧桐叶戒指,像个温柔的隐喻——最好的结局,不是定格在某一刻,而是带着此刻的温度,走向下一个春天,下一个六年,走向无数个被阳光和爱意填满的日子。
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