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

阴湿的天牢里，无期懒散地靠在石墙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棋子——不知何时藏进袖中的黑玉棋，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萧晟一袭墨蓝锦袍踏入牢门，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吴小衍。

"哟，这不是咱们运筹帷幄的肖大人吗？"萧晟唇角微扬，眼底却无笑意，"怎么，精打细算这些年，竟算到自己会蹲大牢？"

无期抬眸，慢悠悠地笑了："三殿下大驾光临，就为落井下石？"

萧晟抱臂而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本殿刚好还差你一个条件——要不要我帮你？"

吴小衍眼睛一亮："什么条件？你欠他什么了？"

萧晟神色微僵，轻咳一声："……上次他帮我查了桩案子。"

无期挑眉，似笑非笑："哦？案子？"

萧晟耳根微热，冷声道："爱要不要。"

萧晟眯了眯眼："你倒是镇定，李少芜可也被关在隔壁。" 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李少芜那间牢房。李少芜靠着墙，闭着眼。

"不急。"无期笑了笑，"明日午时，自见分晓。"

萧晟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低笑："看来肖大人已经想好怎么出去了？"

无期不置可否，只是懒散地往后一靠："殿下若真的很闲，不如查查太子。"

萧晟冷哼一声："这不用你说。"

无期摊手："提醒你一下罢了。"

吴小衍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两人话里有话，但又说不上来。

临走前，萧晟忽然回头："无期。"

"嗯？"

"别死得太快。"萧晟淡淡道，"你的命，得留给我来讨。" 临走前，还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少芜。

无期低笑："遵命，殿下。"

玄铁栅栏将天牢隔成数个囚室，无期屈指轻叩石壁："李侍卫？"

隔壁传来三声轻响作为回应。

李少芜疑惑：“怎么了……”

“没事。”

虽然就隔着一堵墙，但见不到李少芜，心里总慌慌的。

无期怀中的半块青玉突然发烫，烫得他心口一颤。与此同时，隔壁传来衣料摩擦声——李少芜显然也摸出了贴身佩戴的残玉。

"这玉..."无期话音未落，眼前突然闪过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 雪地里，有人将染血的玉佩塞进他手中

- 琉璃灯碎落时，那人喊他"柳无期"

在李少芜那边

地牢忽然化作寒潭，他看见自己将魔丹喂进怀中人口中。那人仙袍染血，眼眸阖上，手指已经近乎透明。

"当啷"——

铁链声响惊醒二人。李少芜的残玉啷当一声掉在地上。

"干什么呢！"火把光亮逼近。李少芜把捡了起来放在了怀里。

狱卒骂骂咧咧走远后，无期摩挲着尚有余温的残玉，突然低笑："李少芜。"

"嗯。"

"没事。玉收好了。"

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这玉承载了它主人的记忆。是那个道士吗，为什么要给他看那些记忆……一大堆问题涌上心头，让他莫名烦躁。

另一边，子梦忙忙碌碌。

惊堂木重重拍下，震得檐角积雪簌簌而落。子梦负手立于堂中，身旁冯予押着面如死灰的赵狰。

"经查证——"子梦抖开血染的账册，"赵狰借职务之便，三年来私购曼陀罗粉百余斤，与剥皮案所用药物完全吻合。"

跪在一旁的张婶突然尖叫："他、他右肩有鱼鳞纹！那些死者伤口全带着鱼尾痕！"

衙役当堂撕开赵狰衣领，暗青色的鳞状刺青赫然在目。

天牢里，无期把玩着稻草："李少芜，你猜赵狰背后是谁？"

隔壁传来剑鞘叩墙的声音。

"这么大手笔的栽赃..."无期轻笑，"怕不是哪位贵人闲得发慌？"

"圣旨到——"

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惊飞寒鸦。镣铐落地时，无期特意看了眼来宣旨的太监总管——那人腰间挂着东宫特制的香囊。

肖府门前，卖炊饼的老汉颤巍巍捧来新做的点心："大人...小老儿当初往您门上砸过鸡蛋..."

无期接过咬了一口："咸了。"

李少芜默默站在那株幸存的栀子花旁，指尖拂过新抽的嫩芽。

深夜书房，无期推开窗。微风拂面而来。

"赵狰不过是个卒子。"他摩挲着从牢里带出的黑棋，"能调动刑部、工部联手做局的...只能是太子或皇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肖家的话，他也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