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是打算…?”
白青凑近其耳边将自己布局托出。
此人瞳孔一缩。
“殿下,此事风险会不会过大!若像之前一样,此乃大殿下故意引你跳入坑里。到时,恐有性命之忧!”
白青本也有些迟疑,但…庄世寒又怎会替白谅算计自己!
想到这,心中的顾虑打消大半。
“此次定不会出差错!你只管照我说的办!”
“是,殿下!”
………
庄世寒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市井的繁华尽收眼底,眼中不免添了几分落寞。
但如今该打算的是到底与不与太师合作?又该怎样提防他?好使自己不成为被摆布的傀儡。
他已知晓燕笙的存在,那自己所有底牌便基本全部暴露。
那这样看,或许…杀其灭口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自己真能杀得了他吗?其也真的不会告诉白青自己的目的吗?若真是这样,后续的一切都将无法推行!
一个掌握自在藏在暗处的线人,甚至着摸透了自己心思的人,定不是那么好杀的!
思虑着,便走到了白青府门外。
庄世寒刚踏进去想休整一番,便听到了一阵声音。
“这殿下也真是的,此事如此冒险也要去做。”
“这安定侯府的世子,看着倒也不像会全心全意为殿下夺嫡大业所筹划的呀!”
此番话顿时让庄世寒心中有了个解: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为了避免白青对自己的怀疑,也为了到时给自己留个退路,此人是再好不过的替罪羊!
而他对自己的怀疑,意味着,将来他也会成为对自己不利之人!
太师,他既已掌握自己所有把柄,进,或许会成为提线木偶。但退,自己前面所有的筹谋都是徒劳!
甚至可能安定候府也会搭进去,毕竟…难保其手上还有没有更大的杀招!
不管如何选,太师都能掐住自己的命门,那不如先借太师之手完成自己此计。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赌自己能在与太师博弈中,棋高一筹!放弃掉谨慎之心许才能笑到最后。自己方才的忧虑,倒显得有些多余。
庄世寒调整好神情走了出去。
眼前之人正是为白青办事的亲信。
“拜见世子殿下!”
“不必多礼!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人…名叫陆承!”
“陆承?可否忙烦帮我写下来?”
“是!”
陆承紧忙向前,提起纸砚,将两字写下。
“哦!我听殿下提起过你!你与你妹妹陆淋是殿下两大亲信,就连其远征边塞时你们也一同前往。”
“大人过奖!”
随后,陆承便远远地跑开。
庄世寒拿起纸张,观摩上面的字体,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
“诸位,此处便是修筑擂台之地!木材也都一应俱全!那便麻烦诸位帮我此帮!定感激不尽!”
“我们都听殿下指挥!”
或许是银元所诱惑,劳工们情绪都异常激昂。
“来,一队人马跟我筑擂台!一队人同陈大人建凉亭!”
“白谅!那我呢?”
“啊?”
白谅一时语塞,他本也没想让祝清欢同自己与陈焕搬木修筑。
“我无事可做,那来此处又做何?镶边吗?”
祝清欢本就生厌旁人轻视自己女儿身不能如男人一样做工,白谅如今竟也这般。
“那小姐,可否愿与我一同筑凉亭?”
“好!”
祝清欢抗起一木块,拾起地上的刀具开始打磨。
“小姐莫要放心上去,殿下也只是担心您受累。毕竟,你们婚约在即。若小姐因此受伤,那便不好了。”
此虽是陈焕肺腑之言,但在祝清欢耳中多少有些虚假。但她也属实没想到陈焕会替白谅来解释。
“我祝清欢不是绣花枕头,若这点活都干不了,我又怎得为擂主!”
“倒是你,先想想到时怎样赢下我!”
“小姐放心,陈某定会竭尽全力,一睹小姐风采!”
说罢,陈焕便转身又与劳工们搬运、打磨长短不一的木块。
陈焕现只想祝清欢与白谅早日成婚,这样,自己心中莫名的念想许也会打消。便可全心寻当年的真相。
祝清欢转身望向陈焕,心里不免疑惑:他前几日引诱白谅如今又来缓和自己与其的关系,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若真只是利用𣎴该对自己与白谅的婚约百般阻挠吗?
是否真是自己想坏了人心。
但心底的声音又警醒着祝清欢:陈焕的身份定要查清楚!不能有任何不确定因素致使白谅与祝府深陷险境!
若其真只是一普通识读经书的百姓那自己也好放下心来。
可能此人并不满腹坏水,但一切稳妥最好。
白谅将两人对话尽收耳中,只怪自己没有思虑周全。祝清欢还是那么要强!
………
过了会儿,太师走进场中。
“祝小姐,老夫找你有一事。”
投入的祝清欢被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跳。
回过神,转身问道:“有何事?”
“小姐跟老夫来了便知。”
祝清欢想着,太师应也不会坑害自己,遂跟其走了出去。
离走时,看到两人扛着锅铲走了进来。
但也并未多想,或许这是御膳房所派呢?
“您带我出来是有何打算?”
“清欢,你如今与小谅大婚在即,也该改囗了。小谅叫我一声师父,你也不用这么见外。”
“那师父若只是此事清欢便先回去了!六日后,便要向陛下交差!”
“清欢,不急。这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如今,是该为你与小谅选个信物了!”
“信物?我早前便送了他一柄剑,陛下,也赠与了我俩人一人一柄!”
“清欢,你不懂。小谅不如你一样爱习剑。况且,这信物寓意着缘成。通常在婚前几月互赠。”
祝清欢平日不甚了解这些,也是从太师囗中方知。
“我也是第一次知晓,那这信物一般是送什么?”
“送什么的都有,反正这京中商贩不计其数。你呀!可以到处去逛逛!”
“师父,我平日鲜少去逛那些地方。麻烦你带我去瞧瞧!”
祝清欢表面装着平淡,但心里也是不免喜乐。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要修成正果了!
以前因皇帝每次以两人年龄尚小拒而赐婚,自己还怕是皇帝不赞成这门亲事,而在乔迁宴上的一番话倒也让一切成为定局。
白谅,也在朝中百官前许了自己的位置,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
“小姐,要不看看这个!”
“此物呀,象征着长长久久!”
太师陪着祝清欢走了一圈,倒都没有其看上的。
“这些东西倒也有些太过庸俗了些,什么花呀,镯子陛下平日赏的家里已经堆满!”
太师暗自窃喜,以祝清欢的性子果然看不起这些东西。
“清欢,前面有卖字画的。要不去瞧瞧!”
“行吧!师父。这里果然没什么好逛的!”
祝清欢走至摆前,画满花草翠竹的字画引得她直摇头。
“小姐,可否是看不上这些真迹?”
“这些虽是真迹,但太过寻常。”
燕笙缓缓从下方掏出一座泥雕,不大也没有金银作边。只是简单上了色。
“小姐,此乃我从道观所求,其雕着一龙一凤。既互相争着腾空,也互相缠绵。”
祝清欢眼前一亮,此物倒合其口味。
“清欢,你看看,此物如何?”
“虽不贵重但也不…”
未等祝清欢说完,燕笙便急忙打断。
“等等!小姐莫非就是宰相府千金:祝清欢,祝小姐!
“等等!小姐莫非就是宰相府千金:祝清欢,祝小姐!”
祝清欢以为燕笙想因自己的身份坐地起价或是想攀上高枝。
问道:“是我,怎么了?”
“有人叫我若遇上了小姐,便帮忙转达封信。我正在想:京中之人如此之多怎会这么碰巧,未想还真遇见了小姐。”
“信?是谁所托?”
祝清欢皱了皱眉,实在不知还有为给自己传信。
“这…我也不知,不过小姐还是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吧!万一有什么重要之事呢!”
祝清欢接过信纸,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小心劳工的伙食!
“这是何意?”
太师扭头看来,故作震悚。
“清欢,我方才是看见有几人扛着锅铲进了场中。难不成!”
祝清欢突也想了起来。
“我也识见了!那是白青的人!想毒死了劳工后,装作是白青所指。最后再拿出证据说是白谅杀了百姓而栽赃白青!”
“算算时间,我们出来也许久了!我知晓一条小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若迟了恐那百名劳工都会丧生!”
两人跑进太师所说的小道,未跑多远便迎面几个黑衣人挡在眼前。
祝清欢识见几人手上的剑便晓其定是来灭口。但自己赤手空拳还真不一定能稳胜。
“师父,我应该拖他们一会儿,你先跑。记得打消息传出去,我今日若死在这。绝不能让白青无事!”
“清欢,你撑住!此地离祝府尚近!”
虽未持利器,但祝清欢眉间却未见几分恐慌。目中的寒光示着,就算自己会陨命,那大家也要一起下黃泉!
随手拔下头簪,两指相夹,蹬地而起。 头簪直刺杀手心窝。
叮!剑的橫面与簪尖相撞,清越的响声在巷中回荡。
“白青当真舍得养死待!连剑都是上好铁银所铸就!”
祝清欢横目一瞥,瞬息间,铁簪直插进一人咽喉。
“还剩三个,你们是要一个个死,还是要一同入阴曹!”
其余三人显是被激怒,扫着剑向祝清欢而来。
咚!咚!咚!
祝清欢倾身侧翻,双脚借剑使力,手抓墙沿,侧身而上。
“回去告诉白青,要杀我,得多派些人来!”
“我京中第一武的名号怎是你们几个可以碰瓷!”
未等祝清欢越走,双镖真穿其小腿。痛感袭来,身一滑掉下墙来。
幸是手擦过墙面,未致摔伤。
几个杀手围上,剑指祝清欢。
“祝小姐,狂妄过甚可不是件好事!”
祝清欢轻蔑一笑:“你们真觉杀了我,你们和你们的主子还能活成吗?”
“我们本就是奉命行事,至于之后的事,你也无命知晓了!”
长剑朝祝清欢刺来,未索其命,倒是被双腿扫开。祝清欢顺而起,单手拧断其脖梗。
其剑倒也成了祝清欢顺手之器。
腾身踏空,剑被舞出光影。血溅八方。
一道道剑杀来,皆是被扫起。祝清欢在人群中转起了剑花舞。
“剑光!”
“流影!”
只见其影不见其身,尽管巷中杀手源源不断杀来,但一时都找不到突破口。
只得见自己成为剑下亡魂。
祝清欢扫了眼地上的尸首,少说也得有二十几人,但人手还在翻倍增加。
手轻擦了擦脸上的血又是一剑杀向群中。
“祝小姐,在下陪你一战!”
祝清欢见是一年过半百之人未放心上,未料此人一出手便精准寻出自己破绽。
“升浪!”
祝清欢剑劈南北,挡下杀招。正想追赶,未料此人身法,左闪直躲此技。
“该我了!”
此人一剑劈下似直震出气流,祝清欢被这实如其来的剑气,向后连退。
随手扔出一剑,直指祝清欢眉间。
“回杀!”
祝清欢再次跃空,直斩其头。
那人扔出银针,点其穴位。
祝清欢刚想起身竟发觉自己动弹不了!
那人步步逼进,突然,三支箭矢抵其脚边。
………
未完待续。
下周只放一天假,应该能更一章。但不确定。如果没有更请见谅。所以我这周这章就多加了1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