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大奉京城倒是热闹。
最近官府抓到一个以武犯禁、滋扰百姓的犯人,这个犯人曾数次谋财害命,害人无数,故而打更人欲将人押回京城亲自审问。可谁知人是押回了京城,但还没等送到衙门便遇到一群劫狱的江洋大盗。
软榻上,魏昭撑着下巴,看着欲言又止的沙棠,问道:
魏昭.“然后呢?”
离开浩气楼后,魏昭倒也没再出门,只是回到自己房间。正好这会儿沙棠已经从外头回来,见她实在是百无聊赖,这才说起自己刚刚出门时遇到的事情,想要拿出来给魏昭解解闷。
只是话已经到了这里,沙棠却不知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自家小姐最近对那许七安有些关注,甚至有意借长公主之手将人引荐进打更人衙门,但她却并不知小姐此举到底是何用意,故而有些迟疑。
一旁的海棠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忍不住出言催促:
海棠.“小姐问你呢,快说呀。”
闻言,沙棠抬头瞥了眼魏昭,见魏昭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她亦不愿拂了自家小姐的兴致,便沉吟道:
沙棠.“后来便是小姐最近时常关注的许捕快出手拦截,只是这一次来劫狱的人都是高手,许捕快哪里是对手?便将他打了一顿。但好在李银锣还有宋铜锣、朱铜锣他们及时赶到拿住了欲逃的犯人和劫狱的一干江洋大盗,这才没让那些人将许捕快打成重伤。”
话音落,屋内顿时陷入寂静。
听到沙棠提起许七安,魏昭忍不住眉头一跳。
又是这个许七安,没想到他一改往日老实巴交的作风之后倒是没少出风头啊,先是长砳县富商张友瑞身亡的案子,现下又是打更人衙门捉拿的犯人险些被劫走……这些事情他都有掺和,倒是有趣得很。
魏昭.“又是他。”
海棠.“是啊。自从税银案之后,他倒是没少出风头。”
海棠也是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从庸庸碌碌、老实巴交的样子变得圆滑聪慧且极擅长查案。
除非,这个人本就是在藏拙,又或者是被妖族附了身。
魏昭倒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抬头看了看海棠:
魏昭.“继续盯着他,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来。”
海棠屈膝,低头应是。
海棠办事魏昭一向放心,见她应下,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魏昭.“说起来,李玉春应该回来了吧?”
海棠.“奴婢正要与小姐说这个呢。小姐离开浩气楼之后,主君便把杨大人叫上浩气楼交代了此事,故而李银锣刚回来不久杨大人便去了趟春风堂。方才外面才传回消息,说是张献谋害父亲被判秋后处斩,给事中徐大人包庇杀人凶手,已被撤职查办。”
魏昭这才点了点头:
魏昭.“如此便好。”
长砳县县衙,听说了此事的长砳县县令只觉快意。
只是徐久之竟然将这件事传到了魏渊的耳朵里,这一下直接将那给事中给撤职查办,倒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长砳县县令.“久之,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说得动打更人,还把此事禀呈了魏公。”
徐久之双手拢在袖中揖了揖,含笑道:
徐久之.“老爷谬赞了,我哪这本事?这多亏了魏昭小姐出手相助。”
提及魏昭,县令面露诧异。
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他双眉轻蹙,思索片刻后才试探着开口:
长砳县县令.“魏昭?魏渊魏公的女儿?”
京城里姓魏的官员并不多,除了魏渊魏公再无第二人,且徐久之提到的这位姑娘姓魏,又能随意出入打更人衙门,这满京里除了魏公的女儿之外便再无第二个人了。
徐久之.“正是。我前去打更人衙门求见时,李银锣正好外出公务不在衙门里,魏小姐此时正好从外面回来,见了我便询问了来意,这才将我引进了打更人衙门问清了来龙去脉,并告知会将此事呈报魏公。没想到她当真是信守承诺,竟真的呈报到了魏公的面前。”
县令这才恍然:
长砳县县令.“原来如此。都说魏公对这个独女极为疼爱,看来此言不虚。”
魏公能对魏小姐的话这般上心,就足以说明魏公对这个女儿有多重视。
徐久之见县令心情大好,嘴角亦噙着一抹笑意。
只是想起此次的案情,许七安套出张杨氏的口供,他也不得不多嘴提一句:
徐久之.“对了老爷,此次许七安和张杨氏的口供也是一大功,若非许七安分析案情得当,下官也不能将此事的原委告知魏昭小姐。”
闻言,县令的笑意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沉吟良久,他叹道:
长砳县县令.“许七安,是个人才。你说咱们之前怎么没发现?”
徐久之.“老爷,现在发现也不迟。”
长砳县县令.“你说得对,不迟。”
随着天色渐晚,太阳已然西沉,偌大个京城也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黑夜。
杨砚是个武痴,这会儿正忙着捣鼓武艺,早就没再魏渊跟前走动,其他金锣这会儿也早就下值归家。偌大个浩气楼中只剩下个南宫倩柔在他身边。
他立在浩气楼的二楼遥遥眺望着燃起点点烛光的京城,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南宫倩柔见他不言,便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的立在他身边。
就这样沉默良久,魏渊忽然将白日里陈汉光送来的那块暖玉掏出来递给身侧的人:
魏渊.“小柔,你去找个人将这块暖玉打成一个镯子。”
南宫倩柔知晓魏渊这是想将暖做成镯子温养魏昭的身子,便也没有多问,只是接了过来后便依言拿去司天监准备交给监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