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18号的大门在向云楠面前开启,两年没有变化,向云楠看了眼手腕,下午3:02,迟到了两分钟。他是故意的,像只谨慎的猫在踏入陷阱前最后的玩弄
"向先生?"穿旗袍的接待员微微欠身,"沈先生在七楼等您。"
电梯镜面映出向云楠苍白的脸。他今天特意穿了高领毛衣,遮住锁骨上那处沈墨最爱的敏感带。药就放在西装内袋,两倍于平常的剂量。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预见了这次会面的危险系数。
电梯门开,眼前是一条幽长的走廊,尽头唯一一扇门前站着两名保镖。向云楠的呼吸开始加速,手指无意识摸向药瓶。这太像他噩梦中的场景——封闭空间,未知威胁,无处可逃。
"请交出手机和随身物品。"保镖机械地说。
向云楠挑眉:"我是来见沈墨,不是过海关。"
"是我的要求。"沈墨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或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向云楠咬紧后槽牙,将手机和药瓶拍在托盘上。他今天来就是要看看,沈墨所谓的解决问题到底是什么把戏
门内是个出乎意料的空间——仿照心理咨询室布置的客厅,米色沙发,原木茶几,甚至墙角摆着沙盘治疗用的沙箱。唯一不协调的是房间中央那把造型特殊的椅子:黑色真皮,带有可调节的扶手和脚镣。
"喜欢吗?"沈墨从落地窗前转身,"我专门为你设计的。"
他今天没穿西装,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袖口卷起露出小臂上那道狰狞疤痕。没有领带,没有手表,整个人看起来危险而随意。
向云楠的视线扫过那把椅子,职业本能立刻分析出它的用途——束缚、控制、剥夺行动自由。他喉咙发紧:"你还是对他们感兴趣?"
沈墨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坐。"
他指向那把椅子。不是邀请,是命令。
向云楠没动:"我是心理医生,不是你的病人。"
"是吗?"沈墨突然笑了,"那为什么你的瞳孔在放大?为什么你的呼吸频率达到了每分钟28次?"他伸手触碰向云楠的颈动脉,"心跳128,典型的恐慌发作前兆。"
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得可怕。向云楠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墙壁。沈墨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专业的观察技巧?
"两年前我读了所有能找到的心理学著作。"沈墨像看穿他的疑惑,"特别是关于创伤后依恋障碍的。"他再次指向椅子冷笑,"不过那时我是以你的恋人身份,现在"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黑色皮革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向云楠深吸一口气,走向那把椅子。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职业好奇,想看看沈墨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但当他坐下时,皮革冰凉的触感让胃部一阵抽搐。
沈墨单膝跪地,动作熟练地调整脚镣:"合适吗?"
"你经常做这种事?"向云楠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沈墨抬头,黑眼睛里闪烁着向云楠读不懂的情绪,"放松,今天只是评估。"
他的手指划过向云楠的脚踝,激起一阵战栗。咔嗒一声,脚镣锁紧,金属的凉意渗入骨髓。向云楠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完全受制于人,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作为心理医生,他太清楚这种权力不对等会如何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害怕了?"沈墨调整着扶手束缚带,"你治疗那些创伤患者时,不是最喜欢说'直面恐惧才能克服它'吗?"
向云楠的指甲陷入掌心。沈墨在报复,用他最熟悉的治疗理论来羞辱他。束缚带收紧时,他不由自主地挣扎了一下。
"嘘..."沈墨的拇指按上他的唇瓣,"告诉我,向医生,当控制权完全交给别人时,你在想什么?"
阳光太刺眼了。向云楠眯起眼睛,看到沈墨背后黄浦江上游轮缓缓驶过。他想起冰岛那些被极光笼罩的夜晚,自己如何在孤独中幻想被沈墨找到,被强行带回家,被惩罚性地占有。那些羞于启齿的梦境此刻像潮水般涌来,冲垮理智的堤坝。
"我恨你。"向云楠说,声音却软得不像话,可是却带着属于男人的倔强
沈墨冷笑。他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向云楠的耳垂:"向云楠,你不是圈子里的人,所以之前我对你很顺从,可你不该走的"他的手滑向向云楠的腰际
高领毛衣被推高,沈墨的指尖在腰窝处画圈。那是向云楠最敏感的地方,曾经每次亲密时沈墨都会从这里开始进攻。身体比记忆更诚实,向云楠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
"还是这么敏感。"沈墨低语,"这两年有人碰过这里吗?"
向云楠别过脸:"与你无关。"
"回答错误。"沈墨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我再问一遍——有人碰过你吗?"
疼痛与快感同时炸开。向云楠的防线开始崩塌:"没有...从来没有..."
这个答案似乎取悦了沈墨。他的拇指摩挲着向云楠的下唇:"好孩子。"
就是这个词击碎了向云楠最后的理智。在冰岛的无数个不眠之夜,他幻听般听见沈墨这样叫他。此刻真实听见,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为什么..."向云楠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沈墨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他松开钳制,转而捧起向云楠的脸:"因为这是唯一能让你面对真实自己的方式,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不那么恨你的方式"他的拇指擦去那些泪水,"看看你,向云楠,一个专门治疗情感创伤的心理医生,却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敢承认,你很爽吧"
"放开我!"他嘶吼着,"你没有权利——"
"我有。"沈墨冷静地按住他乱动的双腿,"是你给我的。当你一声不吭消失时,当你拒绝所有联系时,当你用所谓的'专业素养'掩盖崩溃时。"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向云楠,两年前你一声不吭离开我,就该料到"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向云楠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看着沈墨。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些曾经只对向云楠展露的脆弱此刻一览无余。
"你知道吗,"沈墨松开束缚带,"我最恨的不是你离开,而是你连恨我的机会都不给我。"
突然获得自由的反差让向云楠一阵眩晕。他本能地向前倾身,膝盖接触到地毯的瞬间,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选择——他跪在了沈墨面前。时间仿佛静止。向云楠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着抓住沈墨的裤脚,像溺水者抓住浮木。羞耻感灼烧着喉咙,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灵魂深处发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