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
伊索·卡尔话音未落，就被揽入一个带着淡淡古龙水味的怀抱。
约瑟夫的金发蹭在他的颈间，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亲爱的入殓师先生，就连逝者都能拥有你全部的专注，”约瑟夫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但蓝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而你的丈夫却只能得到‘等一下’和‘我在忙’。”
伊索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器械。
婚后生活最大的变化，就是约瑟夫无时无刻不在的肢体接触。
从清晨的早安吻到睡前的相拥而眠，这个曾经优雅矜贵的摄影师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黏人精。
“今天的客户是个年轻人，”伊索轻声解释，声音在口罩下显得有些闷，“车祸。我想让他看起来安详些。”
约瑟夫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轻轻吻了吻伊索的额头：“我的伊索总是这么温柔。”
这是他最珍视伊索的一点——对生命的尊重，对逝者的温柔，尽管伊索自己从不承认。
厨房里飘出焦糊味时，伊索就知道约瑟夫又尝试下厨了。
他走进厨房，看到那个优雅的身影正对着平底锅里黑乎乎的东西发愁。
“我想给你做红酒烩牛肉，”约瑟夫有些沮丧，“你说过喜欢吃的。”
伊索默默接过锅铲，开始收拾残局。
约瑟夫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怎么办，离了你我连顿饭都做不好。”
“那就永远别离开我。”
伊索轻声说，耳尖微微发红。
约瑟夫轻笑：“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周末的早晨，伊索会被阳光和约瑟夫的镜头捕捉醒。
“别拍，”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没洗漱。”
“我的伊索什么时候都好看。”
约瑟夫放下相机，钻进被窝搂住他，“尤其是早上，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
伊索转身面对他，轻轻抚摸他眼角的细纹。
时光对约瑟夫格外宽容，近四十的年纪依然俊美得令人屏息。
只有伊索知道，这位德拉索恩斯伯爵最孩子气的一面——怕黑，睡觉要抱抱，喝醉了会哭着说“伊索不要离开我”。
有一次约瑟夫出差回来，伊索罕见地主动到机场接机。
看到伊索的那一刻，约瑟夫扔下行李冲过来抱住他，引得路人侧目。
“我想你了。”
伊索小声说，脸埋在约瑟夫胸前。
约瑟夫震惊地松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伊索红着脸重复：“我想你了。”
约瑟夫狂喜地吻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这是我三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夜晚的埃菲尔铁塔下，约瑟夫牵着伊索的手散步。
“记得吗？那次我喝醉了，在这里给你打电话。”约瑟夫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真怕你会嫌我烦。”
“我知道，”伊索握紧他的手，“那天我也很想你。”
约瑟夫停下脚步，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结婚一周年礼物。”
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铂金戒指，内圈刻着“J&A Forever”。
“原本的那对婚戒你工作时总不方便戴，”约瑟夫轻声说，“这款可以挂在项链上，贴近心脏的位置。”
伊索的眼睛湿润了。
他为那么多人整理遗容，送他们最后一程，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的脆弱和短暂。
而约瑟夫，这个曾经追逐永恒、试图将美好封存在相片中的男人，教会了他珍惜当下的每分每秒。
“帮我戴上吧。”伊索轻声说。
约瑟夫为他戴上项链，戒指垂落在胸口，冰凉渐渐被体温焐热。
伊索拉下口罩，主动吻上约瑟夫的唇——在巴黎的夜空下，在熠熠生辉的铁塔前。
“我爱你，约瑟夫。”
这句话他说得依然生涩，却足够让约瑟夫的蓝眼睛里泛起泪光。
“我更爱你，我的伊索。”
约瑟夫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回应，“直到生命尽头，甚至更久。”
月色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回到家，伊索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是约瑟夫小时候的照片，旁边还有个金发男孩——克劳德，约瑟夫早逝的弟弟。
“下次...去看看克劳德吧。”伊索轻声说。
约瑟夫怔住了，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最终化为温柔的微笑：“好。告诉他，他的哥哥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人。”
夜深了，伊索在约瑟夫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床头柜上，两枚戒指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一如他们的爱情，经过漫长时光，终于闪耀出温暖而恒久的光辉。
“晚安，约瑟夫。”
“晚安，我的爱人。”
晨光再次洒进卧室时，他们会再次相视而笑，开始新的一天——平凡，简单，却因为拥有彼此而无比圆满。
这就是伊索·卡尔和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的婚后日常，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与爱。
而这就是他们最想要的幸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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