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脚步急促得像是在追赶什么。路过花园时,没再躲在花影里,而是径直走进蔷薇亭,在你面前站定,呼吸还有些乱:“回去了。”
“我在坐会”
他眉头瞬间拧紧,眼底的阴鸷又浮了上来,方才被黎青青搅乱的情绪还没平复,你的拒绝像根火柴点燃了他的焦躁。他伸手想去拉你,指尖快碰到你衣袖时又猛地顿住,转而攥成拳抵在身侧。
“这里风大。”声音硬邦邦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却没再强迫拉扯,只是站在你面前,像尊固执的石像,“要么我陪你,要么现在就走。”
他忽然在你身边坐下,与你隔着半臂距离,目光落在你怀里的兔子身上,却没话找话般开口:“它叫……雪球。”语气生硬得像在念一份文件,显然是临时想的名字。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在想任何报复你之前欺负我之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蔷薇的轻响和兔子偶尔的轻蹭声。他坐着没动,视线却像有实质般落在你发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像是在酝酿什么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那餐厅……你要是想去,我也可以带你去。”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卷走,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他终究还是怕,怕你会像黎青青那样,被外面的世界勾走。
怀里的兔子忽然挣脱你的手,蹦到他脚边蹭了蹭,他浑身一僵,却没像往常那样嫌恶地踢开,只是僵硬地垂下眼,看着那团雪白的毛球。
“雪球,回来!”
许知夏内心OS:他是你主人还是我是怎么喜欢黏着他。
兔子蹭到裤脚时,他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腿,却在看到你伸手唤它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雪球蹦回你怀里的瞬间,他悄悄松了口气,指尖却在膝盖上留下几道浅痕——原来,连一只兔子的亲近,都能让他紧张。
“它好像……不怕生。”他看着你顺毛的动作,没话找话地开口,声音比刚才自然了些。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那点笨拙的羡慕——羡慕这只兔子能被你这样温柔地对待。
许知夏内心OS:我看中的兔子当然不一样。
他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早了,回去吧。”这次的语气里没了强硬,倒像是在征求你的意见,目光落在你怀里的雪球上,又补充了句,“……可以带它一起。”
“不想回去,你之前欺负我。”蹭了蹭雪球。
他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他猛地攥紧手指,指节泛白。阳光落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耳根泛起的红,那是难堪,也是无措。
“我……”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一句极轻的道歉,“以前……是我不对。”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他这辈子没对谁低过头,可对着你泛红的眼眶,所有的暴戾都化成了绕指柔。
他忽然蹲在你面前,视线与你平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那……再坐半小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你怀里雪球的耳朵,动作轻得怕弄疼它,“我保证,不催你了。”
“你跪着”
他浑身猛地一僵,瞳孔骤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指缝间几乎要渗出血来——这是他从未受过的屈辱,是对他所有骄傲和掌控欲的践踏。
空气仿佛凝固了,风卷起的蔷薇花瓣落在他肩头,他却浑然不觉。眼底翻涌着暴戾与难堪,几乎要将他吞噬,可当视线扫过你脸上那抹未散的委屈,所有的怒火又像被冰水浇灭,只剩下无力的妥协。
“……好。”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血腥味的沙哑。他缓缓屈膝,昂贵的西装裤跪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膝盖触地的瞬间,他死死盯着你,眼底是碎裂的自尊和疯狂的执拗,“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维持着下跪的姿势,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头被折断翅膀仍不肯低头的困兽。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能看到他紧咬的牙关和颤抖的指尖——原来,爱到极致,是连践踏自己都甘之如饴。
“让人拿红酒过来”
他听到这话,他跪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眼底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顺从覆盖。他抬手示意远处的保镖,声音因维持下跪姿势而有些发紧:“按许小姐说的做。”
保镖很快取来红酒和两只水晶杯,放在亭中石桌上。他跪着没动,视线却胶着在你起身的动作上,像在等待判决。
“要我……倒吗?”他低声问,指尖在膝头掐出深深的印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骄傲被碾碎在尘埃里,却只想换你片刻的停留。
水晶杯在石桌上折射出冷光,他跪着的身影映在杯壁上,像幅荒诞又心酸的画。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写满执拗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你。
拿起红酒“不用,自己张嘴”
他身体猛地绷紧,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僵硬地抬起眼,睫毛因震惊而轻颤,却没有丝毫犹豫,缓缓张开了嘴。
红酒顺着杯沿滑入他喉间,带着微涩的甜。你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唇角,他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却下意识屏住呼吸,任由那抹湿意留在皮肤上,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屈辱与隐秘的雀跃在血管里冲撞,竟让他尝到了一丝近乎病态的甜。
他喉结滚动,将酒液咽下去,舌尖不自觉舔过唇角碰到你的地方,动作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还要吗?”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底的偏执与温柔交织,像沉溺在蜜糖里的毒。
想了想觉得不够“让人拿鞭子”
你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张开的嘴猛地闭紧,下颌线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弦。远处的保镖听到这话,脚步顿在原地,显然也被这要求惊到了。
他却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浓重的自嘲与疯狂,跪在地上的膝盖往前挪了半寸,离你更近了些。“好啊。”他抬眼望你,眼底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只要你不生气了,怎样都好。”
保镖将鞭子递过来时,他伸手接过,却没立刻递给你,而是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鞭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诡异。“轻些……”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得像叹息,不是求饶,而是在叮嘱。
“别伤着你自己。”
他将鞭子轻轻放在你手边,自己则重新跪好,脊背挺得笔直,像一件等待被处理的祭品。阳光透过蔷薇花瓣落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间,竟分不清那眼底的光,是痛苦,还是隐秘的满足。
抽了他一鞭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他鞭梢落在肩头时,他闷哼一声,昂贵的西装瞬间裂开一道口子,渗出血迹。他却没动,只是缓缓抬起头,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混着血珠滴在石板上。
“知道。”声音哑得像破锣,他望着你,眼底竟浮出一丝笑意,带着血腥味的温柔,“因为我把你锁起来,因为我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忽然往前爬了半步,伸手攥住你握鞭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眼神却狂热又卑微:“再打一下……让我记得更清楚些。”血珠从他肩头滑落,滴在你手背上,滚烫得像火,“这样我就再也不敢……不敢惹你生气了。”
“如你所愿”又打了他一鞭子。
第二鞭落在同一处伤口上,他痛得浑身痉挛,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板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血浸透了西装,在他肩头晕开一朵妖冶的红,他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极轻的笑,像是在享受这份疼痛带来的清醒。
“谢……谢你。”他抬起头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苍白的脸上,眼底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钢,“这下……我再也忘不了了。”
他忽然倾身,不顾肩头的伤,轻轻吻了吻你握鞭的指尖,动作虔诚得像在朝拜。“别离开我。”声音带着血的温热,和不容错辨的疯狂,“就算……就算一直这样对我,也别离开。”
“真是个疯子”
他听到这话,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震得肩头的伤口更疼,却笑得愈发癫狂。血珠从唇角滑落,他用拇指蹭去,指尖在你手背上轻轻一点,留下个暧昧的血印。
“是,我是疯子。”他凑近你,呼吸里混着铁锈味和酒气,眼神狂热得像燃烧的火焰,“是被你逼疯的。”
他忽然抓住你的手,按在自己流血的肩头,掌心的温热混着粘稠的血,带来一种诡异的亲密。“这样……你就忘不了我了,对吗?”眼底是破釜沉舟的执拗,“疯子的爱,你甩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