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陷入黑暗的瞬间，顾清叙的肌肉记忆先于思考启动。
她反手扣住余砚秋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向自己身后，同时腰间的匕首已经划破黑暗。第一声惨叫几乎在同时响起——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手背上，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左三右二。"余砚秋的呼吸贴着她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天花板上还有红外警报器。"
顾清叙没有回应，但身体已经转向左侧。她的刀刃精准地刺入第二个保镖的咽喉，在对方扣动扳机前拧断了他的腕骨。消音手枪落地的闷响被第三个人的怒吼掩盖，但下一秒，怒吼就变成了气管破裂的"咯咯"声。
黑暗中，余砚秋的钢笔发出微弱的蓝光。她靠在控制台边，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监控屏幕的雪花纹中偶尔闪过顾清叙的身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
"还剩三十秒备用电源启动。" 余砚秋突然提高声音，
"亲爱的，你右手边！！"
顾清叙旋身躲过子弹，匕首脱手而出，直接钉入偷袭者的眼球。她顺势滚到余砚秋身旁，沾血的手掌撑在控制台上：" 定位周世昌。"
"正在找。" 余砚秋的屏幕突然定格在一个画面上——周世昌正在底层船舱输入密码，" 他要启动救生艇。"
顾清叙扯下染血的领结："拖住电源。"
余砚秋轻笑，按下钢笔顶端的按钮。整艘船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破黑暗：" 警告！警告！引擎过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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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层船舱的走廊狭窄如肠道，墙壁上溅满新鲜的血迹。顾清叙踩着一名保镖的尸体前进，耳麦里传来余砚秋的指引：" 前方右转，他在最后一道密封门后。"
密封门的液压装置正在运作，周世昌的脸在逐渐闭合的门缝中一闪而过。顾清叙猛地加速，匕首卡进机械缝隙，金属摩擦迸出刺眼的火花。
"来不及了。" 余砚秋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 他启动了自毁程序，整艘船会在七分钟后——"
顾清叙已经扯开配电箱，将两根裸露的电线狠狠对接。
爆炸的冲击波将她掀翻在地，但密封门终于停滞在二十厘米的宽度。她侧身挤入时，锋利的金属边缘割破肩膀，血浸透了半边衬衫。
周世昌站在救生艇发射台前，手中的枪对准了她的心脏："我很好奇，" 他的拇指扣下保险，" 余砚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清叙的视线越过枪口，看向他身后正在降下的救生艇。她的声音因失血而沙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清道夫'吗？"
枪响的瞬间，她猛地低头，匕首从袖口飞出。
周世昌的惨叫与第二声枪响同时响起——子弹擦过顾清叙的太阳穴，而匕首钉穿了他的手掌。救生艇的自动程序仍在运行，舱门打开的瞬间，顾清叙抓住周世昌的领带，将他狠狠拽倒在甲板上。
"因为...." 她踩住他流血的手掌，俯身抽出第二把匕首：
"我专门清理你这种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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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的爆炸从引擎室开始，火舌迅速吞噬下层船舱。
余砚秋在监控室里敲下最后一个按键，所有被囚禁女孩的电子镣铐应声而开。她转身时，顾清叙正拖着奄奄一息的周世昌走进来，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问出来了？" 余砚秋踢了踢昏迷的男人。
顾清叙将染血的U盘扔给她："买家名单，包括三个警界高层。" 她的目光落在余砚秋正在收拾的装备上——那根本不是普通心理学顾问会携带的东西。
余砚秋注意到她的视线，晃了晃手中的信号干扰器："工作需要。"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顾清叙皱眉看向窗外，三架没有标识的黑色直升机正在接近。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余砚秋拉起顾清叙的手，" 走紧急通道。"
顾清叙甩开她，匕首抵上她的咽喉："你到底是谁？"
火光照亮余砚秋带血的笑容： "你的共犯啊。" 她突然凑近，舔掉顾清叙脸颊上的血迹，" 或者......国际刑警特别调查组，代号' 织网者 '？"
直升机探照灯刺破浓烟的瞬间，顾清叙的匕首在余砚秋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但终究没有割下去。
"你骗我。"
"彼此彼此。" 余砚秋按住她流血的肩膀，"你的'老板'正在那架直升机上吧？"
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所有玻璃。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余砚秋拽着顾清叙跳入冰冷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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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海水里，顾清叙的伤口晕开暗红的血雾。余砚秋的胳膊环着她的腰，氧气从唇齿间渡过来，带着铁锈味的温热。
浮出水面的瞬间，顾清叙的匕首已经抵在余砚秋心口。
"我可以现在杀了你。"
余砚秋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笑得放肆：" 但你不会。" 她指向远处正在沉没的游艇，
"那里有二十七份被拐卖者的档案，周世昌的加密账本，还有......"
她突然吻上顾清叙染血的唇，"你真正想知道的，关于你
'老板'的一切。"
顾清叙的刀尖刺破了余砚秋的皮肤。
"为什么选我？"
余砚秋在波涛中搂紧她的脖子："因为只有你......"她的声音淹没在直升机旋翼的轰鸣中，"能帮我摧毁整个链条。"
探照灯扫过海面的瞬间，顾清叙拽着余砚秋潜入更深处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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