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锋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沈砚站在明珠酒店的大堂里，整理着西装领带。他选择了一套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肤色如玉，腰线修长。前世他穿的是灰色西装，被顾沉舟评价为"像只灰溜溜的老鼠"。

"记住，顾沉舟讨厌谄媚的人。"系统突然提醒道，"前世您太过热情，反而引起了他的警惕。"

沈砚挑了挑眉："所以这次我要怎么做？"

"让他主动注意到您。"

沈砚轻轻点头，走向电梯。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沈砚下意识按下开门键，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闪身进入。

"谢谢。"男人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沈砚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对方露出的那双眼睛吸引——琥珀色的瞳孔，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

祁野。

前世唯一真心待他的人，也是被他辜负最深的人。

沈砚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前世祁野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他却为了顾沉舟的一个承诺，偷走了祁野新专辑的母带，导致对方损失惨重。后来他才知道，那盘母带里有祁野写给他的歌。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二十层。祁野快步走了出去，全程没有多看沈砚一眼。

这不对劲。按照前世的时间线，他和祁野应该是在三个月后的一场慈善晚宴上才初次见面。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沈砚在心中质问。

"警告：检测到时间线异常波动。"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目标人物祁野...不应该出现在此...时间节点..."

电梯继续上升，沈砚的思绪却乱成一团。祁野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更重要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陌生的冷漠，甚至还有...恨意？

"系统，祁野是不是也重生了？"

没有回应。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璀璨的水晶灯光倾泻而下，沈砚深吸一口气，暂时将祁野的事情放到一边。现在，他需要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接近顾沉舟。

酒会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砚取了一杯香槟，目光扫过全场，很快锁定了站在落地窗边的顾沉舟。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周身仿佛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沈砚没有立即上前，而是走到不远处的艺术品展示区，假装对一幅油画感兴趣。这是一幅抽象派作品，扭曲的线条和鲜艳的色彩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眩晕感。

"你喜欢这幅画？"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沈砚转身，顾沉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深邃的眼睛正审视着他。

"谈不上喜欢。"沈砚平静地回答，"只是觉得它很像某种情绪的表达——混乱中的清醒，或者清醒中的混乱。"

顾沉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很少有人这么解读马库斯的作品。"

"系统提示：顾沉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0%。"

沈砚心中一动，看来冷淡的态度确实比前世的热情更有效。

"沈砚。"他伸出手，"新锐科技的联合创始人。"

顾沉舟没有立即握手，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眉头微皱。沈砚知道，这是他在使用读心能力时的表情。前世顾沉舟曾亲口告诉他，自己能听到别人内心的想法。

但这一次，沈砚确信顾沉舟什么也没听到。

"顾沉舟。"最终，男人简短地握了握他的手，"你的公司最近在AI算法领域有些不错的成果。"

"承蒙关注。"沈砚微笑，"不过比起算法，我更感兴趣的是顾氏集团在脑机接口方面的研究。"

顾沉舟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很少有人知道顾氏在研发这个。"

"系统提示：顾沉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0%。警告：目标人物祁野好感度异常，当前好感度-50%。"

沈砚差点被香槟呛到。-50%？祁野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深的恨意？他们明明还没有正式认识！

就在这时，酒会大厅的门再次打开，祁野走了进来。他已经摘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足以让全场瞩目的脸。几位名媛立刻围了上去，祁野礼貌地微笑，目光却穿过人群，直直地看向沈砚和顾沉舟所在的方向。

沈砚注意到，当祁野看到他和顾沉舟站在一起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

"系统紧急任务发布：请在24小时内同时提升两位目标人物的好感度。顾沉舟当前好感度10%，祁野当前好感度-50%。任务失败惩罚：立即死亡。"

沈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酒杯。这不可能完成。祁野对他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而顾沉舟又是个难以接近的冰山。

"沈先生不舒服吗？"顾沉舟注意到他的异常。

沈砚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

顾沉舟点点头，突然说："下周顾氏有个私人科技沙龙，如果你有兴趣..."

"系统提示：顾沉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沈砚正要回答，余光却看到祁野正向他们走来，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顾总，好久不见。"祁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沈砚从未听过的冷意，"这位是？"

顾沉舟的表情变得微妙："祁先生，没想到你对科技酒会也感兴趣。这位是沈砚，新锐科技的。"

祁野的目光落在沈砚脸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中却毫无温度："沈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砚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祁野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客套话——对方确实记得他，而且记得的绝不是美好的回忆。

"系统警告：检测到异常时间线干扰！祁野好感度持续下降，当前-60%！"

沈砚强自镇定："可能是在某个商业活动上？我经常参加这类场合。"

祁野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天。"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测——祁野确实重生了，而且带着前世的记忆。

更糟的是，顾沉舟似乎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异常互动，眼神变得探究起来。

"系统提示：顾沉舟对您与祁野的关系产生兴趣，好感度+5%，当前20%。"

沈砚心中苦笑。这算什么？修罗场提前上演？他必须在两个互相敌视的男人之间周旋，而其中一个已经恨他入骨。

就在这时，祁野突然提高声音："顾总，听说您最近在收购音乐版权平台？作为业内人士，我有些建议想和您私下聊聊。"

顾沉舟挑眉："哦？"

"不如就现在？"祁野微笑，"顶楼有个私人休息室。"

顾沉舟看了沈砚一眼，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点了点头："沈先生，失陪了。"

沈砚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心中警铃大作。前世祁野和顾沉舟几乎没有交集，现在他们却似乎有某种默契。更可怕的是，系统刚刚发布了双重任务，而两位目标人物却一起离开了。

"系统，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沈砚在心中命令道。

沉默。

"系统？"

依然没有回应。沈砚突然意识到，自从祁野出现后，系统就变得时断时续，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

他走向露台，夜风吹散了酒会的喧嚣。沈砚掏出手机，发现那条神秘短信的发送者"K"又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小心祁野。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