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轻抚过一封密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昭阳长公主还真是大口气,既如此,合作便作罢。”
“明日早朝,便是改天换日之时。”
成王站在她身侧,眼中野心灼灼:“母妃,禁军统领林森早就是儿臣的人,私兵也已埋伏在城内各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婉贵妃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陛下近日身子不适,本宫亲自熬的药,他可是喝得一滴不剩呢。”
“舅舅那边?”
“外戚孰轻孰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儿臣知道轻重。儿臣告退。”
在这个夺权的过程中,婉贵妃是想把季家踢出去,可她到底是季家的女儿,这辈子都挂了钩。
季家不会甘心居于此地位的。
前几日父亲书信于她,事成之后,封季氏子弟为王。
父亲莫不是忘了……
『“呵呵,了不得,谁也别想讨到好处。”』婉贵妃恶狠狠地想。
窗外雷声隐隐,似是天公也在酝酿一场风暴。
—沈府—
沈佳站在廊下,望着灰蒙天色,眉头紧锁。
“老爷,该上朝了。”管家捧着官袍轻声催促。
沈佳却突然转身,一把抓住长子沈清砚的肩膀:“若今日宫中生变,你立刻带着你娘和清漪从密道出城,去江南老宅!”
“父亲?!”沈清砚脸色骤变。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回头。”
沈清砚突然开口:“爹,禁军这两日频繁调动,丞相府深夜还有车马出入……这不是寻常朝会,对不对?”
沈佳沉默片刻,只拍了拍他的头:“保护好自己。”
金銮殿上,群臣肃立,却迟迟不见皇帝的身影。
“陛下龙体欠安,今日罢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回荡在大殿中。
不是福安那老太监……
众臣面面相觑,气氛诡异。
季丞相抱着象笏,“这陛下身体抱恙,太子又禁足,既如此——”
一位老臣指着他骂道,“季岚,你放肆。”
突然,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成王一身戎装,带着禁军踏入大殿,刀光凛冽。
“奉陛下口谕——”成王高举一卷明黄绢帛,声音响彻大殿,“近日逆党作乱,特命本王护卫诸位大人府邸,并暂理朝政!”
御史中丞勃然大怒,指着成王厉声喝道:“荒谬!陛下何时下过此诏?你身为皇子,竟敢带兵入殿,是要谋反吗?!”
成王冷笑:“御史大人年迈昏聩,还是早些致仕为好。”
他一挥手,禁军立刻上前,将几位老臣团团围住。
“愿意臣服本王者,生;负隅顽抗者——”他指尖轻敲佩刀,“诛九族。”
成王党羽纷纷跪拜,高呼万岁。
而沈佳与几位忠直之臣挺直脊背,纹丝不动。
“臣今日就是撞死在这金銮殿上,也绝不认贼为主!”一位老臣悲愤高呼。
另一位老臣悲戚,指责成王道:“身为臣子,不思报君,反以谋反;身为人子,不思奉孝,反以加害……”
成王眯起眼:“诸位,可要想清楚——你们的家眷,此刻正在本王的‘保护’之下。”
剑尖指向御史大夫的咽喉,“那就从你这老顽固开始——”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朕的好儿子。”
——人未至,声先到。
成王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皇帝和太子立于丹墀之上,身后羽林卫和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反围了叛军!
“父、父皇?!”成王脸色煞白,“您不是……”
“不是喝了你的药,昏迷不醒?”皇帝冷笑,“朕若是真那么容易被你们母子算计,这江山早该易主了。”
成王面如死灰,突然暴起想扑向太子:“那就同归于尽——”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贯穿他持剑的手腕!
有人循声望去,拉远镜头,只见宫墙箭楼上,玄衣覆面的黑衣人缓缓收起弩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