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赔我

跟210灭门案的子弹型号分毫不差。报告上的字迹工工整整，可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受害者的伤口也一样，割喉的角度、力度，连边缘的挫伤都分毫不差。

是同一个人。

这四个字像块石头落进水里，激起的浪里有线索，也有更深的寒意。和邻市的案子能并案了，现场清点时，烟铺的钱箱空了，连柜台里的零钱都被扫光了，并案的理由足够硬。

可这消息传出去，城里怕是又要人心惶惶。

何明义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老何揉着眉心，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

何明义我们得比他快

何明义慢一步，就可能多一条人命

庄庭何队，有新线索

庄庭拿着个文件夹走进来，他三十出头，额头上还带着汗。

庄庭查到条军火链，不光往国外走，本市好像也有走私的苗头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低。

庄庭要查吗？

老何沉默了很久，指尖在桌上敲了三下，最后吐出两个字：

何明义查透

他特意嘱咐，摸到窝点也别惊动，得等网收得够紧了再动手，一个都不能漏。还要撬开他们的嘴，把买家名单掏出来。

枪支流到市面上，就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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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梨回到家时，月亮已经挂在树梢上了。

没想到马嘉祺还在楼下站着，靠着墙，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姜梨这么晚还没睡？

姜梨走过去，夜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骨头缝都松快了。

可一看见马嘉祺，昨晚断片的记忆突然冒出来点碎片，她挠了挠头。

姜梨那天……我是不是说什么胡话了？

马嘉祺抬眼，嘴角弯了弯，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马嘉祺你说我是偷油的老鼠，你是抓老鼠的猫，非要把我逮住，还说

马嘉祺逮住了就要吃掉

他说她拉着他的袖子，非要玩什么猫鼠游戏，赌谁能赢到最后，输的那个，就得被对方一口一口吃掉。

姜梨不可能

姜梨笑出声，觉得荒唐。

姜梨我哪会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却突然直起身，把左臂抬起来。

月光落在他胳膊上，那道咬痕清清楚楚，边缘还泛着红，深得像是要咬到骨头里去，能看出当时有多用力。

姜梨一下子就愣住了。

马嘉祺你看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伤痕。

马嘉祺还疼呢

姜梨这……真是我咬的？

姜梨看着那道印子，脸上有点发烫。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把胳膊收回去，垂在身侧。过了会儿，忽然抬头看她，眼里的光在月色里忽明忽暗：

马嘉祺得赔我

咬了人确实过分，可他这语气，说得像笔什么说不清的账。

她正想问怎么赔，他却转过身，往楼道里走，声音飘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

马嘉祺以后再说，等我想好了要什么——

马嘉祺再跟你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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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7月16日，晴。

案子总算有了点眉目，可一想到马嘉祺胳膊上的咬痕，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我就觉得脸上发烫。

他到底要我赔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