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哈，润之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萧钦澜忽然笑出声，沈霖川一时措手不及。

他旋即沉下脸，声音冷的能冻死人：“彼此彼此。”

打猎回去后，沈霖川刚踏入王府大门，便有属下凑过来，低声禀报起来。

“主子，张敬之已押在地牢，是否要去审？”李沅垂首禀道。

萧钦澜唇角勾起抹邪气的笑，眼底泛着冷光：“去瞧瞧。”

沈霖川的靴底碾过青砖地，带起一阵沉郁的风。

地牢入口的铁锁锈迹斑斑，守兵见了他，忙不迭地躬身开锁，铁链拖动的哗啦声在空荡的甬道里格外刺耳，沈霖川把手上的鹦鹉扔到守兵身上。

越往里走，霉味混着血腥气越重。他在最深处的牢房前站定，指尖叩了叩冰冷的铁栏。

里面的人闻声抬头，发髻散乱，脸上还留着鞭痕，正是三日前还在朝堂上慷慨陈词的兵部侍郎张敬之。

“张大人，”沈霖川的声音比地牢的寒气更冷，“那日在殿上，你说我私囤军械，可有证据？”

张敬之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目光如刀：“沈霖川，你休要得意！就算我落了你的圈套，总有一日……”

“总有一日？”沈霖川轻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纸，隔着铁栏丢了进去，“看看这个。你家仆役招了，是你让他伪造的军械清单；还有你书房搜出的‘通敌密信’，笔迹虽仿得像，墨却是上个月才出的新墨——张大人，你说陛下见了这些，会信谁？”

张敬之抖着手展开纸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沈霖川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转身时丢下一句：“你不该挡我的路。这牢里的滋味，慢慢尝吧。”

靴声渐远，只留张敬之的嘶吼撞在石壁上，又被厚重的黑暗吞得一干二净。

铁栏外，那只被丢下的鹦鹉正蹲在狱卒肩头，突然开口学舌，竟是沈霖川方才的语调：“……慢慢尝吧。”

这是承王府，无人知晓在这里还有一处藏于地底的大牢。

“主子，兵部侍郎段晴求见。”暗卫悄无声息地现身禀报。

沈霖川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枚黑子，眼皮都未抬：“让他进来。”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来人眉骨耸起，眼窝深陷，偏生身形滚圆如球，活像只成了精的肥鼠。沈霖川瞥了眼，胃里又泛起熟悉的恶心。

“王爷，”段晴躬着身子，声音透着刻意的谄媚，“那张敬之所言，下官全然不知！兵部出了这等腌臜小人，是下官失察，污了王爷清誉，罪该万死啊！”

沈霖川指尖的棋子在棋盘上轻轻一点，发出“嗒”的轻响：“哦？”尾音拖得绵长，倒有了几分兴味，“那你说说，他是受谁指使？”

段晴眼神闪烁：“这……下官不知。”

“不知？”沈霖川突然松了手，黑子“啪”地砸在段晴脚前的地砖上，声音不大，却惊得他肥肉一颤，“那你今日来见本王，是来演哪出？”

段晴额角渗出细汗，对着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半句虚言都不敢再编，只能硬着头皮道：“下官愿全力追查，只求王爷给些时日……”

“行啊，”沈霖川重新拿起棋子，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就去查吧。”

段晴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沈霖川将最后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绝杀。

他望着棋局，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锐光。

两年了，他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如今朝堂之上，他手握的势力，早已不是那些皇子能比的。

这龙位，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