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霉味被咖啡香驱散。
镜流蜷在沙发里,雪白的长发铺满亚麻靠垫,赤瞳半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乔砚的锁骨。他伏在她膝头,呼吸拂过她腰侧薄衫,激起细微的颤栗。
“痒。”她屈指弹他额头。
乔砚捉住她的手腕,吻落在冰凉的掌心:“魔阴身...好像安静了?”
镜流垂眸。
窗外蝉鸣聒噪,她周身却无一丝寒气。三十年来,魔阴身第一次在盛夏的午后蛰伏,像冬眠的蛇。
“因为你。”她指尖划过他喉结,“你的血...很暖。”
乔砚耳根发烫,仰头吻她。
唇齿交缠的瞬间,镜流突然翻身将他压进沙发!玄袍衣带散开,露出锁骨下蜿蜒的魔阴纹路——此刻却温顺如沉睡的藤蔓。
“闭眼。”她命令。
乔砚顺从地阖眼。
视觉剥夺后,触感被无限放大。镜流的犬齿擦过他颈侧,留下细密的痒;指尖探入他衣摆,掌心贴住腰腹绷紧的肌肉,冰凉的触感激得他轻颤;长发扫过胸膛,带着雪松冷香,却无半分寒意。
“镜流...”他喘息着去够她的手腕。
她突然咬住他下唇,力道不重,却带着警告:“别动。”
乔砚僵住。
她的吻沿着下颌滑落,停在喉结轻吮。犬齿抵着搏动的血管,像猛兽叼住猎物最脆弱的命门。
“这样...”她喘息着退开半分,赤瞳蒙着水雾,“暖和吗?”
乔砚的喉结滚动,血液在皮肤下奔涌:“...嗯。”
镜流低笑,重新吻住他。
这一次,她的舌尖撬开他齿关,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乔砚的呼吸被彻底夺走,指尖深陷沙发靠垫,任由她在唇齿间攻城略地。
魔阴纹路在她颈侧浮现,却不再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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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门外,洛寒漓的指甲抠进门板裂缝。
门缝漏出的暖光里,两道影子在沙发上交叠。镜流雪白的长发垂落,缠着乔砚的手腕,像月光的锁链。
洛寒漓的呼吸越来越急。
心口月蚀印灼烧起来,幽蓝冷光透过薄衫。她抖着手摸出贴身藏着的冰晶刀片——镜流斩碎招牌时溅落的碎片,边缘锋利如獠牙。
“姐姐...”她无声呢喃,刀片抵住心口。
锋刃刺破皮肤,血珠渗出,月蚀印的幽蓝纹路骤然亮起!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她却死死咬住嘴唇,将呜咽咽回喉咙。
门内的喘息声陡然停止!
“谁?”镜流的声音冷如冰刃。
洛寒漓惊恐后退,后背撞上墙壁!
阁楼门被猛地拉开,镜流玄袍半敞立在光中,赤瞳锁定她心口染血的刀片。
“你在干什么?”
洛寒漓抖如筛糠,刀片“当啷”坠地:“我...我疼...”
镜流俯身捡起刀片。冰晶碎片在她掌心融化,血水混着冰水滴落。
“月蚀印不是玩具。”她指尖点向洛寒漓心口。
寒气涌入,灼痛骤消。洛寒漓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抵上镜流赤裸的足尖:“对不起...姐姐...”
镜流沉默片刻,突然弯腰将她抱起。
“脏。”洛寒漓挣扎着去捂心口血渍。
镜流却已将她按进沙发,玄袍裹住她发抖的身体。乔砚递来药箱,镜流接过碘伏棉签,动作生疏地擦拭她心口伤痕。
“再自残,”她声音冰冷,“我就把你扔回洛家废墟。”
洛寒漓的眼泪砸在手背:“您不要我了?”
镜流没回答,指尖蘸了药膏抹上伤口。凉意渗入,疼痛消散,心口却涌起更汹涌的酸胀。
她突然抓住镜流的手腕,将脸埋进她掌心:“我会乖...别扔下我...”
镜流抽回手,起身走向厨房:“煮粥。”
洛寒漓蜷在沙发角落,偷眼看向乔砚。
他脖颈还留着新鲜的齿痕,锁骨下红痕斑驳。察觉到她的目光,乔砚拉高衣领,耳根泛红:“还疼吗?”
洛寒漓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心口月蚀印。
药膏的凉意下,咒印深处传来陌生的搏动——
咚。
像一颗沉睡的种子,在冰层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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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乔砚被热醒。
镜流侧卧在他怀里,呼吸均匀。魔阴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肌肤温热,长发散在他臂弯,像一捧月光绸缎。
他忍不住吻她后颈。
镜流在睡梦中翻身,手臂环住他腰,脸埋进他胸口。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细密的痒。
乔砚收拢手臂,指尖穿过她长发。
她呼出的气息都是暖的。
“乔砚...”镜流突然呢喃,犬齿无意识磨蹭他锁骨。
“我在。”
她含糊地蹭了蹭,更深的埋进他怀里:“...草莓...”
乔砚低笑,吻落在她发顶:“明天买。”
月光淌过交叠的身影,将影子融成一团温柔的墨。
阁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乔砚起身,镜流却突然收紧手臂:“别管。”
她的赤瞳在黑暗中睁开,清明如刀:“她在试探。”
“试探什么?”
“我的底线。”镜流指尖划过他心口,“以及...你的心软。”
乔砚沉默。
镜流突然翻身压住他,长发垂落如幕:“分得清吗?”
“什么?”
“她是妹妹。”她咬住他喉结,力道警告,“你是我的。”
乔砚仰头承受她的吻:“分得清。”
镜流满意地眯眼,指尖滑入他衣摆。
暖热的肌肤相贴,魔阴纹路在她脊背浮现,却温顺如装饰的刺青。
窗外,洛寒漓赤脚站在月光里,掌心月蚀印幽蓝闪烁。
她低头舔去心口渗出的血珠,舌尖尝到一丝诡异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