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么官方，这么冷淡，完全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是，我也想要那个吻；想说的是，我梦到过你更过分的事；想说的是，这段时间我也快疯了...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多说。

回国后的日子变得微妙而煎熬。工作照常进行，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洛迦诺的那个夜晚。但张真源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丁程鑫看他的眼神更加炽热，偶尔的肢体接触也更加自然，却又在即将越界时及时收手。

就像一场无声的博弈，两人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又都害怕走得太远。每次拍摄结束，那种未竟的情愫就在空气中愈发浓烈，几乎要凝结成实体。

张真源不知道这种微妙的平衡能维持多久，但他隐约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张真源刚走进咖啡厅，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周围几桌的客人频频抬头看他，又迅速低头窃窃私语。他皱了皱眉，点完咖啡后习惯性刷开手机，一条推送通知赫然映入眼帘：

「爆！丁程鑫与前女友林萱复合？深夜私密照曝光！」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链接。屏幕上，丁程鑫和林萱在一家餐厅的包厢里，林萱几乎整个人贴在丁程鑫身上，而丁程鑫低头看她，角度问题让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照片配文称这是"昨日深夜"拍摄的，暗示两人旧情复燃。

咖啡杯被重重放在桌上，溅出几滴棕色液体。张真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退出页面，锁上手机屏幕。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只是炒作，丁程鑫和林萱的绯闻去年就澄清过是宣传期的炒作。但情感上，那张照片里丁程鑫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像极了他在洛迦诺时看自己的样子——像一把钝刀，缓慢地搅动着他的内脏。

手机震动起来，是丁程鑫工作室发来的消息，提醒他下午两点有拍摄。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任何关于绯闻的解释。张真源机械地回复"收到"，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张真源提前到达摄影棚，沉默地调试设备。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和工作人员寒暄几句，今天却只是点头致意，然后埋头工作。他需要这种机械性的忙碌来阻止自己不断回想那张照片。

"张老师，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化妆师小李凑过来小声问，"丁老师和林萱..."

"设备准备好了，我去检查灯光。"张真源打断她，快步走开。他不想讨论，不想思考，甚至不想见到丁程鑫——至少现在不想。他害怕自己会在丁程鑫面前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表情。

两点整，丁程鑫准时出现。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随意地抓出造型，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除了眉间那道几乎不可察觉的皱褶。张真源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检查相机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