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心脏狂跳。

**「看，碎月」**

——宋亚轩没有拉黑他，甚至愿意回应。

他立刻拨通电话，却被转入语音信箱。再发消息，聊天框前出现红色感叹号——宋亚轩再次切断了联系。

**"操！"**

刘耀文抓起外套冲出酒店，拦下出租车："沿江路所有五星级酒店，一个一个找！"

司机从后视镜瞥见这个眼眶发红的男人，识相地没多问。

凌晨三点，暴雨倾盆。

宋亚轩站在丽思卡尔顿的落地窗前，看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手机在床头柜震动，马嘉祺发来消息：

**「刘耀文疯了似的在找你，要告诉他房号吗？」**

他正要回复，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车灯。

一辆出租车歪斜地停在酒店门口，刘耀文冒雨冲出来，仰头望着高耸的楼体，像迷失的旅人寻找北极星。

宋亚轩下意识后退半步，拉上窗帘。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前台小姐第七次重复。

刘耀文浑身滴水，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发抖："就告诉他...刘耀文在等。"

"您至少需要提供..."

"1703。"张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但他不会见你。"

刘耀文猛地转身，雨水从发梢甩到对方定制西装上。张毅皱眉递来房卡："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弄脏地毯。"

电梯上升的28秒里，刘耀文盯着楼层数字，想起三年前宋亚轩第一次去他公寓时，也是这样紧张地数秒。

门铃响到第三声，宋亚轩终于开口："密码是1015。"

刘耀文推门的手顿住——他们的初遇日期。

套房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宋亚轩背对他站在窗前，影子被拉得很长。

"亚轩..."刘耀文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查到陈晨伪造证据的全部记录，已经向董事会提交辞——"

"我知道。"宋亚轩打断他，"张老师转发声明了。"

雨水从刘耀文裤脚在地毯洇出深色痕迹。他向前一步，又硬生生停住："那些歌...我都听了。"

"嗯。"

"《锈月》里那句'你送的表停了针'...是指生日那块表？"

宋亚轩终于转身，暖黄灯光下戒指的压痕清晰可见："刘耀文，你半夜跑来就为了聊歌词？"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

刘耀文突然跪下，膝盖砸在地毯发出闷响。这个在商界以冷硬著称的男人，此刻抖得像个孩子：

"我错了。"

"错在相信陈晨？"

"错在..."他抬头直视宋亚轩的眼睛，"从来不懂你的珍贵。"

雨声填满漫长的沉默。宋亚轩走到迷你吧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晃荡："知道为什么用1015当密码吗？"

刘耀文怔住。

"因为那天..."宋亚轩仰头饮尽酒液，"我决定如果再见，要么重新开始，要么彻底结束。"

他放下酒杯，金属底座敲出清脆声响："现在，请你离开。"

刘耀文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电梯。

酒店旋转门外，暴雨如注。他踉跄走进雨里，突然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你他妈..."宋亚轩拽着他胳膊扯回屋檐下，气得声音发颤，"高烧39度还淋雨？"

刘耀文呆滞地看着他，突然抬手抚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触到满手湿热。

不是雨水。

"别哭..."他慌乱地用袖子去擦，却被宋亚轩狠狠拍开。

"谁哭了！"宋亚轩扭头就走，"你自己去急诊挂号！"

刘耀文猛地从背后抱住他，双臂箍得死紧："对不起...对不起..."滚烫的唇贴在对方冰凉的颈侧，"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宋亚轩僵在原地。

雨幕中，他缓缓抬手，最终只是扯开了刘耀文的手臂："太迟了。"

次日清晨，马嘉祺推开1703房门，看见宋亚轩对着茶几上的手表盒发呆。

"他留下的？"

宋亚轩点头。盒子里除了那块生日礼物，还有折叠的辞职信和飞往冰岛的机票——日期是今天，乘客姓名栏空着。

"你怎么想？"

窗外，一架飞机正掠过珠江上空。宋亚轩合上盒盖："帮我联系张老师，说新专辑要加首歌。"

"叫什么？"

他望向玻璃上干涸的雨痕，轻声说：

**《解冻期》**

雨夜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