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宋亚轩在民宿的阁楼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刘耀文就睡在隔壁房间,隔着一道薄薄的木墙,他甚至能听见对方翻身时床垫的细微声响。
——这太荒谬了。
明明已经决定彻底结束,为什么在看到刘耀文冻得发红的鼻尖时,还是会忍不住追出去?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摸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解冻期》的曲谱还停留在副歌部分,光标一闪一闪,像在嘲笑他的犹豫不决。
窗外,极光已经渐渐消散,只剩下零星的光点在夜空中游荡。
宋亚轩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刘耀文也没睡。
他裹着毯子坐在壁炉前,手里捧着已经冷掉的姜茶,盯着跳动的火焰出神。
壁炉台上放着一本破旧的留言簿,上面写满了来自世界各地旅客的愿望。他随手翻开,目光落在某一页上——
**「希望有一天,能带爱的人来看极光。」**
字迹清秀熟悉,日期是三天前。
刘耀文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宋亚轩在来冰岛的第一天,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他正出神,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
宋亚轩穿着宽松的毛衣站在楼梯口,头发乱糟糟的翘着,表情有些尴尬:"…你还没睡?"
刘耀文迅速合上留言簿:"睡不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爆开一颗火星。
"你在写歌?"刘耀文打破沉默。
宋亚轩点点头,在他旁边的地毯上坐下:"卡在副歌部分了。"
"我能听听吗?"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录音文件。
轻柔的钢琴声流淌而出,前奏是温柔的降E大调,却在转入副歌时突然变得尖锐,像冰层裂开的脆响。
刘耀文闭上眼睛,仿佛看见那个雨夜,宋亚轩站在酒店走廊,头也不回地说"太迟了"的样子。
"这里…"他指着副歌转折处,"如果加一段小提琴呢?像这样——"
他哼了一段旋律,是宋亚轩三年前随手写在草稿纸上,后来被扔进垃圾桶的片段。
宋亚轩猛地抬头:"你还记得?"
"记得。"刘耀文轻声说,"你写过的每一个音符,我都记得。"
晨光微熹时,宋亚轩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刘耀文轻手轻脚地取下他手里的笔,发现谱纸上《解冻期》的副歌已经完成,最后一个小节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当冰层裂开时,光才能照进来。」**
他凝视着宋亚轩的睡颜,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墨水印。
鬼使神差地,刘耀文俯下身,在距离那唇瓣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最终,他只是轻轻吻了吻自己的指尖,然后将它印在宋亚轩的额头上。
"早安,轩轩。"
中午十二点,宋亚轩被手机铃声吵醒。
马嘉祺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出来:"你俩上热搜了!"
宋亚轩还没完全清醒:"什么?"
"有游客拍到你们在黑沙滩的背影,现在全网都在猜是不是刘耀文追去冰岛了!"
宋亚轩瞬间清醒,抓过平板电脑点开微博——
**刘耀文冰岛#爆**
**宋亚轩恋情#热**
置顶是一张高糊照片:风雪中的黑沙滩上,一个戴着驼色围巾的人拽着另一个人的袖子往前走。虽然看不清脸,但刘耀文那个标志性的背影,粉丝一眼就能认出来。
评论区已经炸了:
[卧槽真是文哥??]
[不是说分手了吗这什么情况]
[姐妹们看围巾啊!是文哥去年机场同款!]
宋亚轩头皮发麻,转头看向厨房——刘耀文正系着围裙煎蛋,对他的慌乱浑然不觉。
"现在怎么办?"马嘉祺问。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发条微博吧。"
下午三点,宋亚轩的微博更新:
**「采风中,《解冻期》快写完了。」**
配图是窗外的冰原,玻璃倒影里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煮咖啡。
粉丝立刻福尔摩斯上身:
[那个倒影!绝对是文哥!]
[所以新歌是写给文哥的吗呜呜呜]
[《解冻期》…我哭了这是什么破镜重圆文学]
刘耀文转发了这条微博,只评论了一个🌌表情。
五分钟后,陈晨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晨的声音冷得像冰,"董事会已经决定冻结你所有股权,你现在回来求饶还来得及——"
刘耀文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对方咆哮完才开口:"说完了?"
"你——"
"那我挂了。"刘耀文干脆利落地按下结束通话,转身看向沙发上的宋亚轩,"晚上想去蓝湖吗?"
宋亚轩抬起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睫毛上,像落了一层金粉:"你公司那边…"
"不重要。"刘耀文在他身边坐下,手指轻轻蹭掉他嘴角的面包屑,"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
他指了指谱纸上那行小字:"这个'光',指的是谁?"
宋亚轩耳尖泛红,把脸埋进抱枕里:"…自恋狂。"
窗外,冰岛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相贴的肩线。
极夜即将结束。
而他们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留下你的小心心和想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