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清晨带着熟悉的雾霾味道。宋亚轩推开录音棚的玻璃门,新配的钥匙在指尖叮当作响——这是刘耀文在冰岛求婚时送的"聘礼"之一,钥匙扣上挂着的小飞机模型在阳光下折射出银光。
棚里还保持着上周离开时的状态:散落的乐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以及那台施坦威钢琴上并排放着的两杯咖啡——已经凉透了,但谁都没舍得扔。
宋亚轩的手指拂过琴键,突然发现琴架上夹着一张便签:
**「晚上七点,有惊喜。——W」**
字迹被咖啡渍晕开一小块,像是匆忙间写下的。
调音师老陈推门进来时,宋亚轩正对着阳光反复查看自己的拇指——那点顽固的墨迹还残留着极淡的痕迹,像是皮肤下渗出的淤血。
"还没擦掉?"老陈放下工具箱,"试试酒精。"
宋亚轩摇摇头。这墨痕仿佛成了某种执念,从他与刘耀文重逢那天就开始褪色,却始终没有完全消失。
"对了,"老陈突然压低声音,"楼下有个怪人转悠一早晨了,说是找你。"
透过监控屏幕,宋亚轩看到了站在街角的陈晨——他比在冰岛时瘦了一圈,西装皱巴巴的,手里攥着一个文件袋。
陈晨闯进录音棚的样子像只丧家之犬。
"我爸被判了七年。"他直接将文件袋拍在钢琴上,"现在你满意了?"
宋亚轩平静地翻开文件袋——里面不是威胁材料,而是一沓泛黄的琴谱复印件,每页角落都标着日期:全是他们分手后刘耀文创作的曲子,风格从商业电子乐逐渐变成忧郁的钢琴小品,最后一首的标题是《风铃草没有春天》。
"他每周五都去你常去的那家琴行,"陈晨的声音带着不甘,"假装偶遇你的朋友打听近况。"
宋亚轩的指尖微微发抖。这些乐谱上的修改痕迹他太熟悉了——和他创作《碎月》时如出一辙,都是情绪崩溃后用力过猛戳破纸面的痕迹。
刘耀文推门进来时,陈晨正指着最后一页乐谱上的水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威士忌。"刘耀文大步走来,将热豆浆塞进宋亚轩手里,"去年三月在东京录的,当时喝多了。"
陈晨突然大笑:"你装什么深情?当年不是你亲口说他的曲子'矫情'?"
空气瞬间凝固。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后颈渗出细汗——这是他们之间最深的伤疤,从未真正揭开过。
"我说过。"刘耀文转身直视宋亚轩的眼睛,"所以现在每天睡前都听《碎月》赎罪。"
他掏出手机点开播放记录——最近365天,《碎月》的播放次数是487次。
陈晨离开后,录音棚陷入诡异的安静。
"惊喜搞砸了。"刘耀文苦笑着指向角落——那里摆着另一台施坦威,琴身上系着风铃草图案的丝带,"本来想今晚和你合奏《解冻期》。"
宋亚轩走向那台新钢琴,发现琴凳上放着盒药膏——是皮肤科专用的色素沉淀清除剂,生产日期是昨天。
"张教授说这个有效。"刘耀文从背后环住他,拇指摩挲着那道墨痕,"但我觉得...留着也行。"
暮色透过落地窗洒在两台并排的钢琴上。宋亚轩突然转身,沾着药膏的指尖在刘耀文锁骨处的烟疤上轻轻一抹:
"《解冻期》最后一段,"他按下琴键,"我要升半个调。"
刘耀文愣了两秒,随即笑着坐上琴凳:"遵命,宋老师。"
当第一个和弦响起时,宋亚轩拇指上的墨痕在夕阳下泛着微弱的光,像一块即将融化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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