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就想给你带一支

潭江落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发烫，屏幕上“好啊”两个字像浸了蜜，每看一遍就忍不住弯一次嘴角。

　　池心月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瞥见儿子对着日历傻笑，敲了敲我的后脑勺：“发什么呆？明天轮休还这么兴奋。”　

潭江落慌忙把日历扣在桌上，含糊应着“没什么”，脑子里却全是明天见姐姐的场景。

得提前去超市门口的花店买支红玫瑰，她喜欢红玫瑰；穿上那件洗得软乎乎的白T恤，还要把鞋刷得亮一点。

　　第二天下午三点五十，潭江落攥着工牌在打卡机前数秒，分针刚划过五十，立刻按了下班键往超市冲。

　　路过花店时，果断挑了支开得正好的红玫瑰，用透明玻璃纸裹着，藏在身后往超市门口跑。

　　远远看见那辆红色奔驰停在停车场，潭江落赶紧把花往背后又藏了藏，深吸两口气才迎上去。

　　“姐姐！”潭江落笑着喊她，刚要把花递出去，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有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灰色布袋，袋口露出点熟悉的布料边角。

　　花月妨见潭江落盯着布袋看，把袋子递过来：“这是你的衣服，想着今天要见你，就顺路叠好带过来了，你看看干没干透。”

　　潭江落慌忙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布袋时，还能摸到布料上残留的、淡淡的阳光味，混着点她洗衣液的清香味，本来还想自己去姐姐家里拿的。

　　他把布袋抱在怀里，又想起藏在身后的红玫瑰，赶紧献宝似的递过去：“姐姐，这个给你。”

　　花月妨接过花，指尖碰了碰花瓣，眼底弯起笑：“怎么还买花？”

　　“觉得好看，就想给你带一支。”潭江落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烫。

　　花月妨今天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玉兰花绣的旗袍，裙摆刚及小腿肚，走动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鞋跟踩在超市光滑的地砖上，发出轻而脆的声响。

　　潭江落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侧半步后，目光总忍不住往她裙摆上飘，怕路过的货柜角蹭到她，又怕购物车的轮子不小心碰到她的鞋，连脚步都放得格外轻。

　　“姐姐，先去生鲜区吧？”潭江落往旁边让了让，让花月妨走在更宽敞的通道内侧，自己则侧着身推车架，“这里的排骨今天有活动，比平时便宜三块五一斤，我教你挑。”

　　他领着人停在肉柜前，手指隔着保鲜膜指点：“要选这种肋骨间距均匀的，肉质红中带粉，没有暗褐色的淤血，炖出来的汤才鲜。”说着还回头看了眼花月妨的旗袍袖口，“姐姐，你站远些，这里冷气足，别冻着。”

　　花月妨笑着往旁边退了退，看着他跟柜员比划要哪块肉，又叮嘱“多剃点肥油”，末了还不忘问一句“能不能帮切成小块，我姐姐不方便拎重的”。

　　等肉装好袋放进购物车，潭江落才松了口气似的转身，视线扫过她旗袍领口的珍珠扣：“刚才没碰着你吧？这里人有点挤。”

　　走到粮油区，花月妨弯腰想看货架底层的米袋，潭江落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胳膊：“姐姐别动，我来。”

　　他半蹲下来，手指拂过不同品牌的米袋，“这个长粒香米煮出来软糯，适合做米饭；那个珍珠米Q弹，煮粥更好。你平时在家更爱吃哪种？”

　　说话间，他始终留意着花月妨的裙摆，怕她弯腰时不小心蹭到货架边缘的灰尘，干脆用胳膊肘轻轻挡在她身侧。

　　路过零食区时，花月妨的目光在一盒绿豆糕上停了停。

潭江落立刻会意，却没直接拿，而是凑近看了眼配料表：“这个含糖量有点高，不过用的是脱皮绿豆，口感会细腻些。”

　　他转头见花月妨眼里带着点期待，又补充道，“偶尔吃一块没关系，我帮你拿两盒，放冰箱里能存一周。”说着小心地把盒子放进购物车最上层，避开下面的重物，“别压着，不然糕会碎。”

　　花月妨低头看着购物车里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东西，指尖轻轻碰了碰旗袍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样。

　　潭江落刚好抬头，撞进她带笑的眼里，耳尖瞬间红了，慌忙转开视线：“再去买瓶酱油吧，你上次说家里的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