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妨开车时，潭江落眼睛一直盯着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指甲修剪得圆润，指缝里没一点杂质，比他见过的所有女生的手都好看。
他喉结滚了滚，忽然倾身过来，手里攥着个小巧的锦盒递过来：“姐姐这个给你。”盒面绣着朵小小的红玫瑰，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昨天路过巷尾绣坊，看见这个，觉得和姐姐的旗袍很配。”
花月妨看了一眼，将车停靠接过，指尖触到锦盒上未散尽的体温，打开见是枚银质玫瑰胸针，花瓣边缘还留着手工打磨的细微痕迹。
她抬眼时，正撞见潭江落紧张得攥着衣角的模样，像怕被拒绝的小兽。
“很精致，我很喜欢。”她指尖捏起胸针，轻轻别在旗袍领口，恰与绣纹相映，“这样是不是更配了？”
潭江落的眼睛瞬间亮得像落了星子，用力点头，喉结滚了滚才憋出一句：“姐姐戴什么都好看。”说完又觉得太直白，耳尖“唰”地红了。
花月妨摸出一颗糖纸包着的奶糖，塞进她手里：“这个是给你的奖励。橘子味的，不甜腻。”
花安年喜欢吃这款国产橘子味的奶糖，她就特意在车子里备着。
潭江落捏着那颗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金箔色，姐姐给他的奖励，好喜欢。
花月妨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潭江落拆开糖纸，把奶糖塞进嘴里，甜意裹着橘子香在舌尖散开，“比超市里的奶茶还甜。”
花月妨笑了笑，发髻上的玫瑰被从窗外的风拂得轻轻晃动，额间的朱砂痣在暮色里像颗落了光的星子。
潭江落把糖纸叠成小方块放进裤兜里，这颗奶糖，比他吃的巧克力还甜，甜得连风里都飘着点软乎乎的暖意。
*
车子刚拐进巷口，就被巷尾窜出的小猫拦了路。
花月妨踩下刹车时，潭江落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挡在她身前，等看清是只橘色小奶猫，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忙收回手攥着衣角，假装看窗外的老槐树。
花月妨倒没在意，笑着推开车门：“倒是只胆子大的。”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小猫的爪子，领口的玫瑰胸针就晃了晃，银光落在猫毛上，像撒了把碎星。
潭江落也跟着下车，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看她把小猫抱进怀里，那双手托着猫身，指甲圆润的弧度蹭过猫爪，比方才握方向盘时更显温柔。
“姐姐喜欢小猫？”他忽然问，目光落在她发间晃动的玫瑰发簪上，想起昨天去绣坊学绣红玫瑰时，老板娘说红玫瑰配温柔美艳的人，果然没说错。
花月妨嗯了声，把小猫放在路边的纸箱里，那是巷口老太太给流浪猫搭的窝。
转身时，她瞥见潭江落裤兜里露出的糖纸角，金箔色在暮色里闪了闪。“糖纸还留着？”
潭江落忙把糖纸往兜里塞了塞，却被她伸手抽了出来。
花月妨指尖捏着小方块，轻轻展开，糖纸中央印着只咧嘴笑的橘子，倒和他此刻的模样有几分像。“叠得很整齐。”
她笑着把糖纸折成只小纸船，放进纸箱旁的水洼里，“给小猫当玩具。”
小纸船在水面晃了晃，橘猫凑过去碰了碰，溅起的水珠落在潭江落的鞋尖。
他看着花月妨弯腰逗猫的背影，领口的玫瑰胸针随动作轻晃，忽然觉得，今晚的风比奶糖还软，连巷口的槐树叶声，都像是在说“下次还来”。
回到家，潭江落把装T恤的布袋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T恤叠得方方正正，连衣角都对齐了，比我自己叠的整齐一百倍。
他把T恤凑到鼻尖闻了闻，阳光的味道混着她洗衣液的清香，钻进鼻腔里，心里像被泡在蜜里似的甜。
潭江落把T恤叠好，放在枕头旁边，临睡前，他又把T恤拿出来摸了摸。
指尖蹭过T恤柔软的棉料，像碰着花月妨方才递糖时温温的指尖。
他忽然想起花月妨最初送他的那支红玫瑰，忙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往书桌跑。
花瓶里的玫瑰已然风干，花瓣还带似乎残留着花月妨身上的淡香。
他把花轻轻放在T恤上，看干枯的玫瑰花花瓣贴着棉料，像把傍晚的风、猫爪的软和姐姐的笑都裹在了一起。
“这样，你就也能闻到姐姐的味道啦。”他对着花瓣小声嘀咕，耳尖泛着红，把T恤和红玫瑰一起塞进枕头底下，才重新躺回床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落在枕头上，他攥着枕头角，鼻尖绕着阳光与洗衣液的混香，连呼吸都变得软乎乎的。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他忽然坐起身，摸出手机点开和花月妨的聊天框。
输入框里空着，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发了张巷口纸箱的照片，配了句“小猫刚才在玩纸船”。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把手机抱在怀里，心里的甜意又涌上来，觉得连等待回复的时间，都像含着颗没化的橘子糖。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亮了，花月妨回了张图片，是她书桌前的玻璃罐，里面插着朵风干的红玫瑰。
配文是“等你的红玫瑰来作伴”。
潭江落盯着屏幕笑出了声，把手机贴在胸口，觉得今晚的梦，一定能梦到花园里刚绽开的红玫瑰，和姐姐别着胸针的模样。
#作者：我把那个蓝百合改成了红玫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