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红绳在宋亚轩指间绷得笔直，像是要勒进皮肉里。霉味混着铁锈腥气往鼻腔里钻，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在车厢顶棚上撞出回音。

"当年他们告诉我你是失败体。"

刘耀文这话还在耳边嗡嗡响，宋亚轩突然伸手扯开衬衫领口第三颗纽扣。金属拉链刮过锁骨时留下一道红痕，他从衣领夹层里抠出个米粒大的银色圆片。

"你猜我在这儿藏了多久？"他把微型发射器摔在地上，塑料外壳裂成蛛网，"从录音棚就开始戴着。你们连我穿什么内衣都要监控是不是？"

刘耀文喉结滚了滚，阴影在他脸上切出锋利的棱角："不是监控。"他掏出手机点开加密文件，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脑波曲线，"是保护。每次你情绪波动超过阈值，系统会自动..."

"所以那些姜茶..."宋亚轩声音突然抖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隧道深处传来靴子碾碎玻璃的声响。刘耀文话没说完就被这声音截断，他猛地转身把宋亚轩推进车厢连接处的缝隙，自己侧身卡在生锈的金属边缘。

黑暗里飘来宋亚轩洗发水的味道，混着汗珠滴在刘耀文手背上。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像是要把所有憋闷都震出来。

"别动。"他压低声音，指尖摸到对方手腕内侧的脉搏，跳得比地铁轨道还乱。

手电光束从车窗破洞扫进来，在座椅残骸上画出晃动的光圈。刘耀文数着脚步声——至少五个人，靴底有防滑钉。当他看到领头那人腰间的配枪时，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走！"宋亚轩突然拽着他冲向另一侧车门。

刘耀文被带着踉跄几步，掌心擦过生锈的扶手。他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爆裂声，子弹打在铁轨上的火星照亮了宋亚轩泛红的眼尾。

两人跌进漆黑的隧道，红绳芯片随着心跳频率忽明忽暗。宋亚轩的运动鞋踩进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刘耀文摸到口袋里的U盘，想起张芮信息里那句"小心红绳频率"，手指不自觉收紧。

"往这边！"宋亚轩突然转向岔道。

刘耀文被拽得一个趔趄，鼻尖差点撞上潮湿的墙壁。霉斑蹭在脸侧时，他看清了墙上的喷漆字迹——YX计划区。

控制室铁门吱呀作响，尘埃在月光中飞舞。宋亚轩抹了把脸上的灰，发现显示器居然亮着。蓝光映在他发青的眼睑下，像两条游动的河。

"检测报告里提到过共振影响..."他喃喃自语，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刘耀文靠在门边喘息，视线扫过墙角的监控设备。镜头正对着他们，红点一闪一闪的，像只永不疲倦的眼睛。

"他们在看着我们。"他抬脚踹翻三脚架，塑料碎片蹦到宋亚轩脚边。

倒计时突然在屏幕中央弹出：00:14:59

宋亚轩的手悬在半空，指甲缝里还沾着铁轨上的黑灰。他扯断红绳又犹豫着系上，金属搭扣碰撞出清脆的响。

"为什么它会跟着我的心跳？"

刘耀文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薄衫能摸到同样的突突跳动。"当年救你时就接通了生命信号。"他说这话时睫毛颤动，像扑火的蛾子，"你以为福利院停电那晚，我为什么会第一个找到你？"

外面传来破门声。宋亚轩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跃。监控画面切到地铁通道，丁程鑫带着黑衣人正快速接近。

"你说过我们在福利院就认识..."他声音发涩，眼眶比红绳还要红。

刘耀文突然吻住他额头，这个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地。"8月17日那场火，"他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声音，"我第一个抱出来的人是你。"

屏幕跳出新消息："YX计划最终阶段启动，请两位实验体就位"

防爆门被液压装置顶开时，宋亚轩正盯着"匹配度98.7%的共生体"这几个字发愣。强光刺入控制室的瞬间，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微型发射器。

"从录音棚就戴着。"他说完就按下按钮。

倒计时变成00:00:05时，红绳迸发刺眼蓝光。刘耀文摸到桌上的美工刀片，金属凉意贴进掌心。

黑衣人举枪瞄准的刹那，控制台所有屏幕同时炸裂。宋亚轩被气浪掀翻前看到最后画面：匹配度数字跳到99.3%，后面跟着小字——"临界共生状态触发"

刘耀文扑过来挡住碎玻璃，颈侧划出血痕。整个地铁通道开始震动，天花板水泥块砸落时，他拽住宋亚轩腰际往深处跑。

"那边...有扇标着YX的门..."宋亚轩喘着气，扭伤的脚踝让他每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当红绳光芒突然熄灭时，刘耀文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前，他看见宋亚轩在笑——就像多年前在福利院停电的夜晚，那个抱着膝盖说"耀文哥哥不怕"的小男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