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艺术节结束后，学校里关于“江野是林砚专属保镖兼狗腿子”的传言又多了新版本。有人说看到江野帮林砚背画板时，偷偷把她掉的橡皮塞进自己口袋；还有人拍到他在食堂排队时，把林砚不爱吃的青椒默默夹到自己碗里。

这些传言传到江野耳朵里时，他正在帮林砚整理社团活动的报销单。少女趴在桌上用笔戳着计算器，眉头皱得像只被惹毛的小猫。

“算错三次了。”江野伸手按停她乱按的手指，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指腹，像有电流窜过。他迅速收回手，假装翻看发票，心里却在打鼓：【刚才那下碰到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故意吃豆腐？要不...收她五块“纠错费”，显得正常点？】

“烦死了！”林砚把笔一摔，“为什么要记这么多小数点？”

江野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几下就算出总数。他把结果推到她面前，故意板着脸：“数学不好就该多交学费。这次算你便宜点，五十块‘速算服务费’。”

【其实想说“我帮你做就好”，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他低头假装整理发票，耳朵却红了，【总不能让她觉得我免费干活吧？太刻意了反而奇怪。】

林砚瞪他一眼，却从钱包里抽出五十块递过来。指尖递钱时擦过他的掌心，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碰了下而已，脸红什么...他肯定觉得我很傻。】

可抬头时，却看到江野把那五十块小心翼翼地夹进了笔记本里，夹钱的那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草莓蛋糕。

周末，林正宏带他们去城郊的私人马场。江野第一次骑马，却学得飞快，连驯马师都夸他有天赋。林砚坐在看台上，看着他穿着骑马装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身利落的线条，比学校里松垮的校服好看多了。

【他好像什么都能做好。】她咬着吸管喝果汁，目光追着他骑马的身影，【不像我，连平衡车都能摔...】

江野骑着马绕到看台边，忽然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他摘下头盔，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林校花，体验一下？”他伸手，掌心还带着缰绳磨出的红痕，“免费教学，算...雇主福利。”

【刚才驯马师说我骑得好，就想让她也试试。】江野的心跳得像擂鼓，【她要是摔下来怎么办？不行，等下一定要扶紧点...】

林砚犹豫着搭上他的手，被他拉上马鞍时，忍不住惊呼一声。江野立刻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稳稳按在身前。

“别怕，”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点微哑的热气，“我牵着马呢。”

【腰好软...】江野的手指僵硬得像石头，【呼吸别这么快，会碰到她头发的...】

林砚的脸埋在他的衬衫后背上，能闻到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她悄悄抬头，看到他紧抿的唇角，忽然觉得，这五十块的“速算服务费”，好像花得挺值。

【其实...不用总提钱的。】她在心里轻轻说，【偶尔...像这样就好。】

马慢慢在草地上踱步，风掀起两人的衣角，像两只交叠的翅膀。远处的林正宏看着这一幕，摘下眼镜擦了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有些账，从来都不能用数字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