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峰会的晚宴进行到一半,林砚被几个世交家的哥哥围住聊天。江野站在不远处,看似在留意四周环境,余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的身影。
【那个穿蓝西装的碰她手腕了。】他指尖在裤缝里蜷了蜷,【还有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笑的时候离她太近了。】心里的醋意像冒泡的汽水,滋滋往外涌,偏偏脸上还得维持着保镖的冷静。
林砚其实早就察觉到他的目光,故意侧过身,避开了蓝西装的手,对着江野的方向悄悄眨了眨眼。
【笨蛋,别瞎紧张。】她在心里偷笑,【这些人哪有你有意思。】
聊到兴起时,有人提议去露台吹吹风。林砚刚走到露台门口,手腕就被人拉住——是刚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家里做房地产的,仗着父辈的交情,一向没什么分寸。
“小砚,跟你说句悄悄话。”男人笑得不怀好意,往她身边凑。
林砚皱眉想甩开他,手腕却被攥得更紧。下一秒,男人突然痛呼一声,手已经被江野反剪在身后。
“先生,请自重。”江野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的戾气让男人瞬间僵住。
【敢动我的人?】江野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上次在酒会上卸别人胳膊的力道,看来还没被记住。】
林砚拉了拉江野的衣角,低声说:“算了。”
江野这才松开手,却依旧挡在林砚身前,像座不容侵犯的山。男人悻悻地走了,露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林砚的裙摆轻轻晃动。
“刚才谢谢你。”林砚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下颌线绷得很紧。
“保护雇主是我的职责。”江野的声音还有点硬,【但刚才那下,不是因为职责。】他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帮她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的耳垂,烫得像火。
两人都愣住了。江野猛地收回手,假装看远处的夜景,耳根却红透了。
【完了,又越界了。】他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她会不会觉得我图谋不轨?要不...收她五十块“整理头发费”,假装是工作?】
林砚却忽然笑了,踮起脚尖,把他刚才被扯乱的领带系好。她的指尖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温柔,在他颈间打了个漂亮的结。
“礼尚往来。”她仰头看着他,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江野,你不用总躲的。】
江野的呼吸顿住了。他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能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月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
【原来,】他在心里轻轻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晚宴结束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安静。林砚靠在窗边看夜景,江野坐在旁边,手指反复摩挲着刚才被她碰过的领带。
“江野,”林砚忽然开口,“下个月的数学竞赛,你陪我去好不好?”
江野转过头,看到她眼里的期待,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收...友情价,一次一百。”
【其实想说免费。】他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但怕太刻意,反而让她不自在。】
林砚从包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递给他。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页脚处画着个小小的简笔画——一个举着计算器的小人,旁边跟着个啃草莓的女孩。
“这是...?”江野的手指抚过画纸,有点发愣。
“我的复习笔记。”林砚的耳尖有点红,“画着玩的...你要是觉得幼稚,就别看了。”
“不幼稚。”江野把本子小心地收进西装内袋,贴在心口的位置,“比任何公式都重要。”
【这是她画的我们。】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帮她别头发的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等竞赛结束,就告诉她吧。告诉她,我不想只做她的陪玩,不想只算工钱,想...做能陪她看一辈子极光的人。】
车窗外的霓虹流转,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林砚偷偷看了眼把笔记本藏得严实的江野,忽然觉得,这个夜晚的风,都是甜的。
有些话,不用多说,就像有些账,早就该用心算,而不是用计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