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冥想大赛的场馆里,檀香与茶香交织成宁静的网。徐明浩调整呼吸时,余光瞥见斜前方的女孩——她盘腿而坐,腰背挺直如松,指尖轻搭在膝盖上,神情专注得仿佛与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当裁判宣布中场休息,她从帆布包里取出便携茶具,在喧嚣渐起的角落安静地煮水、温杯、泡茶,动作行云流水,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淡然。
“你的手法很特别。”徐明浩走过去时,她正将一杯绿茶推到对面空位上,茶汤清澈得能映出灯影。
女孩抬眸,眼里像盛着山涧的泉水:“我叫歆瑜,家里是做茶的。”她示意他坐下,“尝尝?雨前龙井,今年的新茶。”
那是他们故事的开端。作为SEVENTEEN里总在舞蹈室和冥想垫间切换的成员,徐明浩早已习惯在动与静之间寻找平衡,而歆瑜的出现,像为他的世界推开了一扇通往更深邃宁静的门。他会约她去郊外的茶田看日出,会带她去常去的禅房打坐,会在结束海外行程的深夜,发去一张“在酒店泡了你的茶”的照片,配文“还是没有你泡的好喝”。
他的追求像茶烟袅袅,温柔却执着。在一个枫叶染红山林的午后,他们坐在徐明浩私藏的茶室里,他看着她用竹勺分茶的侧影,轻声说:“歆瑜,以后的冥想,我们一起做;以后的茶,我们一起泡。”
歆瑜抬眸,眼里的平静漾开细碎的光,点了点头。
他们的恋爱像一泡温润的乌龙茶,醇厚又回甘。徐明浩会把行程表上的空白时间都标上“陪歆瑜”,会在她研究新茶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舞蹈视频,甚至把她亲手做的茶宠摆在宿舍的置物架最显眼处。SEVENTEEN的成员们总笑他“快成茶道大师了”,崔胜澈却戳穿他:“明浩最近打坐时嘴角都带着笑,骗得了谁?”
裂痕是从同去禅修班的后辈金智恩开始的。她总以“请教冥想呼吸法”为由黏着徐明浩,得知他和歆瑜的关系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挑拨。
“明浩前辈,你不觉得歆瑜太冷淡了吗?”她在茶会上“无意”提起,“上次看到她和一个穿汉服的男人在茶博馆看茶器,两人凑得很近,听说那人是做传统茶道的,歆瑜还说他比前辈更懂茶呢……”
起初徐明浩只当是后辈的小情绪,可当金智恩“不小心”发来歆瑜和茶器修复师讨论茶盏的照片(角度刁钻得像亲密私语),又在他面前“委屈”地说“歆瑜姐姐说我泡茶太急,没有禅意”,他心里那根名为“信任”的弦,渐渐松了。
第一次争执发生在一场公益茶会。金智恩故意碰倒了歆瑜准备捐赠的百年茶饼,却红着眼圈道歉:“对不起前辈,我不是故意的……是歆瑜姐姐说这茶饼不值钱,我才想拿起来看看的……”
徐明浩那天刚结束连轴转的打歌行程,累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碎在桌上的茶饼,又瞥见歆瑜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竟皱着眉说了句:“智恩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对后辈这么苛刻?”
歆瑜愣住了。他明明知道那茶饼是她爷爷留下的珍品,特意带来捐赠的,却选择相信别人的片面之词。茶室里的茶香突然变得苦涩,她的心像被投入冷水中,瞬间凉透。
之后的日子,误会像茶渍般越积越深。金智恩总能“恰好”让徐明浩撞见她和歆瑜“争执”(实则是她故意找茬),总能“无意”中透露“歆瑜觉得偶像生活太浮躁,配不上她的禅意”(全是凭空编造)。徐明浩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他开始觉得歆瑜太过“清高”,甚至在她试图解释时打断:“冥想修的是心,你怎么反而越来越计较?”
委屈像浓茶的涩味,在歆瑜心里蔓延。她不吵不闹,只是泡的茶越来越淡,冥想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徐明浩也会流露出一丝悔意——会在她感冒时默默熬好姜汤,会在深夜发信息说“今天的茶泡错了水温”。这些微小的暖意让她犹豫,觉得或许还能再等等。
可最后一片茶叶还是沉了底。金智恩偷换了歆瑜准备在国际茶道比赛上用的茶样,导致她发挥失常,却在徐明浩面前哭诉说:“是歆瑜姐姐自己记错了茶样的存放位置,还怪我没提醒她……”
徐明浩找到歆瑜时,她正在收拾茶室的东西。他看着她平静的侧脸,脱口而出:“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吗?不过是场比赛,至于对智恩甩脸色?”
歆瑜抬眸,眼里的平静彻底碎裂,只剩下疲惫:“我没甩脸色,也没记错位置。但你信她,不信我,对吗?”
徐明浩被问得一噎,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第二天,歆瑜递交了在茶道工作室的辞职报告,像水滴汇入大海,彻底消失了。没有争吵,没有留言,只有她常用的那套青瓷茶具,被整齐地摆在柜台上,杯底还留着淡淡的茶痕。
徐明浩起初以为她只是需要冷静,直到工作室老板说她退了所有课程,家里也说她去“山里静修”了,他才开始慌了。没有歆瑜在身边的日子,再安静的禅房也觉得空荡,再好的茶也品不出回甘。他翻遍了她提过的所有茶山古寺,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
金智恩试图靠近,却被他冷淡避开。直到一次整理茶室,他在歆瑜留下的茶道笔记里发现一张字条——是金智恩模仿她字迹写的“抱怨”,旁边还粘着她偷换茶样的监控截图,是工作室老板偷偷塞给他的。
真相像滚烫的茶水泼在心上,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起歆瑜一次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她泡的茶从醇厚到寡淡的变化,想起她最后那句带着疲惫的反问。巨大的悔恨几乎将他淹没,他推掉了所有非必要行程,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寻找。
他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山林,在每座寺庙的客堂留下联系方式,甚至在茶农聚集的集市举着她的照片逢人就问。SEVENTEEN的成员们陪着他跑遍了韩国的大小茶山,权顺荣看着他磨破的鞋,忍不住叹气:“明浩啊,你这是把自己逼成苦行僧了。”
半年后,一个老和尚说,在南部一座深山的古庙里,住着一个爱泡茶的姑娘,每天清晨都会去后山打坐。徐明浩立刻驱车前往,山路陡峭,他摔了好几跤,膝盖磕出了血,却毫不在意,只想着快点见到她。
古寺的院子里,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歆瑜穿着素色的布衫,正在石桌上晒茶叶,阳光落在她发梢,宁静得像从未离开过。
“歆瑜。”他声音沙哑,带着长途跋涉的颤抖。
歆瑜抬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低头继续翻晒茶叶,仿佛没听见。
徐明浩一步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是他找到的那片被打碎的茶饼残渣,被他小心地收在丝绒盒里。“对不起。”他声音哽咽,眼眶通红,“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让你受委屈,更不该让你一个人躲到这里……”
歆瑜翻茶叶的手顿了顿,却没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徐明浩就在山脚下的农户家住了下来。每天清晨,他都会背着山泉水爬到山顶,默默地帮她劈柴、晒茶、扫落叶,不说一句话,只在她泡茶时,安静地坐在对面,像从前一样。
下雨天山路湿滑,他摔下陡坡,手臂被树枝划破,却还是把采来的野茶送到她门口;寺庙的屋顶漏雨,他冒雨修了整夜,第二天发着高烧,却只是在她门口放了把修好的油纸伞。
SEVENTEEN的成员们轮流来看他,带些山下的药品和食物,李知勋看着他手上的茧子,忍不住说:“哥,你这追妻路,比练高难度舞蹈还拼啊。”
转折发生在一个飘雪的夜晚。寺庙的柴火不够了,歆瑜冻得睡不着,起身想去找些枯枝,却发现柴房堆得满满的,门口还放着一件带着体温的羽绒服——是徐明浩的。他正蜷缩在柴房外的石阶上,冻得瑟瑟发抖,怀里还抱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用山泉水煮的红薯。
“会生病的。”歆瑜把羽绒服披在他身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徐明浩睁开眼,眼里瞬间亮起光:“你肯理我了?”他把保温桶递给她,“还热着,吃点暖暖身子。”
歆瑜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终于没再推开。
他们和好那天,没有太多言语。歆瑜泡了一壶新茶,递给徐明浩一杯:“这茶,要两个人分着喝,才够味。”
徐明浩接过茶杯,指尖微颤,滚烫的茶水洒出来也不觉得烫。
三个月后,SEVENTEEN的线上粉丝见面会上,徐明浩在“最近的治愈时刻”环节,举起手机展示了一张照片:晨光中的茶室里,两个交叠的茶杯冒着热气,配文“失而复得的茶香”。他笑着说:“有些重要的人,一旦错过,才知道有多珍贵。幸好,我找回来了。”
直播瞬间被弹幕淹没——
“是之前那个茶道小姐姐!我就知道他们是真的!”
“‘冥想夫妇’太好磕了!一个静一个柔,绝配!”
“明浩要好好对她啊!看你之前急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评论区里,SEVENTEEN的成员们纷纷留言:“恭喜明浩哥把茶搭子找回来了!”“下次团建去茶山吧,想喝嫂子泡的茶!”
后来,他们一起出席了国际茶文化节,徐明浩的沉稳与歆瑜的淡然成了全场焦点,“冥想夫妇”的名号火遍全球。有人问他们维持感情的秘诀,徐明浩握住歆瑜的手,笑着说:“吵架了就一起打坐,气消了就一起泡茶。重要的是,再也不松开彼此的手。”
歆瑜抬眸,眼里的光比初见时更亮,像山涧的泉水,映着他的影子,再也没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