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顺荣：那道光

《舞台尽头的光》

排练室的镜子映出权顺荣旋转的身影，汗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和音乐节拍重合。歆瑜扶着墙喘气，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他跳《Rock with you》的bridge部分时，尾椎绷出的弧度里藏着燎原的火，转身瞬间投来的眼神锐利如刀，却在掠过她时骤然失焦，像对待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是她当练习生的第三年，也是作为SEVENTEEN伴舞的第一个月。三个月前在演唱会后台，她攥着应援棒看他在升降台上仰头唱《HOME》，聚光灯在他睫毛上碎成星子，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放弃保送名额来当练习生，从来不是为了出道。

"动作软得像没骨头。"权顺荣的声音冷不丁砸过来，他靠在把杆上拧瓶盖，矿泉水顺着喉结滑进领口，"粉丝想当练习生我管不着，但别在舞台上给SEVENTEEN丢人。"

歆瑜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凌晨三点在练习室改动作的视频被李知勋发到群里时，他只回了个"知道了"。

第一次在弘大的酒吧被崔胜澈撞见时，她正抱着冰桶哭。"顺荣不是故意的，他对新人都严。"崔胜澈递来的纸巾被她攥成球，"他要是知道你为了学他的编舞，把膝盖磕得全是淤青......"

"他才不在乎。"她抢过话头，酒气混着哭腔漫出来，"他觉得我是想攀关系的私生饭。"

那天之后权顺荣确实变了点。她低血糖晕在走廊时，是他把人打横抱到休息室，还破天荒让助理买了草莓味的葡萄糖。歆瑜抱着那支没拆封的糖，在练习室角落偷偷笑了半宿，直到第二天他指着监控里她偷改动作的画面骂"投机取巧"，那点甜才彻底凉透。

年末舞台彩排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她跳错了一个wave动作，权顺荣当着二十多个练习生的面把文件夹砸在地上："不想跳就滚回粉丝席去，别在这浪费时间！"

歆瑜没哭，只是弯腰捡起文件，轻轻放在他脚边。从那天起，凌晨的练习室只剩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镜子里的影子越来越瘦，眼神却越来越亮。她会笑着接过洪知秀递来的面包，会帮全圆佑整理散落的乐谱，唯独在走廊遇见权顺荣时，眼神比冰还冷。

他第一次感到烦躁，是看到她和李灿趴在地上改编舞，两人头靠头笑到发抖。那天晚上他失眠了，翻来覆去想起她以前总跟着他身后，递水时手会抖，被骂了也只会红着眼眶说"我会改的"。

"你是不是对歆瑜太狠了？"尹净汉在宿舍煮拉面时突然开口，"上次打歌后台，她被前辈欺负，是你把人护在身后的吧？"

权顺荣愣住了。他确实做过，却在她道谢时恶狠狠地回了句"别多想"。

他开始笨拙地示好。给她带的奶茶被原封不动退回，替她挡开拥挤的粉丝时，反而被她用力推开："权前辈，请保持距离。"最糟的是户外拍摄那天，他想替她挡掉突然泼来的冷水，却失手把人撞进泥里。歆瑜爬起来时满身是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是盯着他说："权顺荣，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一刻他突然懂了——他不是讨厌她，是怕自己真的对这个眼里有光的后辈动心，怕这份感情会毁掉她的前途。可现在，他好像已经亲手把那束光掐灭了。

世巡开始后，权顺荣成了舞台上的疯子。唱《HOT》时，他对着伴舞队伍的方向吼出"后悔没抓住你的手"；跳《Darl+ing》的ending pose时，目光穿透人海，牢牢锁在歆瑜身上。台下粉丝尖叫着"是ARMY啊"，只有他知道那句"my everything"是给谁唱的。

回到宿舍的第一晚，他撬开了她反锁的房门。歆瑜刚卸完妆，脸上还带着舞台妆的残红，被他按在门板上吻住时，挣扎得像只受惊的猫。

"权顺荣你疯了！"她咬开他的唇，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他却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是，疯了。"吻从唇角滑到耳垂，带着滚烫的悔意，"从你不再看我的那天起。"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整整一个巡演期。他在东京巨蛋的安可舞台上，对着她的方向比了个心；在纽约场的后台，把她堵在安全通道里亲到她腿软；在首尔终场的庆功宴上，当着所有成员的面，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我以前是混蛋，现在想追她，你们没意见吧？"

歆瑜在他怀里僵住，听着身后一片起哄声，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看着舞台上的他，觉得那是遥不可及的光。

散场时权顺荣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知道错了。"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路灯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歆瑜没说话，却悄悄回握了他的手。远处传来成员们的笑骂声，权顺荣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她当年为了学他的动作，摔在舞台边缘留下的。

"以后我教你。"他突然说，声音很轻，"所有动作，我都慢慢教你。"

她终于抬起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睛里，像回到了那个初遇的演唱会夜晚。这一次，那束光不再遥不可及，而是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