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勋：旋律里的告白

混音室的蓝光映在李知勋侧脸，他指尖在调音台上跳跃，把歆瑜的demo切得支离破碎。"副歌转音太刻意，"他头也没抬，声线像未经过滤的电流，"粉丝想当练习生我管不着，但别把追星的心思带到工作里。"

歆瑜攥紧了文件夹。她为了离这位天才制作人近一点，放弃了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拖着行李箱进公司时，行李箱轮子里还卡着演唱会场外的彩纸屑。可三个月来，她递的热咖啡总被晾到凉透，熬夜写的旋律方案永远被批注"浮躁"，只有在他偶尔哼错和弦时，她接的下一句能让他顿住半秒。

第一次在梨泰院的酒吧被尹净汉撞见，她正抱着冰桶掉眼泪。"知勋就是那性格，"尹净汉抢过她的酒杯，"上次他偷偷把你写的bridge编进了新歌，你没听出来？"

歆瑜愣住。那首《星夜》的间奏确实像她废弃的草稿，可李知勋在制作会上只说是"灵光一闪"。

转折出现在她重感冒那天。练舞室镜面结着白雾，她咳得直不起腰，李知勋竟提着药箱出现在门口，丢下一句"别传染给我"，却蹲下来替她贴退烧贴。那指尖擦过额头的温度，让她在练习室角落偷偷笑到凌晨，直到第二天他把她的编曲方案摔在地上："抄的就别拿来献丑。"

真正的崩溃是在年末考核。她唱了首自己写的歌，李知勋当着所有练习生的面按下暂停键："与其花心思写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别再跟着我。"

歆瑜没哭，只是弯腰捡起乐谱，轻轻放在他脚边。从那天起，凌晨的练习室只剩她一个人的影子，镜子里的姑娘越来越瘦，眼神却越来越亮。她会笑着接洪知秀递来的润喉糖，会帮权顺荣改舞蹈动线，唯独在走廊遇见李知勋时，脚步比时钟还准地错开。

他第一次感到烦躁，是看到她和李灿趴在钢琴上写和声，两人头靠头笑到发抖。那天深夜，他在混音室反复听她被退回的demo，突然发现每段旋律里都藏着他的影子——她总在模仿他最爱的降B调，连换气声都像他的习惯。

"你对歆瑜太凶了。"崔胜澈在宿舍煮拉面时突然开口，"上次打歌后台，她被前辈刁难，是你把人护在身后的吧？"

李知勋愣住。他确实做过，却在她道谢时恶狠狠地回了句"别自作多情"。

他开始笨拙地示好。给她带的草莓牛奶被原封不动退回，替她挡开拥挤的记者时，反而被她用力推开："李老师，请保持距离。"最糟的是录音棚那天，他想指出她唱错的转音，却失手碰倒话筒架砸到她的脚。歆瑜跳起来时脚踝泛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是盯着他说："李知勋，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一刻他突然懂了——他不是讨厌她，是怕自己真的对这个眼里有光的后辈动心，怕这份感情会毁掉她的前途。可现在，他好像已经亲手把那束光掐灭了。

回归专辑开始制作后，李知勋成了工作室的疯子。写《告白》时，他对着歌词本发呆，把"星光"改成"瑜光"；编《夏夜》的间奏时，偷偷加了段她总在练习室哼的旋律。成员们看在眼里，在庆功宴上集体发力，把两杯混了烧酒的威士忌塞进两人手里。

歆瑜醉得眼睛发雾时，李知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首《星夜》的bridge，是你的。"

她愣住，酒意醒了大半。他却借着酒劲把人按在宿舍门板上，吻得又急又凶。歆瑜起初挣扎，直到舌尖尝到他藏了太久的委屈，才慢慢软了下来。他的手探进她的毛衣，指尖擦过腰间那块敏感的软肉时，她忍不住颤了颤，牙关不自觉地松开——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凌乱的床单上。歆瑜盯着天花板发呆，李知勋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错了。"他声音哑得像砂纸，"从你不再看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错了。"

歆瑜没说话，却悄悄翻过身，把脸埋进他怀里。

六周后，讨论见父母穿搭的李知勋，突然被冲进洗手间的歆瑜吓了一跳。她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他手忙脚乱地递水，脑子里却"嗡"地炸开——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她最近总想吃酸的，总说累......

验孕棒出现两条红杠时，李知勋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他冲进兄弟群打字，打了又删，最后只发了三个感叹号。群里瞬间炸开锅，崔胜澈连发十个"恭喜"，权顺荣直接call过来："哥！请客！必须请三个月的！"

领证那天，歆瑜看着红本本上的合照笑出泪。李知勋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还有这个。"按下播放键，是段没发布的旋律，他的声音混在钢琴里："从第一次在练习室听见你哼跑调的歌，我就没再忘记过。"

两年后的世巡舞台，李知勋的solo环节多了两个身影。三岁的小年糕穿着迷你制作人外套，奶声奶气地敲着玩具琴键，歆瑜站在他身边，唱着那首改了又改的《告白》。结尾处，李知勋走过去，先亲了亲女儿的发顶，再吻上妻子的唇。

婚礼那天，夫胜宽拿着话筒笑得直不起腰："让我们欢迎史上最吵伴郎团——SEVENTEEN！"身后十二个人闹成一团，权顺荣差点把彩带喷到新娘脸上。李知勋抱着歆瑜转圈时，突然在她耳边说："蜜月要去冰岛。"

"为什么？"

"要给你写首关于极光的歌。"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还要写一百首，写到我们有第二个、第三个小年糕。"

远处的海风吹起白纱，十二道起哄声混着浪涛拍岸，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