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到枕头下的震动器时，天还没亮透。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几道细线。监控警报显示衣柜感应器在凌晨六点零五分启动过。
赤着脚走到衣柜前，紫裙左襟有道整齐的剪痕，针线盒里多出贴着粉色爱心的指纹贴纸。这贴纸的图案和昨天奶茶杯上的一模一样。
我从暗格里取出备用裙子，脖颈上的摄像头自动联网。调取昨晚监控时发现林若棠房门在23:17分闪现微光，走廊尽头的壁灯映出她浅紫色睡裙的轮廓。
镜子里的我补了口红，手指碰到锁骨处的项链。这是微型摄像头，能录下每个细节。窗外樱花还在飘，像极了前世法医报告里的尸检线。
6:40分，我踩着檀木地板往主厅走。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忽然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从转角传来。林若棠抱着同款紫裙出现在那里，发间玫瑰香混着未散的夜露气息。
"姐姐也收到妈妈的礼物了？"她凑近我，指尖划过我破损的裙摆。我看见她瞳孔闪过一丝慌乱。
早餐会7点开始。水晶吊灯下，苏婉清用银匙搅动燕窝，那动作和前世一模一样。林若棠捧着青瓷碗进来时，我提前按下了项链上的录音键。
"姐姐怎么把裙子弄坏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我求妈妈送你的生日礼..."
我掏出手机，截取监控画面："棠棠半夜来过？"我指着屏幕，"这枚贴纸的胶水成分，能和你昨天贴在奶茶杯上的对比吗？"
沈明轩突然放下咖啡杯，白瓷杯底印着星星图案——正是我童年送他的十岁生日礼物。
林若棠慌乱碰翻果汁时，袖口扫倒的琉璃盏滚到苏婉清裙角。鲜红液体在真丝面料上洇开时，我说："不如请林叔林姨来认认女儿？"
沈父手中的报纸哗啦一声抖开，头版赫然是"林家夫妇涉嫌财务造假"的新闻标题。
苏婉清的银匙掉进燕窝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妈，"沈明轩突然开口，"妹妹脖颈上的项链..."他顿了顿，"是你小时候戴过的星星挂坠？"
我摸了摸项链，那是我五岁时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时候我们还住在老宅，他总把我扛在肩头摘星星。
"你们兄妹情深啊。"林若棠突然冷笑，"难怪要联手陷害我。"
"是吗？"我把手机推到桌中央，"要不要听听你昨天半夜的自言自语？"
她脸色瞬间惨白。
"别吵了。"苏婉清放下勺子，"先把事情查清楚。"
沈父看了眼手表："我会安排人调查。"
"不必了。"我把U盘放在桌上，"这里有完整的监控视频和录音证据。"
林若棠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要去哪？"沈明轩问。
她僵在原地。
我打开手机，播放昨晚的录音："...得手了...沈家早晚是我的..."
她的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苏婉清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妈，"我看着她，"还记得我小时候最爱吃什么吗？"
她愣住了。
"是糖醋排骨，"我轻声说，"你总说我吃相太急，容易烫到舌头。"
她手中的餐巾慢慢揉成一团。
沈父拿起U盘："我这就让人核查。"
"爸爸，"林若棠突然扑过来，"我是为了你好才..."
"住口！"沈父厉声道，"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她踉跄着后退，撞到餐桌边沿。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想起那个雪夜。那时我也这样摔倒在街头，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在车里说笑。
"姐姐..."她还想说什么。
"别叫我姐姐，"我冷冷地说，"你不是我妹妹。"
沈明轩突然站起来："父亲，让我来协助调查。"
苏婉清低头看着被果汁染红的裙子，一言不发。
我起身离开时，听见林若棠低声抽泣。这哭声和前世一样假，可这次没人再安慰她。
走出餐厅，我摸了摸项链。证据收集进度25%，还有75%等着我去揭露。
月光还没完全褪去，樱花依旧在飘。这一世，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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