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铁栅突然松脱，我整个人坠入黑暗。后腰重重砸在地上，手电筒滚出老远，光柱扫过墙壁时，我看到一行歪扭的刻痕："别信他们"。
鼻腔里灌满铁锈和腐朽的气息，手指触地时黏腻的液体渗进伤口。我摸索着捡起手电筒，掌心还攥着那张烧焦的照片。月光从头顶的通风口漏下来，照在泛黄的纸面上——01号苍白的手指间夹着这张照片，正是我在苏婉清尸体旁捡到的那张。
蓝液痕迹蜿蜒向前，像某种指引标志般在地面闪烁。我踉跄着往前走，耳边还回响着林若棠最后那声警告："别碰那张照片！"三个"沈明轩"化作数据流消散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重播，芯片最后一次震动："这次真的要靠你自己了。"
转过弯道，手电光束扫过墙壁，更多刻痕显现："他们在看着你""记忆是假的"。风声穿过管道，竟像是婴儿啼哭。我猛地停住脚步，仔细聆听，才意识到只是幻觉。墙缝渗出的水滴在手电照射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无数只眼睛盯着我看。
"产科三区"的标识牌歪斜挂在门框上，生锈得几乎要看不清字迹。推门时铰链发出尖啸，无影灯垂落半截电线，在头顶摇晃投下蛛网状阴影。我举起手电筒，光柱扫过空荡荡的产房，忽然被墙上某样东西定住。
婴儿档案夹悬在铁丝上，已经泛黄。翻开发黄的纸页，01至04号照片让我浑身发冷——03号竟是七岁时的自己。档案记录显示出生日期与我被拐卖时间完全吻合，备注栏写着"记忆移植完成度97%"。
"咔哒"一声，产床角落传来金属碰撞声。我迅速转身，手电光束照亮昏迷男子胸口的标签："清除者代理-陈默"。光柱继续上移，当我看清他面容时，心脏狂跳不止——与记忆中"哥哥"一模一样。
我握紧枪管，准备给他戴上手铐。就在这时，他突然睁眼，虚弱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终于来了...我等很久。"
手腕上的03-A标记突然发烫，蓝光顺着血管蔓延至肘部。记忆闪回童年暴雨夜，"哥哥"撑伞接走躲在垃圾箱的自己。当时他脖颈处的胎记形状，与眼前陈默太阳穴处的疤痕完全重合。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发颤，"为什么要装成...装成他？"
陈默抬手拨开发丝，露出耳后闪着微光的LOTUS字样。他的机械手腕微微转动，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你不是来杀我的。"他撑起身体，袖口滑落露出与沈明轩相似的机械关节，"你是来找真相的。"
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红色警报灯接连亮起。我瞳孔倒映血色光芒，耳边响起芯片残留的断续电流声。陈默伸出手，掌心朝上，而我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逼近。
\[未完待续\]陈默的机械手腕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我握紧枪管的手微微发颤。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红色警报灯接连亮起。我瞳孔倒映血色光芒，耳边响起芯片残留的断续电流声。
"你不是来杀我的。"他撑起身体，袖口滑落露出与沈明轩相似的机械关节，"你是来找真相的。"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铁质产床。婴儿档案夹在风中轻轻翻动，纸页摩擦声像是催促。03号照片上七岁的自己眼神空洞，与眼前这个男人的脸重叠在一起。
"说清楚。"我把枪口对准他眉心，喉咙发干，"为什么你会..."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沉重、缓慢，却带着某种机械特有的规律性。陈默的眼神突然变得警觉，他盯着我背后，嘴唇翕动："他们来了。"
我猛地转身，手电光束扫过产房门口。漆黑的通道里，隐约可见数个模糊身影正在接近。金属反光在最前方一闪而过。
"来不及解释了。"陈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触感冰凉。他掌心朝上，露出一道新鲜的伤口，淡蓝色液体正从皮下缓缓渗出，"相信我一次。"
我盯着那抹幽蓝，想起培养舱里漂浮的液体，想起照片边缘焦黑的痕迹，想起芯片最后那句"这次真的要靠你自己了"。
"为什么该信你？"我咬紧牙关，手指扣在扳机上。
陈默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串数字纹路。当看到那串编码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滞——与我手臂内侧的编号完全一致。
"因为我们都活在谎言里。"他低声说，"而现在，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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