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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夏夜晚风与未寄出的信(奇文)

青石板被雨水泡得愈发温润,石面上的水波纹里积了些飘落的野菊花瓣,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碎金。左奇函索性把吉他平放在石板上,琴箱贴着石面的凉,弹出的调子竟带着种沉在水底的润,连指尖划过琴弦的摩擦声都变得软乎乎的。张函瑞蹲在旁边翻谱子,风把纸页吹得哗哗响,有张画着玉米叶的谱纸飞起来,正好落在野菊苗的花苞上,像给那抹绿盖了层薄薄的纱。

王浩又写了新句子,这次记在从老爷爷那里讨来的草纸上,纸边还留着点麦秆的糙。“‘风把草纸吹成小帆,载着调子往云里钻’”,他念到一半突然卡住,聂玮辰的鼓槌在陶片上敲了个空拍,官俊臣赶紧吹了声叶哨救场,哨音拐了个弯,正好接上王浩没说完的尾音。陈浚铭举着相机笑,镜头里七个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斜斜的,有的踩着玉米叶,有的挨着青石板,像串被风吹歪的音符。

张桂源的搪瓷缸换了新花样,里面养了条从溪边捞的小鱼,红绳石子沉在缸底,成了鱼的藏身地。他把缸放在排练室的窗台上,鱼游动时尾巴扫过石子,“叮当”声混着薄荷的清香飘出去,引得蜜蜂总往窗台上落,翅膀扇动的声浪里,竟能听出几分旋律的起伏。“这鱼比咱们还懂节奏,”他给鱼喂了点面包屑,“每次左奇函弹到间奏,它就准在石子上蹭三下。”

杨博文的铁皮盒里添了样新东西:片晒干的玉米叶,被他用剪刀剪成了七个小哨子,每个哨子上都钻了个孔,吹起来音调高低不一。他把哨子分给大家,七个人站在玉米地边齐吹,哨音混着真的玉米叶声,惊得田埂上的蚂蚱蹦得老高,陈浚铭抓拍时,正好拍到只蚂蚱落在官俊臣的哨子上,翅膀张开的角度,像个小小的高音符号。

老爷爷带了台旧收音机来,木壳子上的漆掉了大半,却还能调出模糊的戏曲声。他把收音机放在青石板上,让戏曲的调子和七个人的乐器声混在一块儿,吴语的婉转、弦乐的清亮、玉米叶的沙沙,缠成团暖乎乎的响。“你听这过门,”老爷爷指着收音机,“跟你们野菊苗拔节的声一个路数,都是憋着股劲要往上长呢。”

还真被说中了。没过几天,野菊的花苞就鼓得更圆了,绿皮上冒出点淡淡的黄,像谁不小心蹭上去的颜料。张函瑞每天都来画记号,在泥土里划下的线越来越密,像给花茎缠了圈圈藤蔓。有天清晨他来的时候,竟发现花苞旁边多了串小小的脚印,像是老鼠的,又比老鼠的更浅,沿着他画的线走了半圈,在谱纸碎片埋下的地方打了个转——像是也在好奇,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左奇函的吉他包上,蒲公英换了第三茬,绒毛被春风吹得半秃,露出里面褐色的籽,像串小小的音符。他把这些籽收进铁皮盒,和玉米叶哨子放在一起,说等秋天就种在排练室周围,让明年的风里都带着旋律的影子。弹吉他的时候,他总爱把包往野菊苗那边挪半尺,琴箱的震动顺着泥土传过去,花苞就轻轻晃一下,像在回应这段越来越熟的调子。

聂玮辰在溪边捡了根空心的芦苇,截成小段当笛子吹,虽然音不准,却带着股水的清。他把芦苇笛插在陶片旁边,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芦苇管往里灌,会发出“呜呜”的响,像段没人唱的和声。有次排练到一半,芦苇笛突然自己响了,七个人停下来听,发现是风从管口钻进去,吹得正好是副歌的调子,连起伏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陈浚铭的录音设备里,存了太多零碎的声音:玉米叶从半尺长到齐腰的簌簌,野菊苗从七片叶到冒花苞的微响,青石板被雨水反复浸泡的闷沉,还有七个人偶尔的笑、忘词的停顿、乐器突然的走调。他把这些声音剪成小段,混在一起播放时,竟像首没有章法却格外动人的曲子,听得老爷爷直点头:“这就是日子的声音啊,比谱子上写的实在。”

春末的傍晚总带着点黏糊糊的暖,七个人坐在青石板上歇脚,看夕阳把玉米地染成橘红色。王浩的草纸记满了,就往玉米叶上写,绿色的叶面上,黑色的字迹格外鲜亮,风一吹,叶片卷起来,字就跟着打卷,像在纸上跳舞。“‘夕阳把字烤成金,落在土里长成韵’”,他念着新写的句子,左奇函的吉他轻轻和,杨博文用玉米叶哨子吹着简单的旋律,张桂源晃着搪瓷缸,小鱼尾巴扫过石子的叮当,成了最温柔的伴奏。

突然有片玉米叶“啪”地落在青石板上,叶尖还沾着点晚霞的红。张函瑞捡起来看,发现叶面上有个小小的虫洞,圆溜溜的正好像个休止符。他把这片叶子夹进谱子,刚巧夹在画着野菊苗的那页,叶尖的红和花苞的绿凑在一起,像段旋律突然有了颜色。

夜里下了场小雨,不大,却把整个世界都浇得发亮。七个人在排练室里听雨,看雨水顺着窗棂往下淌,在玻璃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线,像无数根谱线缠在一起。杨博文打开铁皮盒,把白天捡的玉米叶哨子、蒲公英籽、虫洞叶都倒出来,用雨水慢慢洗,洗干净的物件在灯光下闪着光,倒像是从泥土里淘出来的宝贝。

“你们说,”张函瑞突然指着窗外,“野菊会不会在夜里开花?”没人回答,只有雨打在铁皮屋顶的轻响,像段无声的应答。陈浚铭悄悄打开录音笔,想把这安静记下来,却录到了更细微的声:野菊花苞在夜里轻轻舒展的微响,玉米叶在雨中慢慢生长的簌簌,还有七个人彼此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像首正在悄悄酝酿的摇篮曲。

第二天清晨,野菊真的开了。第一朵,花瓣是淡淡的鹅黄,边缘还带着点未干的雨珠,在阳光下亮得像撒了层碎钻。七片叶子围着花朵舒展着,比以前更绿了,张函瑞画在叶上的音符被露水浸得发胀,倒像是活了过来。他蹲在旁边,突然发现花芯里藏着只小小的蚜虫,正趴在最中间的雌蕊上,像个守护秘密的哨兵。

左奇函抱着吉他来的时候,手指刚碰到琴弦,野菊的花瓣就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欢迎这段熟悉的调子。杨博文的玉米叶哨子吹起新练的旋律,聂玮辰的陶片敲出轻快的节奏,七个人的声音混着花香、泥土气、薄荷的清,在晨光里漫开,引得蝴蝶从玉米地飞来,绕着野菊转了三圈,才恋恋不舍地飞走。

老爷爷来得早,手里举着串裹着朝霞的糖葫芦,看见开花的野菊,突然笑了:“我说什么来着,好东西都得等。”他把糖葫芦递给张函瑞,让他举着凑到花旁边,糖壳的亮和花瓣的黄映在一起,像把整个春天的甜都聚在了这儿。

陈浚铭的镜头对准这一幕,画面里有花、有糖、有七个人的笑脸,背景是金灿灿的玉米地和湿漉漉的青石板。他突然觉得,这段日子里攒下的所有声音、颜色、气味,都在这一刻有了形状,像首写不完的曲子,正往夏天的风里走去,往更远的时光里走去。

风又起了,玉米叶拍打出新的节拍,野菊的花瓣跟着轻轻摇,青石板上的水波纹闪着光,铁皮盒里的宝贝在阳光下晒得发烫。七个人站在田埂上,看着这满眼的绿和黄,听着风里藏着的旋律,谁都没说话,却知道这段故事还长着呢——就像野菊会一朵接一朵地开,玉米会一节接一节地长,他们的调子也会跟着岁月,长出新的音符,结出甜的果,在每个寻常的日子里,悄悄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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