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亚轩是被客栈后院传来的柴火味弄醒的。
不是那种烧湿木头的呛人烟味，是干透的松柏枝燃烧的清香，混着灶台上玉米粥的甜香。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马嘉祺已经靠在窗边看地图了，指尖划过纸面，在 "山顶" 两个字上顿了顿。
"醒了？" 马嘉祺回头，晨光把他的睫毛染成金棕色，"楼下老板娘熬了粥，还有腌萝卜，闻着挺正。"
宋亚轩套上外套往外走，经过贺峻霖床边时，这小子还抱着枕头哼哼，鼻尖动了动，估计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楼下大堂里，刘耀文正跟老板娘唠得热乎。
老太太系着蓝布围裙，手里的锅铲叮当响，见宋亚轩下来，往他碗里舀了一大勺粥："多喝点，山顶风大，别冻着。"
粥里的玉米粒煮得软烂，甜丝丝的，混着柴火的烟火气，熨帖得人心里发暖。
"奶奶，山顶上有啥啊？" 贺峻霖叼着萝卜干含糊地问。
老板娘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星子噼啪跳出来："以前有座老庙，后来塌了，就剩个香炉。听说啊，胆子小的上去，能闻见自己最怕的味儿。"
七个人背着包往山上走时，太阳刚爬过树梢。
山路是碎石子铺的，踩上去硌得慌，两旁的野菊花散发着清苦的香，偶尔有蝴蝶扑棱棱飞过去，翅膀带起的风里都飘着点甜。
"你们说，勇气味会是啥味儿？"
刘耀文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只兔子，"会不会是辣椒味？够劲！"
严浩翔跟在后面笑："我觉得像白酒味，辣嗓子眼，但喝下去浑身发热。"
爬到半山腰时，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松针往人脸上扑，带着股松油的涩味。
宋亚轩的手环 "嘀" 了一声，指针掉到 75%，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提醒大家，就听见贺峻霖 "嘶" 地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 张真源回头，看见贺峻霖正盯着路边的灌木丛，脸色发白。
贺峻霖指着里面："你闻... 像不像医院消毒水混着... 烧纸的味儿？"
宋亚轩凑近闻了闻，果然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来，勾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 那是爷爷葬礼上的味道。
"别深呼吸！"
马嘉祺赶紧掏出老头给的符纸，分给每个人，"这是幻味，想勾我们回忆里的怕处。"
宋亚轩把符纸按在鼻尖，艾草的味道挡住了那股腥气，手环指针慢慢回了点血。
越往上走，风越急，吹得人站不稳。
快到山顶时，贺峻霖突然脚滑，眼看就要滚下去，刘耀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人都摔在地上，手肘擦破了皮，渗出血珠。
"没事吧？"
宋亚轩赶紧扶他们起来，闻到血味混着泥土的腥气，突然想起小时候摔破膝盖，奶奶用灶心土给他止血的事。
贺峻霖摆摆手："没事，皮外伤。"
但他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肘，手环指针又掉了点 —— 估计是勾着不好的回忆了。
山顶果然有座塌了一半的庙，断墙缝里长出半人高的野草，中央的石香炉熏得漆黑，里面插着三根快燃尽的香，烟飘得笔直，被风吹都不歪。
"勇气味肯定在这附近。"
丁程鑫蹲下来翻石头，手指被草叶割出小口子也没在意。
宋亚轩绕到香炉后面，发现墙根处有个铁盒子，锁都锈成疙瘩了，上面刻着 "勇者无畏" 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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