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归来的第二日,京城里关于杨博文的流言又起。有人说她在宫宴上故意勾引左奇函,气得德安公主当场变脸;还有人说她借着左奇函的势,在宴席上对杨欣怡冷嘲热讽,俨然一副要夺权的架势。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到了丞相府。
杨丞相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荒唐!简直是荒唐!我杨某人怎么养出了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王氏站在一旁,脸色也很难看:“老爷,您消消气,许是有人故意造谣……”
“造谣?”杨丞相怒不可遏,“宫宴上那么多人看着,左奇函为了她跟德安公主翻脸,这也是造谣?她就不能安分些吗?非要给我惹事!”
杨欣怡坐在一旁,假意抹着眼泪:“爹爹,您也别太生气了,姐姐许是无心的。只是……只是外面的流言太难听了,女儿怕……怕影响了咱们相府的名声。”
“你还替她说话!”杨丞相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你非要带她去宫宴,哪会有这些事!”
杨欣怡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心里却暗暗得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父亲母亲彻底厌弃杨博文,这样左奇函就只能是她的了。
西跨院,杨博文正坐在窗边看书,莲儿匆匆跑了进来,脸色发白:“二小姐,不好了,外面都在传……传您在宫宴上勾引左公子,还气哭了德安公主!”
杨博文握着书页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泛白:“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谁说不是呢,”莲儿叹了口气,“那些人就是见不得您和左公子走得近。二小姐,您可得小心些,老爷刚才在正厅发了好大的火,怕是……怕是要找您麻烦。”
杨博文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管家匆匆走来:“二小姐,老爷让您去正厅一趟。”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正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杨丞相坐在上首,脸色铁青;王氏站在一旁,唉声叹气;杨欣怡则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跪下!”杨丞相看到杨博文,猛地一拍桌子。
杨博文依言跪下,心里一片冰凉:“爹爹,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
“不知做错了什么?”杨丞相怒极反笑,“外面的流言都传疯了,你还敢问我做错了什么?你在宫宴上与左奇函拉拉扯扯,不知廉耻,让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没有!”杨博文急忙辩解,“我与左公子只是偶遇,并没有……”
“没有?”杨欣怡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姐姐,我都看见了,你和左公子在回廊上单独相处了许久,还……还手拉手了。”
“我没有!”杨博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杨欣怡提高了声音,“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姐姐,你怎么能为了左公子,连妹妹都骗呢?”
“够了!”杨丞相厉声打断她们,“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杨博文,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不准再踏出西跨院半步,更不准再与左奇函有任何往来!”
“爹爹!”杨博文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与左公子是清白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清白?”杨丞相冷笑,“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在宫宴上那般亲近,还敢说清白?我看你是被左奇函迷昏了头!”
王氏也在一旁劝道:“博文,娘知道你喜欢左公子,可你们这样实在不成体统。听娘的话,好好在院里待着,别再惹你爹爹生气了。”
杨博文看着眼前的三人,只觉得心灰意冷。他们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只凭流言和妹妹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的罪。
“我不跪!”她猛地站起身,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跪?你们可以禁足我,可以不让我见左奇函,但你们不能污蔑我的清白!”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父母,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倔强。
杨丞相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你……你这个逆女!”
“我不是逆女!”杨博文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从小到大,你们只喜欢妹妹,对我非打即骂,我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可现在,你们凭什么因为流言就这么对我?就因为我不讨喜吗?”
王氏被她说得一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杨欣怡却得意地看着她,心想:杨博文,你终于忍不住了,这样正好,爹爹只会更讨厌你。
“来人!”杨丞相怒喝一声,“把二小姐带回西跨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来!”
两个婆子走上前,架起杨博文就往外走。
“放开我!我没有错!”杨博文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回头看着父母冷漠的脸,看着妹妹得意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
回到西跨院,杨博文被锁在了房里。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如此悲惨。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抬起头,只见左奇函正趴在窗台上,脸上带着焦急:“博文,你没事吧?”
“左奇函!”杨博文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走到窗边,“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被你父亲禁足了,就赶紧过来了。”左奇函打开窗户跳了进来,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疼得不行,“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杨博文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们说我……说我在宫宴上勾引你,还说……还说我不知廉耻……”
“胡说八道!”左奇函怒不可遏,“那些人就是嫉妒你,故意造谣!你别往心里去!”
“可他们都信了……”杨博文哽咽着说,“我爹爹还说,不准我再见到你……”
“别怕,有我在。”左奇函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他们不让你见我,我就来找你。就算把相府翻个底朝天,我也要见你!”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杨博文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心里的委屈和恐惧渐渐消散了。
“左奇函,”她轻声道,“谢谢你。”
“傻瓜。”左奇函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博文,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父亲接受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
杨博文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却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有勇气走下去。
左奇函在房里待了一会儿,怕被人发现,就悄悄离开了。临走前,他对杨博文说:“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杨博文站在窗边,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暗暗发誓:左奇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次日一早,左奇函就去了相府,却被杨丞相拒之门外。
“告诉你们老爷,我有要事找他商量。”左奇函对门房道。
“左公子,不是小的不给您通报,实在是老爷说了,不见您。”门房一脸为难。
左奇函知道杨丞相在气头上,也不勉强,只是道:“那你把这个交给二小姐。”他递给门房一个小小的锦盒。
门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的会送到的。”
左奇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硬闯是行不通的,只能另想办法。
西跨院,杨博文收到了左奇函送来的锦盒。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函”字。
“这是……”她疑惑道。
莲儿在一旁道:“这好像是镇国公府的传家宝,听说只有世子妃才能佩戴。”
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拿起玉佩,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刻字。他这是……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王氏的声音:“博文,开门,娘有话跟你说。”
杨博文连忙把玉佩藏好,打开门:“娘。”
王氏走进来,看着她,叹了口气:“博文,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爹爹也是为了你好。左公子虽然对你不错,可他的名声……”
“娘,左奇函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杨博文打断她,“他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又能怎么样?”王氏道,“你爹爹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一门亲事,是江南巡抚的儿子,人品端正,家世也不错,我看……”
“我不嫁!”杨博文斩钉截铁地说,“我心里只有左奇函一个人!”
“你……”王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真是被他迷昏了头!我告诉你,这门亲事,由不得你不同意!”
说完,她甩袖而去。
杨博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坚定。她绝不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她要等左奇函,等他来接她。
而此刻的镇国公府,左奇函正在和父亲商量对策。
“爹,我想娶杨博文。”他认真道。
镇国公放下茶杯,看着他:“你想好了?她在相府的处境,你也知道,娶她进门,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我不在乎。”左奇函道,“我只要她。”
镇国公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吧。只是杨丞相那边……”
“我会想办法的。”左奇函道。
“嗯,”镇国公点点头,“需要爹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爹。”
左奇函知道,有了父亲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他站起身,眼神坚定:“杨博文,等着我,我这就来娶你。”
一场关于爱与自由的抗争,才刚刚开始。而左奇函和杨博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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