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岁寒冬,宫墙积雪未消,朝堂之上却因西北屯田新政,再起波澜。
沈砚之跪呈屯田舆图,案上烛火映着他眼角细纹,那是岁月刻下的护民印记。“陛下,西北荒滩经渠水润泽,已现生机。今推行轮耕与引灌新法,可仿河工旧制,以老匠带新丁,既保农时,又传技艺,让荒田岁岁生金。” 言罢,舆图展开,墨线勾勒的渠网如血脉,连通着西北希望。
御史台薛大人忽出列,袍角带风,言辞如刀:“沈大人好手段!前番开渠耗银百万,如今又要折腾屯田。老臣听闻,西北诸县给匠人的薪银,足足比官价高两成,莫不是借着岁月传承之名,中饱私囊?” 此语一出,殿中私议声起,薛大人乃前宰相党羽,蛰伏已久,专寻沈砚之破绽。
沈砚之却不急不躁,俯身取来账册,手指在泛黄纸页上滑动:“薛大人可看仔细了。西北匠人工钱,是按 ‘以工代赈’ 旧例,多的两成,是河工传承的 ‘匠心补贴’。老匠们带着河工图谱里的绝学,教年轻人辨土性、修渠堰,这是护民的根,怎能算私心?” 账册上,匠人们的手印与字迹交错,似在无声诉说岁月里的坚守。
皇帝垂眸翻看账册,指尖停在 “老匠头” 三字上。殿外忽有风雪呼啸,恰似当年百姓闯宫时的凛冽。李嵩出列补言:“陛下,臣曾亲赴西北,见老匠头带着徒弟,在冰天里加固渠堤。那些新栽的树苗,沿着渠岸排成行,就像河工传承的长队。沈大人护的是民生,传的是岁月里的良心,薛大人无端构陷,怕是忘了朝堂护民的根本!”
薛大人额角沁汗,仍强辩:“老匠头一介草民,怎配参与国策?沈砚之此举,分明是结党!”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推开,老匠头竟又闯了进来,浑身霜雪,怀中抱着新绘的屯田图谱。他跪行至殿中,浑浊眼望向皇帝:“陛下,俺们这些老骨头,跟着沈大人护了一辈子河。如今屯田,俺教年轻人看土脉、定渠口,就盼着西北的地,年年有收。这图谱上的墨痕,都是岁月教俺们的法子,不是乱党!”
殿中一时寂静,只有老匠头粗重的喘息。沈砚之扶起老匠头,转身对皇帝拱手:“陛下,河工传承,传的是护民的手艺,更是为国的忠心。这岁月里的老匠、新丁,还有西北百姓,都是这传承里的砖石,垒起的是百姓的安稳。薛大人执意攻讦,该问问自己,心中是为国还是为私?”
皇帝抬眼,烛火照亮他眼底沉思,缓缓开口:“沈砚之护民屯田,老匠传艺授业,皆为社稷。岁月长河里,这样的传承,该护!” 言毕,薛大人伏地谢罪,殿中响起低低的附和,似岁月的潮声,淹没了私心的暗流。
待退朝时,沈砚之送老匠头出殿,雪光映着两人身影。老匠头往他靴边又塞了块碎石,带着西北的沙砾与岁月的温度:“沈大人,这是屯田新渠边的石头,记着咱护民的事儿,岁岁都得接着干!” 沈砚之望着宫墙积雪,深知这朝堂弈局,护的是岁月里百姓的盼,传的是千秋不变的为民初心,而这长歌,还得继续唱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