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的两个人由我和傅拾顶上。这也是我即使把牙咬碎也不杀那三个人的理由。
不多不少出逃五人,还是一开始组团归顺的五个出头鸟,很显然是提前计划好的。
“怎么,不交代?不乐意交代我可以再剁你一只手,手之后是脚,直到你乐意交代为止。”
我睥睨着脚下瑟瑟发抖的男人,把玩着手上小巧锋利的匕首。
威逼没有利诱之下,我得到了一份情报。
南方部族的首领要见傅拾。并且为了达成目的,实打实的放弃了那些城池。
“君上说,那些都是蝇头小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那么,傅拾在那位君上眼里的价值,显然是要多于这些城池的。
和傅拾成婚前,我派人把他查了个底净。生母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生父不详。那么父亲那方面就可以多想象点东西。
比如他可能是南方部族的人。
再大胆点,或许就是那位君上呢?
“君上不和我们多说,他说以我们的品阶,知道这些已经足够我们完成任务了。”
得到想要的情报后,我强行逼迫三个人吞下了慢性毒药。独家秘制,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我是一定要他们死的。
“听话吃解药,不听话的去头去尾哦~”
我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子,转身就走,没理会身后三人的哭嚎。
——
傅拾有些发烧,可能是旧疾发作,加上被打又受了刺激,当天晚上便梦魇。
我背着他,牵着那三个被我串着绑在一起的男人,紧赶慢赶总算是找着了一处驿站。
那三个男人被我安置在马房里,扔下解药也就没再多管。
“我真的没事。“
傅拾反复强调,只是看起来没什么可信度。他握着我的手贴向他的心口,笑盈盈的让我听听他的心还跳不跳。
我不信他没事。又气他总装出一副壳子给我看。没半点真心。
“是我有事,行了吧?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找你有多辛苦,佛挡杀佛魔挡除魔的,你就让我歇一天吧。”
我抽回手,闷闷不乐抱住双臂。
“那你要抱抱我吗?”
他凑过来看我,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我才——”
我想赌气,却在抬眼时看见了他眼底埋藏着的不安。
是啊,我为什么要跟他赌气呢?回过头来,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了。
或许我是气他不表露真心给我,但他素日里骄傲的像只孔雀,又怎么会轻易把脆弱展现给别人。
于是我立马紧紧抱住了他。紧到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头里。
“傅拾,我告诉你,我是喜欢你才抱你的。”
“不是可怜你,也不是安慰你。”
“是我喜欢你。”
傅拾似乎停止呼吸了。他停留在我颈侧的脸颊突然变得滚烫,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我,我自然,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
“可我怕你不明白。”
我扶着他的肩膀,结束了这个拥抱。他低头瞧着我,似乎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喜欢你。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做什么伤我心的事,我都会一直喜欢你。”
“我想告诉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很优秀,没必要不安和自卑。先不说他们没有得手,就算得手了,也只会多一条让你杀他们的理由,而不是多一条让你厌弃自己的理由。”
“也不是说因为你是男子你就必须不在意这些事,这种烂事不论男女都不该经历。”
“我不能做出保你一辈子平安的这种傻承诺,我只能说,在我谢玉悠活着的时候,你会比我更安全。”
“你能明白吗?”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我的脸颊,我一下子没了刚才打直球的勇气,慌乱的抚上他的脸庞,想要替他抹去泪水。
傅拾的声音听起来苦兮兮的,像是被人戳穿了表面伪装的爱哭鬼,笑的比哭的还苦。
“夫人尽讲些暖人心窝子的话,叫我如何自处?我何尝又不是对夫人情根深种?我原先,我原先准备了能跟你坦明心意的一切,现如今却又被抢了先。”
“想着不想让一切铺垫都变成笑话,可现如今不还是成笑话了。”
他轻蹭着我的手心,留下一个飘忽的吻。
“夫人可还记得,你与我的初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