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的计时器

篮球馆的电子屏闪烁着【高二（3）班 VS 高二（7）班】，周淮安站在场边调整护腕，黑色布料刚好遮住穆佳洢前天给他包扎的纱布。观众席第三排空着个显眼的位置——那是林柏一大早用校服占的座。

"听说穆佳洢去市里参加钢琴选拔赛了？"陈芮的跟班王皓转着篮球凑过来，"真可惜，错过我们周哥大杀四方......"

周淮安突然把矿泉水瓶捏爆。塑料爆裂声中，他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她名字也是你叫的？"

##**第二节 消失的计时器**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时，记分牌突然黑屏。裁判吹停哨声的瞬间，周淮安瞥见陈芮表哥在操控台鬼鬼祟祟的身影。

"设备故障！暂停十分钟！"

混乱中有人撞翻饮料架，橙汁泼了周淮安满身。他扯下湿透的T恤时，观众席传来几声尖叫——锁骨下方赫然露出结痂的抓痕，边缘还留着淡淡的指甲印形状。

"看什么？"他抓起替补席外套甩在肩上，"野猫挠的。"

林柏突然举着手机冲过来："刚收到穆佳洢消息！她比赛提前结束，正在......"

周淮安已经翻过观众席栏杆。他在场馆后门抓住鬼鬼祟祟的陈芮表哥，单手拎起对方衣领："计时器芯片交出来。"

"什、什么芯片......"

"你裤子口袋，"周淮安冷笑，"再摸就要掉出来了。"

##**第三节 逆光而来的身影**

当周淮安浑身是汗地修好记分牌时，馆内突然安静了一瞬。逆光入口处，穆佳洢抱着琴谱站在那里，比赛用的缎带还缠在手腕上。

"赢了？"她问。

周淮安用护腕擦了把下巴的汗："马上。"

他转身时，穆佳洢突然伸手拽住他后衣领。全场注视下，她往他后背贴了张便利贴：【别脱衣服，伤口会感染】。字迹因为匆忙写得歪歪扭扭。

记分牌亮起的瞬间，周淮安带球突破三人防守。最后一秒压哨进球时，他扯下那张便利贴塞进护腕，对着观众席做了个弹钢琴的手势——那是校庆演出前他们约定的暗号。

##**第四节 更衣室的薄荷糖**

赛后更衣室空无一人。穆佳洢推门进来时，周淮安正在往锁骨伤口上贴创可贴，水珠顺着腹肌线条滚进裤腰。

"评委怎么说？"他头也不抬地问。

"一等奖。"她把薄荷糖扔在他湿漉漉的背肌上，"你的庆功宴。"

周淮安反手接住糖纸，突然转身把她抵在储物柜上。带着篮球手套的掌心垫在她脑后，金属柜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知道评委为什么给你一等奖吗？"他低头时呼吸还带着运动后的灼热，"因为你弹错的那个音——"

门外传来林柏的大嗓门，周淮安迅速退开，把糖塞进她手心："是我高一故意教错的。"

##**第五节 夜风中的答案**

黄昏的公交站台，穆佳洢盯着周淮安锁骨上那个创可贴："所以高一开学那天..."

"是我故意撞翻你的琴谱。"他仰头喝矿泉水，喉结滚动，"为了捡到写你电话号码的那页。"

晚风掀起穆佳洢的裙摆。79路公交车进站时，周淮安突然抓住她手腕。他摊开她掌心，把比赛时攥了一路的便利贴放回去——背面多了一行字：【伤口没事，但你再弹错音会要我的命】。

车灯掠过他带伤的锁骨，那里贴着的创可贴边缘，隐约露出钢笔画的半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