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局指令：绑定左奇函》第四世界：绝境同行
【系统提示：已传送至第四世界——末日废墟。当前任务：攻略目标左奇函（记忆已重置），任务时限：90天。初始好感度：0。】
机械音在脑海里消散时，杨博文正趴在一截断裂的混凝土管道里。鼻尖萦绕着铁锈和腐殖土的气味，远处传来隐约的嘶吼声，像是某种变异生物的嚎叫。他挣扎着爬出来，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坍塌的居民区，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连风都带着股死寂的味道。
“咔哒。”
背后忽然响起金属摩擦的轻响，杨博文猛地转身，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左奇函就站在三米外的断墙后，手里握着把磨得发亮的消防斧，斧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作战服，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肌肉线条。脸上沾着些灰尘，却挡不住那双眼睛里的警惕——像只被闯入领地的孤狼，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谁？”左奇函的声音很哑，带着长期缺水的干涩，握斧的手又收紧了些，指节泛白。
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左奇函，没有高中时的清冷温柔，也没有训练室里的隐晦在意，只有纯粹的戒备和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那些跨越世界的羁绊，真的被彻底抹去了。
“我……迷路了。”杨博文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害，“和队伍走散了。”
左奇函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从他沾着泥土的裤脚到空无一物的双手，最后停在他泛红的眼角——大概是刚才爬管道时蹭到了灰。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却没放松警惕：“这里是红区，活人不该来。”
“红区？”杨博文装傻，“我不太清楚……我只是想找些干净的水。”
左奇函没说话，转身就要往断墙后走，像是懒得理会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杨博文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训练室里那个把姜茶塞给他的人，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地喊出声：“等等！”
左奇函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外面……好像有东西过来了。”杨博文压低声音，侧耳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嘶吼声，“不止一只。”
左奇函的动作顿了顿。他显然也听到了，握着斧头的手调整了姿势，转身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跟我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冷漠，多了点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杨博文赶紧跟上，看着他熟稔地穿过交错的钢筋和碎砖，在一处半塌陷的地下室入口前停了下来。
“进去。”左奇函掀开一块布满锈迹的铁板，露出下面漆黑的通道。
杨博文刚弯腰钻进去，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铁板被重新盖好，隔绝了外面的嘶吼。黑暗瞬间涌了过来，带着潮湿的霉味，只有左奇函打开的一支荧光棒发出微弱的绿光，勉强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暂时安全。”左奇函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把消防斧放在身侧，“这里是我的临时据点。”
杨博文在他对面坐下，荧光棒的光落在左奇函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忽然注意到左奇函的左臂缠着布条，暗红色的血渍正慢慢渗出来，显然是受了伤。
“你受伤了？”杨博文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
左奇函立刻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目光：“没事。”
他的防备心重得像一堵墙。杨博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高中时那个把感冒药藏进书包的人，心里泛起一阵涩意。他从口袋里摸了摸——系统还算贴心，给了个基础急救包。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杨博文把急救包递过去，“伤口感染的话，在这儿很麻烦。”
左奇函盯着那个白色的小包，又看了看杨博文，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接了过去。他解开布条时动作很利落，露出一道不算太深的划伤，大概是被碎玻璃划到的。
“我自己来。”他说着，就要撕开碘伏棉片。
“等等，这样会疼。”杨博文忽然开口，“先用水冲一下，再消毒。”
左奇函的动作顿住了。他抬眼看向杨博文，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像是不明白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在意他疼不疼。荧光棒的光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的情绪有些模糊。
杨博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移开目光解释：“我以前……经常处理这种伤口。”
左奇函没再说话，按照他说的，先用水壶里的水冲了冲伤口，再拿起棉片小心地擦拭。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自己，和他刚才握斧时的狠劲判若两人。
“好了。”左奇函把用过的棉片扔进角落，重新用干净的布条缠好伤口，“谢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杨博文说谢谢，声音依旧很哑，却没了之前的冷硬。杨博文心里一动，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伴随着变异生物特有的嘶吼，离得很近。
左奇函瞬间绷紧了身体，抓起消防斧站起身，对杨博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绿光里，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完全是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杨博文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他看着左奇函的背影，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眼的“0”——好感度清零，记忆重置，他们真的成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左奇函握斧的背影，他忽然觉得，哪怕要从零开始，哪怕要在这绝境里重新同行，好像也没那么难。
就像那些跨越了世界的默契，或许藏在记忆深处，或许藏在本能里，总会在某个瞬间，悄悄冒出来的吧。
外面的嘶吼声渐渐远了，地下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左奇函慢慢放下斧头，转身时，目光落在杨博文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杨博文以为他要赶自己走时，才听见他说：“水在那边，省着点喝。”
他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军用水壶。
杨博文看着那个水壶，又看了看左奇函重新靠回墙壁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系统提示：目标左奇函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
一点点也好。他想。
在这末日废墟里，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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