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黑花瓶邪铭
本书标签: 小说同人  盗笔同人  黑花 

冷战期,解雨臣在黑瞎子面前坠楼

黑花瓶邪铭

序言

北京三月,风像磨薄的刀刃,割得人骨头缝发疼。

解雨臣把自己关在解家老宅的第三天,黑瞎子终于忍不住踹了门。

两个人上一次说话,还是在十天前的雨夜。那天黑瞎子半夜才回来,身上带着别人的香水味和血腥味,解雨臣没问,黑瞎子也没解释。

于是,他们陷入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冷战:

同一屋檐下,却连呼吸都错开节奏。

正文

黑瞎子踹开门时,解雨臣正坐在二楼楼梯转角,低头系一只戏靴。

暗红色缎面,绣着鎏金的牡丹,像一滩将凝未凝的血。

“你要去哪儿?”黑瞎子声音嘶哑,像沙子滚过玻璃。

解雨臣没抬头,只把最后一根缠枝莲的盘扣系好,才淡淡回了一句:“下斗。”

“和谁?”

“与你无关。”

四个字,轻飘飘,却像一记耳光。

黑瞎子舌头顶了顶腮,笑出一声“呵”。那笑声在空旷的宅子里撞出回声,比哭还难听。

他们这趟是去京郊一处宋墓,委托人是吴邪。

以往,黑瞎子会提前把装备分成两份,解雨臣爱吃的薄荷糖、他习惯用的火折子、替换的绷带全都塞进同一只防水包。

可这一次,黑瞎子把包往地上一扔,转身去装自己的。

解雨臣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把自己的背包又检查了一遍。

下斗那天,北京罕见地下起了雨夹雪。

墓道狭窄,两人一前一后。黑瞎子举着狼眼手电,光柱扫过石壁,像一把钝刀,把黑暗割开又迅速合拢。

走到第三层耳室时,解雨臣忽然停住。

“黑瞎子。”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瞎子”或者“齐爷”。

黑瞎子没回头。

解雨臣的声音低下去,像自言自语:“……没什么。”

回程的路上,两人依旧零交流。

解家老宅的灯坏了一路,只剩楼梯口一盏钨丝灯泡,昏黄得像将熄未熄的烛火。

解雨臣走在前面,戏靴的后跟敲在木板上,一声比一声脆。

黑瞎子跟在后面,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跟在解雨臣身后,看他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在戏台上甩出水袖,像甩出一整条银河。

那银河如今碎在了脚边。

“解雨臣。”黑瞎子终于开口,声音在狭窄的楼梯井里回荡,“我们谈谈。”

解雨臣的脚步没停,甚至更快。

“我说——”黑瞎子伸手去拽他的手腕。

下一秒,解雨臣猛地甩开。

那一甩用了十成力气,黑瞎子猝不及防,指尖擦过对方的手背,却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空气。

解雨臣的靴跟恰好踩在一块翘起的木板上。

木板发出危险的“吱呀”。

黑瞎子瞳孔骤缩:“小心——!”

但已经晚了。

解雨臣整个人向后仰去,像一枝被风吹折的芍药。

黑瞎子扑过去,却只抓到一截断裂的扶手。

他眼睁睁看着解雨臣从十几级高的楼梯上滚下去,暗红的戏袍翻飞成一朵垂死的花。

世界在那一刻静音。

黑瞎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跪在解雨臣身边。

血从青年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流进耳廓,像一条蜿蜒的小蛇。

“解雨臣?解雨臣!”黑瞎子的声音在抖,他伸手去摸对方的脉搏,指尖却全是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意。

解雨臣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缝。

“……别碰我。”

那声音轻得像风里的纸屑,却足够让黑瞎子的手僵在半空。

救护车来的时候,解雨臣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他拒绝了担架,只让护士简单包扎了额头的伤口。

黑瞎子站在一旁,像一座被雷劈过的塔,浑身都是焦糊的沉默。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右腿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

解雨臣点点头,扶着墙往外走。

黑瞎子下意识伸手,解雨臣却侧身避开。

那一避,比刚才的摔下楼更疼。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陷入更深的冷战。

解雨臣搬去了吴邪的古董店,把老宅的钥匙留在玄关。

黑瞎子每天夜里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连呼吸都带着回音。

他想起他们刚在一起那年,解雨臣发着高烧,还坚持要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那天黑瞎子执行任务回来,身上带着枪伤,解雨臣没问,只是把那碗面推到他面前,说:“吃完,我们就算扯平。”

黑瞎子把汤喝得一滴不剩,抬头时,解雨臣的眼睛里全是水汽。

如今,那碗面的温度早已散尽。

北京四月,暴雨倾盆。

黑瞎子接到吴邪电话时,正在擦拭解雨臣留下的戏靴。

“瞎子,花儿在店里晕倒了。”

黑瞎子赶到时,解雨臣正靠在柜台边,脸色白得像纸。

吴邪识趣地退了出去,把卷帘门拉下一半。

雨声淹没了一切。

解雨臣睁开眼,看见黑瞎子浑身湿透地蹲在他面前。

“……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

“我没有家。”

黑瞎子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不像话:“那我呢?”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去。

黑瞎子忽然伸手,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那力道大得像要把对方揉进骨血。

解雨臣挣了一下,没挣开。

“解雨臣,”黑瞎子的声音埋在他颈窝里,湿漉漉的,“你要是再敢从楼梯上摔下去,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陪你一起摔。”

解雨臣的右腿养了两个月才好。

那两个月,黑瞎子把古董店当成了家。

他每天早起给解雨臣煮小米粥,把药片按剂量分好,用便利贴贴在冰箱上。

解雨臣一开始不理他,后来开始吃他煮的面,再后来,会主动把空碗放进水池。

六月的一天,黑瞎子把那只修好的戏靴递给他。

“试试。”

解雨臣穿上,走了两步,忽然说:“……那天,我不是故意甩开你。”

黑瞎子“嗯”了一声。

“我只是……”解雨臣顿了顿,“害怕你碰我之后,就不走了。”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走上前,把人抱进怀里。

这一次,解雨臣没有躲。

解家老宅的楼梯重新换了木板。

黑瞎子亲手钉的,每一颗钉子都敲得极深。

解雨臣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回头看他。

“齐黑瞎。”

“嗯?”

“以后吵架,不许再踹门。”

“……行。”

“也不许冷战。”

“……行。”

“更不许让我一个人摔下去。”

黑瞎子笑着走上前,牵住他的手。

“那我牵着你,摔也一起摔。”

解雨臣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指缝间,有一道新结的痂。

那是楼梯扶手断裂时划的,不深,却足够提醒他们——

裂缝不会消失,但光会从缝隙里漏进来。

后来,解雨臣在戏台上唱《游园惊梦》,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时,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天。

黑瞎子在台下第一排,眼睛被绷带遮着,却准确无误地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那一刻,解雨臣知道,他们终于把冷战那年错过的春天,一点点补回来了。

上一章 风沙尽头,花未眠 黑花瓶邪铭最新章节 下一章 雨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