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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梦归离-离仑4

综影视之我在小世界寿终正寝

月色漫进莲花楼时,锦觅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发饰。青莲簪被她轻轻拔下,放在描金托盘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接着是几支素银小钗,最后只剩那支锁灵簪稳稳地缀在鬓角。

她抬手要摘,发间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抽气声,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茫然。

“真身怎么是颗葡萄?”离仑的声音在簪子里响起,破幻真眼不受控制地张开,将她被锁灵簪遮掩的本相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颗饱满莹润的葡萄,灵气流转间,透着股清甜的生机。他顿了顿,语气更困惑了,“没听过有葡萄神啊?”

锦觅拔簪子的手猛地一顿,随即愤愤地将锁灵簪扯了下来,脸颊隔着面纱都能看出涨红。“有没有可能……”她扁着嘴,指尖捏着簪子的力道都重了些,“我身上有个封印呢?”

谁乐意被人指着真身叫“葡萄”啊!她明明是正经的花神之女,不过是被伽蓝印封印着带了点葡萄的灵韵,被这破幻真眼一看,倒像是成了山野里的果子精。

离仑被她这气鼓鼓的模样噎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本是随口嘀咕,却忘了这话听在当事人耳里有多刺耳。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锦觅转身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啪”地一声把锁灵簪扔了进去,还特意用块丝帕盖住,仿佛多看一眼都嫌烦。

“难怪都说人心有七窍,妖心只得一窍。”她对着抽屉小声抱怨,声音里满是愤愤不平,“这妖果然不会说话!”

抽屉里的锁灵簪微微动了动,离仑的神魂在里面有些无措。他活了数万年,从未跟谁这样拌过嘴,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生气的人。方才那话确实唐突,可他是真的惊讶——天地间的神族他大多知晓,从未听说有以葡萄为真身的。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锦觅整理床铺的窸窣声。离仑能“看”到她背对着梳妆台坐下,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然还在气头上。

他沉默了片刻,试探着用妖力轻轻碰了碰抽屉的木壁,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动。

锦觅没理。

又过了会儿,他低声开口,声音比往常柔和了些:“……刚刚的话,是我唐突了。”

梳妆台那边依旧没动静。

离仑叹了口气,觉得这神族比他见过的所有妖都难哄。他想了想,调动起一丝微弱的木系灵力,透过抽屉缝隙,在锦觅手边的小几上凝成一朵小小的木槿花——那是他从路边看过的、她浇花时多看了两眼的花。

锦觅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朵小花,嘴角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却还是板着脸,转身吹灭了烛火。“睡觉了,吵死了。”

黑暗中,离仑的神魂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她气息里的怒意淡了些,便安静地待在抽屉里,不再出声。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亮了角落里那只紧闭的抽屉。谁也没再说话,可车厢里那点小小的别扭,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虽激起了涟漪,最终却化作了一圈圈温柔的波纹,悄悄漾开在寂静的夜色里。

村口的老樟树下聚着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像刚出窝的雏鸟。锦觅解开油纸包,将五颜六色的饴糖分给他们,指尖被小手攥得暖暖的。孩子们举着糖块笑,露出缺了牙的豁口,脆生生的“谢谢锦觅姐姐”像撒了把甜豆,落满了整个巷弄。

待马车驶离村落,离仑闷闷的声音才从锁灵簪里钻出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你似乎很喜欢人类?”

锦觅正用帕子擦手,闻言歪了歪头:“不啊。”她指尖轻点鬓边的簪子,语气轻快,“只要是乖巧可爱的,是人是妖我都喜欢。就像上次那个送我珍珠的小蚌妖,眼睛亮得像水里的星星,多招人疼。”

离仑沉默片刻,像是在咀嚼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里带着困惑,像个迷路的孩子:“那你说,是做人好?还是做妖好?”

锦觅望着窗外掠过的田埂,认真想了想。风吹起她的面纱,露出半截秀气的下颌:“其实呀,做人有做人的滋味,做妖有做妖的妙处,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呢?”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

“做人吧,会经历生老病死,会有七情六欲的牵绊,会为了柴米油盐奔波,也会因一句关心、一个拥抱而心头滚烫。人类的世界里,有书本里的道理,有街巷里的烟火,有朋友间的扶持,也有恋人眼里的星光。就像思茴最初那样,会为‘世间辽阔’而感动,只是有时会被偏见困住脚步。”

“做妖呢,或许活得更久,能见识山川变换、岁月流转,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也能守着一方水土自在生长。小蚌妖能藏在水里攒珍珠,烛阴能伴着河流看四季,离仑你见过的天地,恐怕比许多人类一辈子走过的路还要长。可妖也有妖的苦,会被人类忌惮,会因情字所伤,会困在‘非我族类’的枷锁里。”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万事万物,各有其位。人和妖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两种存在,各有各的位置,各有各的活法。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能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活得坦荡、活得自在呀。”

簪子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离仑的声音里裹着压抑的痛苦,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可是白泽神女总是偏帮人类。”他的语气发紧,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她每一次的选择,都是牺牲妖命来保全人类。”

锦觅的心轻轻沉了一下。她能感觉到离仑神魂里翻涌的戾气,那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与愤怒。她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像哄着闹别扭的小孩:“你想啊,白泽神女是人。”

“屁股决定脑袋。”她忽然冒出一句俚语,自己先笑了,“她生而为人,不是妖,便难免会下意识站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就像你是妖,看见同族被欺负,也会忍不住想护着,对不对?”

离仑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不过据我所知,”锦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一开始的白泽令,不是白泽神女一人掌控的。”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像是在回忆什么,“是由大荒最强大的妖和她一起执掌,彼此制衡,以此确保妖族的利益不会被忽视。”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离仑的气息渐渐平稳,锦觅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听着。

“后来或许是出了什么变故,才变成如今这样。”她轻声道,“但你看,最初的时候,人和妖是想好好相处的。就像你和……”她顿了顿,没提那个背叛烛阴的书生,转而笑道,“就像我现在帮你,帮那些小妖,不也挺好的吗?”

锁灵簪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离仑没再追问,却也没再沉默。锦觅能感觉到他的神魂贴着簪子,安静地“望”着窗外,那道一直紧绷的戾气,似乎悄悄松了些。

她伸手摸了摸簪子,指尖传来熟悉的凉意。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或许解开心结很难,但至少,他愿意听她说了。这就够了。

锦觅弯了弯眼,转身从储物袋里摸出颗刚买的桂花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香漫开的瞬间,她仿佛听见簪子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带着点无奈,又有点……释然。

离仑”你觉得是人更恶,还是 妖更恶?”

离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像在等待一个关乎对错的判决。锦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上的莲花纹,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认真——这不是随口闲聊,而是他被困在心底许久的迷思。

她托着腮,望着窗外掠过的云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比往常沉了些:“我见过为了几文钱就把重病的爹娘扔在破庙里的人类,也见过为了保护村里孩子,拼着内丹碎裂也要挡住凶兽的妖。”

“我曾在义诊时遇到过一个老妪,她把仅有的口粮分给素不相识的乞丐,转头却会对着路过的狐妖吐口水,骂她‘祸害人的东西’;也见过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明明能轻易掀翻半个城镇,却守着一片枯山,只因那里埋着百年前救过它的一个牧童的骸骨。”

锦觅转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鬓边的锁灵簪,目光透过薄纱,带着几分清澈的认真:“离仑,你看,恶从来不在‘人’或者‘妖’这两个字上。就像地里的庄稼,有结饱满谷粒的,也有生了虫的,难道能说这片土地本身是好是坏吗?”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人心有七窍,能装下锦绣河山,也能藏着暗沟鼠穴;妖心纵简,若存了善念,便能比金石还坚,若染了戾气,也能比毒藤更烈。”

“你说,”她忽然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是拿刀的人更恶,还是刀本身更恶呢?”

锁灵簪静了许久,久到锦觅以为他没听懂,却忽然感觉到簪身传来一丝极轻的震颤,像冰雪初融时,屋檐滴落的第一滴水。离仑没有再追问,可锦觅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悄悄松动了——那些被仇恨和偏见筑起的高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正有光悄悄渗进去。

她重新望向窗外,田埂上的野花正开得热闹。或许道理听着简单,可要真正刻进心里,总得慢慢来。不过没关系,她的旅途还长,有的是时间陪他一起想明白。

马车轱辘轱辘地向前,载着一簪一人,还有满车的药香与未说尽的话语,朝着下一个村落去了。

哪有什么绝对的“人更恶”或“妖更恶呢?”

就像锦觅遇到的那些村民,会把菜粮往她马车上塞,会真心实意地盼着她再来——这样的人类,心里装着的是温暖。可也有思茴那样的书生,前一刻还说着“见识辽阔”,下一刻就能因“你是妖”而翻脸;有崇武营的人,举着诛妖箭就为了斩尽杀绝,哪管对方是否作恶。

妖也一样。小蚌妖怯生生地送珍珠,烛阴为一句承诺掏心掏肺,他们从未想过伤害谁。可也有被戾气裹挟的妖,会因憎恨而乱杀无辜。

其实啊,善恶从不在“人”或“妖”的名分里,而在各自的选择里。就像离仑你见过的,人类会背叛,也会守护;妖会记仇,也会报恩。人心有七窍,能装下善意也能藏住恶意;妖心纵有一窍,若是存了善念,也能比金石还坚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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