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机票终究改成了单程。出发前一周，江墨凌在书房整理行李，裴青玄靠在门框上看他把那本《极光观测指南》小心放进帆布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系统：触发紧急亲密任务——“旧地的誓言”。任务要求：在高中校园的天台，与江墨凌额头相抵并复述当年的约定。任务奖励：黑化值-10%，解锁“江墨凌的深层恐惧”权限。】
裴青玄的心跳漏了一拍。系统从未给出过如此高额的奖励，他低头看了眼江墨凌的发顶，对方正偏头看他，眼底带着疑惑：“去哪？”
“去了就知道。”
第二天清晨，他们站在了尘封的高中校门口。门卫认得江墨凌——当年那个总帮着裴青玄翻墙的少年，如今西装革履，却还是会在踏上教学楼台阶时，指尖微微发颤。
天台的门没锁，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栏杆，裴青玄忽然想起高三那年的雨天，江墨凌就是在这里，把淋湿的校服披在他肩上，说：“等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去冰岛看极光。”
“记得这里吗？”裴青玄转身，轻轻握住江墨凌的手。
江墨凌的目光落在栏杆上那道浅浅的刻痕上——是两个交缠的名字缩写，被风雨磨得淡了，却依然能辨认出形状。“记得。”他声音很轻，“你说要在极光下吻我。”
【情绪共享：翻涌的怀念里裹着酸涩，像被雨水泡软的旧照片，边角微微发皱。】
裴青玄忽然抬手，轻轻扶住他的后颈，将额头抵了上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眼底的自己。“江墨凌，”他一字一顿，声音带着风的震颤，“等我们到了冰岛，我要在极光下吻你。还要在维克镇的小木屋前种两棵树，一棵刻你的名字，一棵刻我的。”
江墨凌的睫毛猛地颤了颤，有温热的液体砸在裴青玄手背上。他没躲，只是抬手，用力回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像要把这三年的空缺都填满。
“好。”他声音发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都听你的。”
【系统：任务完成。黑化值-10%，当前28%。“江墨凌的深层恐惧”权限已解锁：害怕裴青玄再次因家庭压力离开，恐惧“被留下”的场景。】
裴青玄的心像被浸在温水里，忽然明白那些藏在隐忍下的恐慌——原来江墨凌的偏执从不是无端而来，是三年空等里长出的荆棘，早已深深扎进骨血。
离开学校时，江墨凌忽然在小卖部前停住脚，买了两支绿豆冰棒。包装纸撕开的瞬间，清甜的气息漫开来，像回到了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
“给。”他把一支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裴青玄的嘴唇，像有电流窜过。
裴青玄咬着冰棒笑，忽然凑过去，在他唇角舔了一下。江墨凌的耳尖瞬间红透，刚要说话，就被系统提示音打断。
【系统：触发随机亲密任务——“街巷的拥吻”。任务要求：在学校附近的梧桐树下，与江墨凌完成一次深吻。任务奖励：黑化值-5%，解锁“裴母态度松动迹象”权限。】
不等江墨凌反应，裴青玄已经拉着他躲进梧桐树荫里。午后的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手按住江墨凌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绿豆冰的清甜，还有压抑了太久的渴望，江墨凌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得更紧。
直到远处传来学生的说笑声，裴青玄才喘着气松开，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笑：“这下跑不掉了。”
江墨凌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系统：任务完成。黑化值-5%，当前23%。“裴母态度松动迹象”权限已解锁：近日向管家询问江墨凌的近况，曾翻看裴青玄高中相册。】
裴青玄看着手背上的牙印笑，忽然觉得前路的阻碍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牵起江墨凌的手，十指相扣地走在阳光下，像所有普通情侣那样，有说有笑，把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公寓时，快递盒堆在门口，是裴母寄来的。拆开时发现是两件厚羽绒服，附带一张便签，字迹依旧工整，却少了往日的强硬：“冰岛天冷，照顾好自己。”
江墨凌看着便签，忽然抬头看裴青玄，眼底有惊讶，还有难以言喻的暖意。
【情绪共享：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原来不是所有门都关着”的怔忪，和小心翼翼的期待。】
裴青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你看，事情在变好。”
江墨凌“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像在应和着某种新生的希望。
【系统：检测到双方情感浓度峰值，安全感突破阈值。黑化值-3%，当前20%。】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得沙沙响，像在唱一首关于重逢的歌。裴青玄低头，在江墨凌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那里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他知道，要彻底抚平三年的伤痕或许还需要时间，但只要他们牵着手，哪怕是再漫长的寒冬，也总会有迎来极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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