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上的油星滋滋爆开，溅起细碎的火星。欢迎手里的铲子顿了顿，侧耳听着，没插话，只往烤盘里添了把洋葱碎，香气瞬间漫得更浓了些。
李昊天的指尖在桌沿划着圈，像是在斟酌词句，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李昊天“我七岁那年，放学路上掉进过一个枯井，井里黑得很，我喊了很久没人应，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窗外渐浓的暮色。
李昊天“等我被人捞上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妈说我发了三天高烧，醒了之后就忘了怎么哭，也不爱说话了。医生说可能是吓着了，可我总觉得……好像丢了点什么。”
库忿斯刚把外套甩在椅背上，闻言嗤笑一声。
库忿斯“丢魂？你当这是拍恐怖片呢？”
苏清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和安迷修、乔奢费刚走进来，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
苏清瑶“冥界的‘噬魂井’在人间有镜像，有些枯井连通着冥界裂隙，小孩子魂魄不稳，容易被裂隙里的阴气勾走一缕。”
李昊天猛地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李昊天“你是说……”
苏清瑶在他对面坐下，指尖轻轻点了点桌上的《长生诀》，她拿起那本书，翻开其中一页。
苏清瑶“只是猜测，但你的三道锁与死神赋同源，若真是幼年失魂时被冥界气息浸染，倒能说通，养魂咒能温养魂魄，或许能让你记起更多事。”
乔奢费把刚买的水果放在桌上，笑着拍了拍李昊天的肩膀。
乔奢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吧。”
安迷修则走向灶台，帮欢迎递了盘刚切好的肉。
安迷修“今晚人多，我来搭把手。”
正说着，云夜和祁宁也从外面回来，黑翼上的伤已经结痂，红羽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云夜一进门就往椅子上瘫，哼道。
云夜“客栈的床太软，睡得骨头疼。欢迎，十串烤鱿鱼，多放辣椒。”
祁宁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李昊天身上，温和道。
祁宁“看你的气色，比早上好多了。”
李昊天点点头，刚想说话，门外又响起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徐霆飞和吴刚摘下头盔走进来，脸上还带着风痕，徐霆飞把头盔往桌上一放。
徐霆飞“巴王集团后门守了一下午，看见两个穿黑西装的进了消防通道，身上有幽冥魔的味儿，估计是换岗的。”
吴刚补充道。
吴刚“我们查了那两人的工牌信息，是后勤部的，入职时间正好是沙古拉上次出现之后。”
苏清瑶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她看向库忿斯。
苏清瑶“路法在加速解除封印，你去查的仓库管理员排班表，有线索吗？”
库忿斯抓起一串刚烤好的腰子，咬得滋滋响，他含糊道。
#库忿斯“别提了，那管理员三天前就请假了，说是老家有事，查他住址也是假的，不过我在仓库墙角发现了这个。”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沾着灰的金属牌，上面刻着“B-7”。
乔奢费拿过来看了看。
乔奢费“这是密室的分区标识。巴王集团顶楼有七个储藏间，B区正好在消防通道尽头。”
欢迎把烤好的肉串往桌上端，闻言道。
欢迎“密斯林今天下午去顶楼了，说是给总裁送文件。她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好像在怕什么。”
苏清瑶端起茶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看向徐霆飞。
苏清瑶“怕我们发现她的小动作，她既然是路法的眼线，肯定有进入密室的权限，你们明天去盯她的行踪，别打草惊蛇。”
徐霆飞比了个“收到”的手势，拿起一串肉串塞进嘴里。
李昊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局外人。他拿起桌上的《长生诀》，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
李昊天“今晚子时，我试试养魂咒。”
云夜挑眉。
云夜“需要护法吗？第一次念咒容易被浊气侵扰。”
欢迎“我陪他，我爷爷的笔记里记过安神的法子，或许能帮上忙。”
李昊天抬眼看她，没拒绝，只点了点头。
铁板烧的烟火气混着众人的说话声，在小小的店里弥漫开来。库忿斯和徐霆飞吵吵嚷嚷地比谁吃得多，乔奢费帮苏清瑶剥着虾壳，安迷修和祁宁低声讨论着冥界十二长老的动向，云夜则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镰刀，偶尔插句嘴。
李昊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自己那间总是安安静静的修表店。同样是夜晚，却像是两个世界。他拿起一串肉串，咬了一口，孜然的香气在舌尖炸开，竟比自己煮的面条多了些滋味。
欢迎端着汤过来，见他吃得认真，笑了笑。
欢迎“慢点吃，还有很多。”
李昊天的目光落在云夜肩头那只白羽凤凰身上——凤翎正歪着头，用喙梳理着云夜镰刀柄上缠绕的暗纹，尾羽偶尔扫过刃口，带起细碎的金光。他想起刚才吴刚那副紧张模样，又看了眼苏清瑶，试探着开口。
李昊天“其实那天拿到刑天召唤器后，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众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库忿斯刚咬了口腰子，含糊道。
库忿斯“又是梦？你这木头疙瘩怎么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李昊天的声音沉了些，像是穿透了层层寒气。
李昊天“梦里全是冰，到处都是冻住的锁链，还有黑色的翅膀在雾里飞。有个穿黑斗篷的人，手里也拿着把镰刀，跟云夜姑娘这把很像。”
云夜挑眉，黑翼轻轻扇了扇。
云夜“冰冻地狱的阴差？倒是有这么号东西，专管冥界极寒之地的魂魄。”
李昊天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桌沿。
李昊天“他说他是那里的阴差，他还说，让我务必转告阿瑞斯女将军的坐骑凤翎……”
这话一出，凤翎突然停下梳理羽毛的动作，猛地抬头看向李昊天，周身的金光瞬间亮了几分，连带着云夜那把镰刀都嗡鸣了一声。
吴刚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吴刚“看吧，我就说不能提……”
徐霆飞踹了他一脚。
#徐霆飞“别打岔。”
李昊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梦里的场景，一字一句道。
李昊天“那阴差说，让凤翎务必记着——‘三千年期至，冰魄封印将裂，当年欠的那笔血债，该清算了’。”
库忿斯皱起眉，把啃剩的竹签往桌上一扔。
#库忿斯“血债？凤翎在冥界万年来除了护着清瑶，没跟谁结过这么大的梁子吧？”
安迷修和乔奢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安迷修轻抚着苏清瑶的手背。
安迷修“冰魄封印……是当年镇压冥界极寒凶兽的那处？”
苏清瑶“传说冰魄封印下锁着‘玄冰魇’，三千年苏醒一次，需以凤族心头血加固。只是……凤翎从未提过欠谁血债。”
话音未落，凤翎突然振翅飞起，在半空盘旋一周，化作白衣男子的模样。他眉眼间没了方才的戏谑，只剩沉沉的冷意，镰刀凭空出现在手中，刃口映着他紧绷的侧脸。
凤翎“那阴差没说别的？”
李昊天“只这一句，说完我就醒了。”
凤翎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在镰刀柄上轻轻敲击。
凤翎“玄冰魇……三千年了，他倒是还记得。”
祁宁“到底怎么回事？你当年加固封印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翎抬眼看向苏清瑶，目光复杂：“清瑶当年为取镇魂草闯兽域，玄冰魇趁机冲破封印一角，伤了不少冥界生灵。我为了尽快补封印，用了禁术……”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冰，“欠了阴差所属的‘寒冰狱’三条命——那三个冥差为帮我挡魇气，魂飞魄散了。”
云夜嗤笑一声。
云夜“老东西们倒会记仇。不就是三条命？回头我去寒冰狱捞三个厉鬼赔给他们便是。”
“没那么简单。”凤翎摇头，“阴差提‘血债’，是想让我以凤族心头血献祭，彻底抹杀玄冰魇。可那样一来，我至少得耗损千年修为。”
苏清瑶握住他的手腕，金光顺着指尖流转，她语气坚定。
苏清瑶“不准，当年你为护我已耗损太多，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动心头血。”
安迷修抬手按住她的肩，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安迷修“清瑶说得对。凤翎是你的坐骑，更是我们的同伴，哪有让同伴独自偿债的道理？”
乔奢费点头，眼底的温柔化作锐利。
#乔奢费“寒冰狱若敢来逼债，我不介意掀了他们的地盘。”
库忿斯“就是！当年玄冰魇作乱又不是你惹出来的，凭什么让你一个人扛？要去也是我们一起去，正好让那些老鬼看看，清瑶身边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凤翎看着眼前这一幕，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柔和。他收起镰刀，重新化作白羽凤凰，落在苏清瑶肩头，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尾羽扫过她的脖颈，带着依赖的暖意。
欢迎把刚烤好的鸡翅往李昊天面前推了推，她看向苏清瑶。
欢迎“别想太多，总会有办法的，我爷爷的笔记里好像提过玄冰魇，回头我找找看有没有破解之法。”
徐霆飞和吴刚也跟着点头：“我们也去查！飞影和金刚的数据库里说不定有线索！”
李昊天指尖在烤串签子上轻轻摩挲，油脂在木纹里凝成细小的光珠。他抬眼看向苏清瑶，炭火的暖光在她眸底跳荡，像揉碎了的星子。
他喉结动了动，把嚼碎的肉咽下去，目光扫过苏清瑶肩头那只白羽凤凰——凤翎正偏着头，金瞳里映着炭火明灭，尾羽偶尔抖落的金光落在她锁骨处，像撒了把碎金。
李昊天“苏姑娘，先前听你们说过，你与夜尊、宁主原是同源而生的三胞体。”
李昊天的声音稳了稳，带着几分推敲的审慎。
李昊天“既是上古灵鸟认主，想必不止是心意相通，该有更深层的契约维系吧？比如……灵力共通之类的？”
这话一出，凤翎忽然侧过鸟头，金瞳直直看向他，羽毛微微蓬起，像是被说中了什么隐秘。苏清瑶指尖在桌沿敲了敲，笑意淡了些，多了分思索。
苏清瑶“你说得没错。凤族认主需以心头血立契，我的灵力与他确是相连的，危难时能同生共息。”
李昊天身体微微前倾，黑眸在烟火里亮得惊人。
李昊天“那玄冰魇的事，或许有转圜的余地，凤翎不愿耗损千年修为以心头血献祭，但若这献祭的力量能分薄呢？”
库忿斯刚抓起的烤筋又放下了，眉头拧成个疙瘩。
#库忿斯“分薄？那可是凤族心头血，除了凤翎自己，谁能替？”
李昊天吐出三个字，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李昊天“三生子，苏姑娘与夜尊、宁主本是一体分化，灵力本源同源。若你们三人能以契约为引，将自身灵力渡给凤翎，再由他凝聚心头血——”
他话没说完，云夜突然嗤笑一声，黑翼在身后展开半幅，暗光与炭火的红光搅在一起。
#云夜“你是说让我们仨给这老凤凰当灵力容器？”
李昊天“不是容器，是分担，玄冰魇靠极寒之力苏醒，凤族心头血是至阳之火，正好相克。但强行催动火源，就像把一壶水猛烧到沸腾，容器自然会裂。可若是你们三人以同源灵力为引，相当于给这壶水加了三层隔热层，既能让水温升到该有的度数，又能护住容器本身。”
安迷修指尖在桌面划出浅痕，若有所思。
安迷修“你的意思是，用三人体内同源的灵力，缓冲心头血爆发时的冲击力？”
李昊天点头，目光转向凤翎。
李昊天“不止，凤翎与苏姑娘有契约，苏姑娘又与另外两位同源，这就像一条锁链，能把心头血的力量顺着契约分流。原本需要凤翎独自承受的损耗，会变成你们四人共同分担——凤翎为主，三人为辅，既能达到封印玄冰魇的强度，又能把他的修为损耗降到最低。”
凤翎猛地振翅飞起，在众人头顶盘旋半圈，化作白衣男子时，眼底的冷意已被惊涛骇浪取代。
凤翎“你怎么知道……这契约能承载四人分流？”
李昊天“猜的，梦里那阴差说‘血债’，却没说必须要你独偿。而且玄冰魇三千年苏醒一次，当年你们能合力镇压，如今未必不能用更巧的法子。”
李昊天“苏姑娘三人体内的灵力本就同根同源，又与凤翎有契约相连，这层关系就像预先铺好的路，正好能走通。”
祁宁红羽轻颤，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亮意。
祁宁“若是真能这样，凤翎就不用耗损千年修为了？”
李昊天指尖轻叩桌面。
李昊天“理论上是，但需要你们四人灵力完全同步，稍有偏差，分流时的冲击力可能会震伤经脉。”
苏清瑶忽然笑了，眼底的坚定像淬了火的钢，她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指尖与他相触的瞬间，两道金光同时亮起。
苏清瑶“同步不难。我们三人同出一源，心意相通本就比常人容易。至于凤翎……我们认识了万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凤翎握住她的手，紧绷的肩线缓缓舒展，金瞳里的惊涛渐渐平息，化作温澜。
凤翎“这法子……或许真能行。”
库忿斯“啪”地拍响桌子，烤筋签子在盘里跳了跳。
#库忿斯“我就说这木头疙瘩脑子灵光！这么一来，既不用欠寒冰狱的阴差人情，又能保住凤翎的修为，简直完美！”
欢迎把刚烤好的鱿鱼递过来，眉眼弯成月牙。
欢迎“不过得先查清楚玄冰魇的弱点，还有分流时需要注意的禁忌。我爷爷的笔记里要是有相关记载，说不定能让这法子更稳妥些。”
徐霆飞点头，掏出通讯器。
#徐霆飞“我和吴刚去调飞影数据库，看看有没有关于三生子灵力共鸣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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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浸了墨的绸缎，越拉越长。徐霆飞的通讯器忽然亮起微光，他指尖飞快划过屏幕，眉头却慢慢蹙起。
#徐霆飞“飞影数据库里关于三生子灵力共鸣的记录少得可怜，只提到过一次上古时期的案例，说是共鸣时若遇外力干扰，可能会引发灵力反噬。”
祁宁的红羽猛地竖了起来。
祁宁“外力干扰？玄冰魇本身就是极寒外力，会不会……”
安迷修“未必是坏事。”
安迷修忽然开口，指尖在桌面上画出三道交错的弧线。
安迷修“玄冰魇的极寒之力与凤翎的至阳之火本就相克，若它在共鸣时试图冲击，说不定反而会被两股力量绞碎。关键在于你们三人的灵力能不能稳住根基，别被那股寒气冻裂了共鸣的纽带。”
苏清瑶低头看着肩头的凤翎，指尖轻轻抚过它顺滑的白羽。
苏清瑶“我记得小时候，阿夜偷拿了爹爹的冰玉，我和阿宁去抢，三人的灵力撞在一起，竟在冰玉上烧出了个火纹。那时爹爹说，我们的灵力看似分属阴阳，实则能相生相济。”
云夜嗤笑一声，黑翼在身后扇了扇，带起的风让炭火噼啪作响，嘴上这么说，眼底的冰霜却化了些。
#云夜“少提那破事，最后还不是被爹爹罚去跪了三天祠堂。”
#云夜“不过你说得对，当年那冰玉的寒气比寻常寒冰烈十倍，确实没冻住我们的灵力。”
李昊天啃着烤玉米，玉米粒的甜香混着炭火味漫在空气里。
李昊天“这就更稳妥了。你们三人的灵力本就能抵御寒气，再加上凤翎的至阳之火当引子，说不定真能把玄冰魇的力量反过来利用。”
欢迎抱着爷爷的笔记翻得飞快，忽然“呀”了一声，指尖点在泛黄的纸页上。
欢迎“找到了！上面说玄冰魇的核心在‘冰魄心’，那地方最怕的不是纯粹的火焰，而是带着‘生息’的热度。凤翎的心头血本就有凤族的生机，你们三人的同源灵力里也藏着三胞体的共生之力，合在一起，正好能破它的冰魄心！”
凤翎的声音从白羽间透出，带着几分恍然。
凤翎“生息……难怪当年镇压它时，总觉得差了点什么。那时只想着用至阳之力硬抗，却忘了最烈的火，本就该带着活气。”
库忿斯把最后一串烤腰子塞进嘴里，抹了把油乎乎的手。
#库忿斯“那还等什么？明儿一早就去冰魄封印的地方探探，先把玄冰魇的老巢摸清楚。”
苏清瑶摇头，目光扫过众人。
苏清瑶“不急，今晚得先试试灵力共鸣。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四人先磨合磨合，免得临场出岔子。”
凤翎忽然振翅飞起，在屋里盘旋一周，化作一道白光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下。他抬手结印，指尖金光流转，地面上很快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阵法，阵纹里跃动着细碎的火焰，像把星星揉碎在了土里。
凤翎“这是凤族的同心阵，能放大契约的力量，站进来试试吧。”
云夜和祁宁对视一眼，跟着苏清瑶走进阵中。三人刚站定，阵纹里的火焰就“腾”地窜高半尺，金光顺着他们的脚踝往上爬，在眉心凝成小小的光点。
李昊天和安迷修等人退到院外，看着阵中的四人。苏清瑶的指尖与凤翎相触，云夜和祁宁分站两侧，三人的灵力顺着阵纹缓缓流动，起初像三条互不相干的小溪，碰在一起时还溅起些微的波澜，可随着凤翎的金光注入，溪水渐渐汇成河流，在阵中盘旋成圈。
欢迎“成了！”
欢迎忍不住低呼。阵中的光芒越来越亮，暖金色的光里混着云夜的墨色、祁宁的绯红，还有苏清瑶的莹白，四色流光缠在一起，竟生出一种生生不息的暖意。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刮来一阵寒风，风中带着细碎的冰碴，撞在阵法的光壁上“噼啪”作响。云夜眉头一皱，身后的黑翼猛地展开，墨色灵力骤然暴涨。
云夜“这是……玄冰魇的气息？”
凤翎金瞳一凝，抬手加重了灵力输出。
凤翎“它在试探。稳住！”
光壁上的冰碴越来越密，甚至结出了薄薄的冰壳。苏清瑶忽然闭上眼，莹白的灵力里浮出点点星火，顺着共鸣的河流往云夜和祁宁那里涌去。祁宁的绯红灵力瞬间热了起来，竟在光壁内侧烧出一片红霞，那些冰壳遇着红霞，立刻化作水汽消散了。
#库忿斯“好样的！”
库忿斯在院外拍起了手。
寒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风停了，阵中的四人慢慢收了灵力，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笑意。
苏清瑶“看来这法子确实可行。”
苏清瑶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指尖还残留着灵力共鸣的暖意。
凤翎重新化作白羽凤凰，落在她肩头，用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尾羽扫过的地方，金光里竟掺了丝莹白，像是把苏清瑶的灵力也缠在了自己身上。
李昊天看着院里渐渐平息的阵纹，忽然觉得心里那点因梦境而起的不安彻底散了。他转身往屋里走，声音里带着笑意。
李昊天“剩下的烤串快凉了，再不吃就可惜了。”
众人跟着回到屋里，铁板上的滋滋声又响了起来。云夜抢了库忿斯手里的烤鸡翅，祁宁在给欢迎递纸巾，安迷修和徐霆飞正对着地图讨论明天的路线，苏清瑶低头逗着肩头的凤翎，指尖的金光与凤翎的白羽相映，暖得像要滴出蜜来。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可这满室的烟火气里，却藏着比星辰更亮的东西。那是同心协力的暖意，是生死与共的默契，是哪怕面对千年冰封的凶险，也敢攥紧彼此的手往前闯的勇气。
李昊天咬了口烤鱿鱼，辣意里裹着甜，像极了此刻的心情。他知道，等天亮了，他们就要去面对那藏在冰魄封印后的狰狞，可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满室的热气，再冷的冰，也总有被焐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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