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29%：冰魄心

巴王集团的玻璃幕墙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苏清瑶捏着伪造的文件袋站在旋转门旁，看乔奢费熟门熟路地朝保安出示临时通行证。安迷修不知从哪儿摸出副金丝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掠过前台时，恰好与乔奢费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袖口都藏着微型扫描仪，正同步读取公司内部的网络权限。

安迷修“研发部在十三楼，能源项目组单独占了西翼。”

安迷修低声报出路线，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楼层平面图。

安迷修“电梯里有能量屏蔽，我们走消防通道。”

苏清瑶刚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扫帚倒地的哗啦声。她回头时，正看见李柚儿踉跄着往前扑，怀里的清洁工具散落一地，其中半桶消毒水直往她白球鞋上泼。

苏清瑶“小心。”

苏清瑶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稳稳托住李柚儿的胳膊。女孩身上还带着消毒水的清冽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银杏叶香，与记忆里马路上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渐渐重合。

李柚儿抬头时眼里还蒙着层惊惶，看清来人后忽然红了脸，慌忙想抽回手。

李柚儿“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清瑶忍着笑松开手，指了指她还在微微发颤的膝盖。

苏清瑶“又见面了，摇头小姐，上次在马路中间摇头晃脑，这次在公司走廊差点摔成陀螺，你走路总爱走神？”

李柚儿的脸更红了，手忙脚乱地去捡扫帚。

李柚儿“我……我在想事情。谢谢你，上次也是……”

乔奢费“举手之劳。”

乔奢费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弯腰帮她拾起掉在地上的抹布，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时，忽然朝苏清瑶递了个眼神——有微弱的能量波动，比上次在马路上更强些。

安迷修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李柚儿胸前的工牌上。

安迷修“李柚儿？研发部的清洁工？”

她把工具桶抱得更紧了，往后缩了缩肩膀。

李柚儿“嗯，我才来没多久……”

苏清瑶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笑容温和。

#苏清瑶“正好，我们要去十三楼送文件，你也是去十三楼？要不要一起走消防通道？电梯好像坏了。”

李柚儿明显愣了一下，捏着扫帚柄的手指紧了紧。

李柚儿“可、可是清洁工应该走员工通道……”

乔奢费已经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朝她扬了扬下巴。

#乔奢费“特殊情况嘛，难道你想等会儿被巡查的保安罚站？”

她咬着唇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低着头跟了上来。楼梯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苏清瑶故意放慢脚步跟在李柚儿身后，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后颈的碎发下，有块淡红色的印记，像片蜷缩的银杏叶。

#苏清瑶“你好像很怕保安？”

苏清瑶状似随意地问。

李柚儿的脚步顿了顿。

李柚儿“前几天想找洗手间，不小心走到能源项目那边，被保安骂了……”

安迷修适时插话，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

安迷修“能源项目楼？那里不是不让外人进吗？”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指尖绞着衣角。

李柚儿“我真的只是找洗手间……而且我总觉得那边……有点眼熟。”

这话刚说完，消防通道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胸前别着“安保部”的徽章，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扫过他们。

乔奢费立刻把苏清瑶往身后拉了拉，安迷修不动声色地挡在李柚儿面前，三人瞬间形成个微妙的保护圈。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为首的保安厉声问。

苏清瑶正要掏通行证，忽然听见李柚儿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她盯着那些保安的领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些人的领口内侧，都别着枚银色的徽章，徽章上刻着的纹路，像极了她抽屉里那张照片背后，老太太戴着的旧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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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冰渊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云夜把围巾往上拉了拉，看着祁宁用灵力在冰面上画出防御阵。徐霆飞蹲在块巨大的浮冰上，飞影铠甲的召唤器正发出微弱的蓝光，在零下四十度的低温里泛着冷意。

徐霆飞敲了敲召唤器。

徐霆飞“刑天的召唤器在这儿没反应，看来路法的人没往这边来。”

祁宁的指尖在冰面上划过，留下淡淡的金色轨迹。

祁宁“但玄冰魇的气息越来越浓了，你看这冰面下的纹路，像不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云夜俯身凑近冰面，果然看见冰层深处有蛛网状的裂痕，裂痕里隐约泛着青黑色的光。她刚要伸手去碰，就被凤翎用尾羽扫开。

凤翎“别碰，有腐蚀性。”

金色的羽毛落在冰面上，瞬间腾起一小簇火焰，冰层里的青光像活物似的缩了缩。凤翎振翅飞起，金瞳里映出远处冰崖的轮廓。

凤翎“冰魄心应该就在冰崖下面，玄冰魇在那里筑了巢。”

徐霆飞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冰碴。

#徐霆飞“那就别废话了，直接下去把那劳什子冰魄心抢过来——”

话没说完，脚下的浮冰忽然剧烈晃动起来，祁宁画的防御阵瞬间亮起金光，却被从冰下涌出来的寒气冻住了边缘。云夜看见冰面裂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钻出无数青黑色的触手，触手上还沾着未化的冰碴，朝他们猛扑过来。

祁宁将灵力注入阵眼，金色的光盾猛地扩张，将触手挡在外面。

祁宁“小心！是玄冰魇的分身！”

徐霆飞瞬间召唤出飞影铠甲，蓝色的铠甲在冰原上泛着冷光，他手持疾影刀劈向最近的触手，刀刃与触手相撞时，竟迸出串冰花。

飞影（徐霆飞）“这玩意儿还挺硬！”

云夜抽出腰间的短刃，刀刃上裹着层淡淡的红光——那是她与凤翎共鸣后的灵力。她侧身躲过条偷袭的触手，短刃横扫间，竟将触手斩成两段，断口处冒出的不是血，而是冒着白气的寒气。

云夜“它怕火属性灵力！”

云夜喊道，朝祁宁使了个眼色。

祁宁立刻会意，双手结印，防御阵上的金光忽然腾起火焰，那些触手一碰到火焰就发出滋滋的响声，像冰遇热似的融化了。凤翎在半空盘旋，尾羽扫过之处，金色的火焰连成一片火墙，将他们护在中间。

飞影（徐霆飞）“冰崖下面有动静！”

徐霆飞忽然指向远处，只见冰崖下的冰层正在剧烈隆起，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钻出来。

祁宁的脸色凝重起来。

祁宁“是本体要出来了！它在吸收冰魄心的能量！”

云夜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刃。

#云夜“徐霆飞，你去牵制本体，我和祁宁去抢冰魄心。凤翎，帮我们破开冰层！”

金色的凤影掠过冰崖，火焰落在冰层上，瞬间融出个大洞。云夜和祁宁对视一眼，同时跃入洞中，身后传来徐霆飞与玄冰魇的碰撞声，还有飞影铠甲的能量爆发声。

冰洞深处比外面更冷，祁宁的灵力在指尖凝成光球，照亮了前方——冰魄心就嵌在块巨大的冰晶里，泛着幽蓝色的光，而冰晶周围，缠绕着无数青黑色的触须，正源源不断地吸取着能量。

#云夜“就是现在！”

云夜挥刀斩断触须，祁宁立刻将暖玉膏抹在掌心，伸手去摘冰魄心。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晶的瞬间，整个冰洞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冰晶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爬上她的手腕。

祁宁惊呼，想抽回手却发现被牢牢吸住。

祁宁“不好！这冰晶有封印！它在吸我的灵力！”

云夜刚要帮忙，忽然听见洞口传来凤翎的鸣叫，抬头时看见徐霆飞被玄冰魇的本体拍飞进来，蓝色的铠甲上结了层薄冰。玄冰魇的本体像只巨大的章鱼，青黑色的身体上覆盖着冰甲，无数触须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徐霆飞挣扎着站起来，疾影刀在冰面上划出火花。

飞影（徐霆飞）“先别管冰魄心了！这鬼东西的冰甲能反弹能量！”

祁宁咬着牙催动灵力，试图挣脱冰晶的束缚，却看见那些古老的纹路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爬过的地方结了层白霜。云夜忽然想起苏清瑶给的暖玉膏，立刻掏出玉瓶倒出些抹在祁宁的手腕上，白霜瞬间退了下去。

“凤翎！”云夜朝半空喊道，“用同心阵！”

金色的火焰忽然炸开，与云夜的红光、祁宁的金光、徐霆飞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在冰洞里形成个旋转的光轮。玄冰魇的触须碰到光轮，瞬间被烧成灰烬，它发出声刺耳的尖叫，本体猛地撞向光轮，却被弹了回去。

祁宁“就是现在！”

祁宁借着同心阵的力量，终于将冰魄心从冰晶里拔了出来。幽蓝色的晶石离开冰晶的瞬间，玄冰魇的身体开始融化，触须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掉落在地，化作一滩滩冰水。

冰洞渐渐停止摇晃，徐霆飞解除铠甲，抹了把脸上的冰碴。

#徐霆飞“总算搞定了……这破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祁宁捧着冰魄心，忽然皱起眉。

祁宁“这冰魄心里……好像有别的东西。”

她指尖的灵力探入晶石，幽蓝色的光芒里忽然闪过个模糊的影子，像个蜷缩的女孩，正对着她无声地流泪。

祁宁指尖的金光轻轻笼罩着冰魄心，那幽蓝光芒里的女孩影子渐渐清晰——梳着双丫髻，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手腕上系着根红绳，正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云夜凑近了些，黑翼在冰洞的寒气里微微绷紧。

#云夜“这是……残魂？冰魄心是极寒之物，怎么会藏着魂魄？”

吴刚“看着像个小姑娘，难道是被玄冰魇害死的？”

祁宁没说话，指尖的金光又深了些。那女孩的影子忽然动了，小手朝她怀里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随即化作一道浅光钻进冰魄心深处，再没了动静。

云夜忽然顿住，看向祁宁腕间那道刚退去白霜的印记。

#云夜“她在指什么？”云夜皱眉，“你的暖玉膏？还是……这冰晶上的纹路，你觉不觉得眼熟？”

祁宁这才低头细看，那些缠绕过她手腕的古老纹路，弯弯绕绕间竟与李昊天魂魄里那道冥界养魂锁的边缘纹路有七分相似，只是更繁复些，像在养魂锁的基础上又叠加了层封印。

祁宁“是冥界的手法，但加了阿瑞斯的冰系符文，就像……有人用两种力量强行把这残魂封进了冰魄心。”

云夜突然想起什么，摸出通讯器调出李昊天的魂魄图谱——那是上次宁儿探查时留下的记录。她将图谱投影在冰面上，指着养魂锁最外层的淡蓝色光晕。

#云夜“你看这里，李昊天的养魂锁外也裹着层冰气，当时只当是冥界阴寒所致，现在看来……”

祁宁“是冰魄心的气息。”

祁宁接过话，指尖点在冰魄心的幽蓝光芒上。

祁宁“这残魂与李昊天的养魂锁同源，甚至……像是从他魂魄里剥离出来的一部分。”

徐霆飞听得一头雾水。

#徐霆飞“剥离魂魄？谁这么缺德？”

云夜“能同时动用冥界养魂术和阿瑞斯冰系封印的，除了当年那些游走在两界边缘的家伙，还能有谁？”

云夜收起通讯器，黑眸里闪过冷光。

云夜“看来李昊天身上的三道锁，远比我们想的更纠缠。阿瑞斯的血脉锁镇着冥界养魂锁，养魂锁里又藏着被剥离的残魂，最后再用刑天的封印锁死死压住——这哪是养魂，分明是在……”

祁宁“制衡”

祁宁接过话，指尖轻轻摩挲着冰魄心。

祁宁“就像有人怕养魂锁里的东西跑出来，又怕血脉锁的力量伤了本体，才用刑天的封印做了最后一道保险。”

冰洞外忽然传来凤翎的鸣叫，金色的火焰透过冰层缝隙照进来，带着暖意。云夜将冰魄心小心收好，黑翼一振。

云夜“先出去再说。这残魂既然藏在冰魄心里，说不定和李昊天的身世有关——当年用阿瑞斯血脉养冥界死神赋的人，总不能凭空变出个魂魄来。”

四人顺着凤翎融开的冰洞爬出去时，极北冰渊的风雪已经停了。吴刚望着远处泛着微光的冰原，忽然挠挠头。

#吴刚“你们说，这残魂会不会是……李昊天的什么亲人？”

祁宁望着冰魄心透出的幽蓝微光，轻轻摇头。

祁宁“不像亲人，更像……同源的另一半魂魄。”

云夜嗤笑一声，将短刃收回鞘中。

#云夜“管他是什么，回去让宁儿用黄昏之力探探就知道了。当年能在刑天眼皮子底下动这种手脚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老东西——说不定还能牵扯出阿瑞斯军营里的旧事。”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黑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云夜“库忿斯不是说当年在阿瑞斯见过类似的养魂术吗？回去正好问问他，是不是哪个老不死的将军研究过这邪门玩意儿。”

凤翎落在祁宁肩头，金瞳里映出冰魄心的光芒，忽然用尾羽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祁宁低头看着掌心的幽蓝晶石，那里面的残魂似乎又在动了，这次不再是流泪，而是像在挣扎着想说什么。

祁宁将冰魄心小心收好。

祁宁“走吧，该回去了，清瑶他们该等急了。”

徐霆飞一脚踹开块冰碴，跟着她们往冰原外走。

#徐霆飞“回去可得让李昊天请我们吃顿好的，这破地方冻得我骨头都快碎了。”

云夜回头瞥了眼那片正在重新冻结的冰洞，黑眸里闪过一丝深意。

云夜“他欠我们的，可不止一顿饭那么简单。”

极北的寒风再次卷起，将他们的脚印很快覆盖。只有冰魄心深处那道小小的影子，还在幽蓝的光芒里无声地蜷缩着，仿佛在等待某个能让她与本体重逢的时刻——而那三道锁的秘密，也终将随着这缕残魂的出现，慢慢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