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烧的木门被晨露打湿,泛着潮湿的光。李昊天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那片从李柚儿掌心滑落的银杏叶,叶梗已经发脆,边缘的锯齿却还清晰。他抬头望了望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召唤器在手腕上留下的红痕已经淡成浅粉色,却依旧能想起昨晚能量逆流时,那股几乎要把魂魄撕裂的灼痛。
欢迎端着锅从屋里出来,锅里的白粥咕嘟冒泡,香气混着水汽漫过来。
欢迎“醒了?进去吃点东西,乔奢费刚醒,正跟库忿斯抢最后一个肉包。”
李昊天捏着银杏叶站起来,指尖在叶面上划了划。
李昊天“她……李柚儿怎么样了?”
欢迎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用勺子搅了搅粥,忽然道。
欢迎“还睡着,安迷修守着呢,说她梦里总喊‘别碰那炉子’,估计是被能源炉的爆炸吓坏了,那叶子,你打算还给她?”
李昊天把银杏叶小心夹进笔记本,他声音低下去。
李昊天“嗯,巴约比说她总对着这叶子发呆,说不定有什么故事,就像……就像冰魄心里的残魂,也藏着没说的话。”
欢迎舀粥的手顿了顿,往他碗里多盛了两勺。
欢迎“宁主说,那残魂的波动越来越弱了,得尽快找到能让她与李柚儿体内血脉共鸣的东西,不然撑不了多久。”
屋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伴随着库忿斯的怒吼:“乔奢费你属狗的?抢我肉包!”紧接着是乔奢费带着笑意的反驳:“谁让你手慢——瑶瑶,安迷修又在偷偷给你塞蛋黄!”
李昊天跟着笑了笑,刚要抬脚进去,却见苏清瑶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左臂的绷带又渗出点红,脸色比清晨的雾还要白。她看见李昊天手里的笔记本,忽然道。
苏清瑶“小安查到,李柚儿的福利院院长,十年前在能源实验区做过清洁工。”
李昊天愣了愣,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的银杏叶在晨光里透出细密的纹路。
#李昊天“福利院院长?就是照片上那个老太太?”
苏清瑶靠在门框上喘气,显然还没从昨晚的伤里缓过来。
苏清瑶“嗯,安迷修去调档案了,说那院长退休前,每个月都会往实验区的仓库送一箱‘清洁工具’,但仓库签收记录里,从来没有收到过。”
李昊天指尖在笔记本上敲了敲。
#李昊天“是能源晶体?”
苏清瑶“不像。”
苏清瑶摇头,目光落在屋里——乔奢费正踮着脚往安迷修碗里扒拉咸菜,被对方笑着拍开手;祁宁坐在窗边翻看那本《长生诀》,晨光顺着她的红羽流淌,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云夜趴在桌上睡得正沉,黑翼半垂着,尾端扫过掉在地上的肉包油纸。
苏清瑶的声音轻得像雾。
苏清瑶“更像是……某种抑制剂,能暂时压制库拉气息的那种。”
这时,巴约比从里屋窜出来,小脸上还带着睡痕,手里攥着个歪歪扭扭的纸飞机:“左护法!李柚儿醒了!她说……她说认识这飞机!”
纸飞机的机翼上画着片银杏叶,墨迹晕开了大半,显然是用钢笔匆匆画就的。李柚儿不知何时跟在巴约比身后,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却亮得惊人。
李柚儿“这是……这是张奶奶教我叠的!她说飞机能带着银杏叶飞,飞到很远的地方去找人……”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手指抚过机翼上的叶片。
李柚儿“张奶奶就是福利院院长,她总说我跟别人不一样,让我别碰发亮的东西,尤其是……尤其是像冰块一样会发光的石头。”
祁宁立刻合上《长生诀》,红羽微微绷紧。
祁宁“冰魄石?阿瑞斯的能量晶体在地球会呈现冰状,遇热会发光——你见过?”
李柚儿点点头,眼泪掉在纸飞机上。
李柚儿“张奶奶去世前,床底下藏着块碎石头,冰冰冷的,我碰了一下,手心就起了水泡。她当时就急了,说那是‘会咬人的东西’,让我永远别碰……”
乔奢费突然停下抢咸菜的手。
乔奢费“那石头呢?”
李柚儿“被福利院的会计收走了,说是什么‘危险物品’,要交给‘上面’处理——那会计总穿黑西装,领口别着跟巴王集团保安一样的徽章。”
苏清瑶和安迷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安迷修放下碗,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
安迷修“我去福利院一趟。”
李昊天立刻站起来,笔记本在怀里硌得胸口发疼。
#李昊天“我跟你去,冰魄心的残魂需要共鸣,说不定那碎石头就是关键。”
乔奢费擦了擦嘴,也跟着起身。
乔奢费“我去巴王集团盯梢,看他们是不是在找那会计。清瑶你……”
苏清瑶按住他的手腕,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苏清瑶“我守着李柚儿,她体内的血脉波动很奇怪,祁宁说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得盯着点。”
云夜不知何时醒了,黑翼一振飞到门框上,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肉包。
云夜“我跟安迷修去旧福利院,那地方阴气重,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祁宁把《长生诀》往苏清瑶手里一塞。
#祁宁“这书里夹着张残页,好像提过血脉锁的解法,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众人匆匆分了工,李昊天揣着那本夹着银杏叶的笔记本往外走时,被李柚儿叫住。女孩攥着纸飞机,指尖泛白。
李柚儿“如果……如果找到张奶奶的石头,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李昊天回头对她笑了笑,晨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淬了火。
#李昊天“能,不光让你看,还要让它告诉你,张奶奶没说出口的话。”
铁板烧的木门在身后合上,带着粥香的热气被关在屋里。李昊天望着安迷修和云夜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那本笔记本沉了不少——里面夹着的不仅是片银杏叶,还有两个女孩藏了多年的心事,和一段被能量晶体掩埋的往事。
他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冰魄心盒子,里面的幽蓝光芒轻轻跳动,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或许不用太久,那些被锁住的秘密,就会随着这缕残魂的低语,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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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还没散尽,石板路上洇着水痕,踩上去咯吱作响。李昊天跟着安迷修往福利院走,云夜的黑翼在低空掠过,带起一阵潮湿的风。
安迷修“那会计十年前就离职了,档案里只记着他叫老周,家住城西旧巷,可我查过户籍,那地址早就拆成了荒地。”
李昊天摸了摸笔记本的封面,银杏叶的轮廓隔着纸页硌着手心。
#李昊天“张奶奶每月送的‘清洁工具’,会不会就是给这个老周的?”
安迷修拐进一条窄巷,墙缝里钻出的野草沾着露水。
安迷修“有可能,巴王集团的徽章……当年能源实验区的保安部,确实归巴王集团代管。”
云夜突然从前面折回来,黑翼上挂着片枯树叶。
#云夜“前面巷口有辆黑色轿车,车牌是巴王集团的公务号,里面坐着两个穿黑西装的,正盯着福利院的铁门。”
李昊天停下脚步,晨光从巷口斜照进来,在他手腕上投下道浅粉色的印子——那是召唤器留下的痕迹。昨晚能量逆流时的灼痛仿佛还在骨血里,他忽然想起李柚儿说的“会咬人的石头”。
安迷修往巷子深处退了两步,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敲打。
安迷修“绕后墙,我让库忿斯查老周的社保记录,看他离职后在哪领过养老金。”
后墙爬满了爬山虎,潮湿的藤蔓扫过手背,凉得像冰。云夜先翻了过去,黑翼在墙那边扇了。
#云夜“里面没人,就传达室有个老大爷在打盹。”
李昊天跟着翻进去时,裤脚沾了片枯叶。福利院的院子里种着排银杏树,叶子还没黄透,青绿色的叶片在风里晃,倒让他想起李柚儿掌心的那片。
李昊天“张院长以前住哪间?”
#云夜“最东头那间,门牌号302,老大爷说那屋一直锁着,去年修水管才打开过一次,里面堆着些旧家具。”
302的门锁锈得厉害,安迷修用发夹捅了半天才打开,门轴“吱呀”一声转开,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屋里果然堆着旧物,掉漆的木柜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张奶奶抱着个小女孩的照片——那女孩梳着羊角辫,手里举着片银杏叶,眉眼像极了李柚儿。
李昊天拿起相框,玻璃上蒙着层灰,他用袖子擦了擦,忽然看见照片背面写着行小字。
李昊天“这是……实验区仓库B7,钥匙在银杏树下。”
云夜探头过来看,黑翼扫到窗台上的积灰。
#云夜“银杏树下?这院子里不就有排银杏树吗?”
三人快步跑到院子里,晨光已经爬高了些,银杏叶上的露水开始往下滴。安迷修蹲在最粗的那棵银杏树下,指尖拨开泥土,果然摸到个生锈的铁盒子。
盒子里装着把黄铜钥匙,还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张奶奶的字迹:“小柚体内有库拉血脉,抑制剂每月一次,藏在清洁工具里。实验区B7仓库有块完整的冰魄石,能镇住她体内的躁动,若我出事,让她永远别靠近那里——老周不可信,他早被巴王集团收买了。”
李昊天捏着纸条的指尖泛白,原来张奶奶不是怕冰魄石伤人,是怕它唤醒李柚儿体内的库拉血脉。他忽然想起祁宁说的“血脉锁”,或许那抑制剂不仅压制库忿斯的气息,更是在锁住李柚儿的血脉。
云夜突然低喝一声,黑翼猛地张开。
#云夜“巴王集团的人来了,就在后门!”
李昊天把钥匙和纸条塞进笔记本,刚要合上,却见夹在里面的银杏叶忽然抖了抖,叶梗处竟渗出点幽蓝的光——那是冰魄心的颜色。他低头往口袋里摸,冰魄心的盒子正在发烫,里面的幽蓝光芒透过木缝渗出来,和银杏叶的光缠在了一起。
安迷修“这叶子……难道和冰魄石有共鸣?”
后门传来踹门的声响,夹杂着巴王集团保安的呵斥。李昊天把笔记本揣进怀里,冰魄心的光芒越来越盛,他忽然觉得手腕上的红痕又开始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召唤。
云夜拽着他往宿舍楼跑,黑翼在晨光里划出道残影。
#云夜“走屋顶!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去实验区B7仓库!”
安迷修抓起李昊天的手往楼顶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李昊天怀里的笔记本烫得像团火。他忽然明白,张奶奶留下的不只是钥匙,还有解开一切的线索——那片银杏叶,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叶子,它藏着张奶奶没说出口的守护,和冰魄心残魂等待的共鸣。
屋顶的瓦片被踩得哗哗响,远处的实验区冒着白色的烟,像团化不开的雾。李昊天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笔记本,银杏叶的幽蓝光晕越来越亮,他仿佛听见冰魄心在轻轻颤动,像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或许不用太久,当冰魄石的光芒照亮仓库B7的那一刻,所有被掩埋的往事,都会随着李柚儿血脉的觉醒,和冰魄心残魂的低语,彻底浮出水面。而他要做的,就是握紧这把钥匙,揭开被巴王集团藏了十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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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的风卷着银杏叶的清香掠过,李昊天跟着安迷修翻过最后一道屋脊,脚下的瓦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远处实验区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B7仓库的铁皮顶像块生锈的补丁,嵌在灰蒙蒙的建筑群里。
李昊天按住怀里发烫的笔记本,指缝间渗出幽蓝的光。
李昊天“冰魄心的共鸣越来越强了,它好像知道仓库在哪。”
安迷修从屋顶边缘探身望去,楼下的柏油路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废弃厂房的呜咽声,他拽住李昊天的胳膊往下降。
#安迷修“老周如果被收买,肯定在仓库布了眼线,从通风管道进去,那里的能量屏蔽最弱。”
通风管里积着厚厚的灰,李昊天趴在管道里往前挪,笔记本的棱角硌得肋骨生疼。冰魄心的光芒透过布料映在管壁上,画出流动的光斑,像在指引方向。忽然,他听见下方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紧接着是压低的对话声——
“……那老太婆藏的冰魄石到底在哪?路法将军催了三次了。”
“急什么,老周说钥匙在那丫头手里,等抓住她……”
李昊天的呼吸猛地顿住,安迷修示意他别动,指尖在管道壁上轻轻敲出摩斯密码。
#安迷修“等他们离开再动手。”
可冰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幽蓝的光芒穿透管道,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下方的对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往仓库深处去了。
安迷修率先撬开管道盖跳下去,落地时带起一阵灰。
#安迷修“被发现了,你去找冰魄石,我来应付他们。”
李昊天攥紧笔记本冲进仓库,货架上堆满生锈的仪器,墙角的铁笼里还锁着只半死的实验鼠,眼睛红得像血。冰魄心的光芒在他怀里炸开,照亮了仓库尽头的暗门——门把手上的纹路,和张奶奶钥匙的齿痕完全吻合。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暗门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有什么东西在沉睡中苏醒。李昊天推门进去,里面只有块半人高的冰魄石,嵌在石壁里,表面的裂纹渗出青黑色的光,和极北冰渊见到的玄冰魇气息如出一辙。
李昊天“这是……”
他刚要伸手去碰,冰魄石突然爆发出强光,笔记本里的银杏叶飞了出来,贴在石面上。叶片迅速枯萎,化作金色的粉末渗入裂纹,冰魄石里竟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是张奶奶的轮廓,正对着他慈祥地笑。
“孩子,”张奶奶的声音从石中传来,带着雪花的凉意,“终于有人能听见我的话了。”
李昊天愣住了,怀里的冰魄心突然飞出,悬在冰魄石前。幽蓝光芒中,那道蜷缩的女孩残魂慢慢舒展,朝着张奶奶的影子伸出手。两道光影触碰的刹那,冰魄石剧烈震颤,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张奶奶在实验区仓库偷偷藏冰魄石,用清洁剂瓶子装抑制剂;老周穿着黑西装接过箱子,眼底闪着贪婪的光;李柚儿小时候在福利院的银杏树下捡叶子,张奶奶在一旁抹眼泪……
“小柚的血脉是被强行唤醒的。”张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路法的人抓了她父母,逼她母亲用血脉温养冰魄石,她母亲没撑住……小柚是唯一的幸存者,我只能用抑制剂锁着她的血脉,可老周早就把消息卖给了巴王集团……”
残魂的光芒越来越淡,张奶奶的影子渐渐透明:“告诉小柚,别恨自己的血脉,那不是她的错……还有,仓库的地基里埋着能量炸弹,路法想炸了这里,让所有秘密都烂在土里……”
话音未落,冰魄石突然炸裂,李昊天被气浪掀飞出去,撞在货架上。怀里的笔记本掉在地上,最后一片银杏叶碎片飘起来,落在他手背上,化作个淡金色的印记。
安迷修冲进来拽起他,身后的仓库已经燃起大火。
#安迷修“快走!炸弹还有十分钟引爆!”
两人冲出仓库时,正好撞见赶来的李柚儿,女孩手里攥着那架纸飞机,看到李昊天手背上的印记,突然红了眼眶。
李柚儿“张奶奶……她是不是不在了?”
李昊天把冰魄心塞进她手里,幽蓝的光芒在她掌心跳动。
#李昊天“她一直在护着你,现在该我们护着你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巴王集团的黑色轿车仓皇逃窜。李柚儿望着燃烧的仓库,纸飞机从手里滑落,被风吹向火海。她忽然笑了,眼里的泪却掉了下来。
李柚儿“我好像……想起张奶奶教我叠飞机的时候了。”
晨光穿透浓烟,照在四人身上。安迷修搂着李柚儿往外跑,李昊天断后,手背上的金色印记在阳光下泛着暖光。他知道,仓库的秘密虽然被火焰吞噬,但有些东西永远烧不掉——张奶奶的守护,李柚儿的勇气,还有那些藏在银杏叶里的、未曾说出口的爱。
至于路法和巴王集团的账,总有一天要算清楚。但此刻,看着身边奔跑的身影,李昊天忽然觉得,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消防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像在为过去的秘密送行,也像在为未来的希望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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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车的水柱冲破浓烟,在晨光里划出一道道银亮的弧线,却没能完全压下仓库地基下传来的震动。安迷修拽着李柚儿拐过街角时,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细纹,他猛地将女孩护在身后,只见那些裂纹里渗出青黑色的雾气——是玄冰魇的气息,和冰魄石里的如出一辙。
李昊天追上来时,手背上的金色印记突然发烫,他盯着那些雾气皱眉。
#李昊天“路法还留了后手,这不是普通炸弹,是用玄冰魇能量催化的连锁反应,炸了之后会污染整片区域的能量场。”
李柚儿掌心里的冰魄心突然剧烈闪烁,幽蓝光芒穿透她的指尖,在地面画出半圈光盾,将雾气挡在外面,女孩低头看着掌心,声音发颤却没后退。
李柚儿“它在害怕,张奶奶说我的血脉不是错,那它一定能帮上忙。”
安迷修从背包里翻出个金属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仓库方向,他抬头看向李昊天。
#安迷修“能量核心在地基正下方,必须在爆炸前破坏它的催化装置,你带着柚儿去安全区,我去拆装置。”
李昊天按住他的肩膀,手背上的印记亮得发烫。
李昊天“一起去,张奶奶的印记在发烫,说明银杏叶里的能量能中和玄冰魇。我们三个一起,才有胜算。”
李柚儿突然捡起脚边一块碎石,往掌心的冰魄心上划了道小口子,鲜血滴在幽蓝光芒里的瞬间,那些青黑色雾气竟像遇火的冰雪般退了退,她抹了把脸,泪痕还没干却眼神清亮。
李柚儿“我试过了,我的血能暂时压制它。”
三人折返时,仓库的钢架已在烈火中扭曲变形。李昊天手背上的印记突然指引着他冲向左侧倒塌的货架,那里的水泥地面上有块松动的石板,掀开后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正是张奶奶说的地基通道。
安迷修拧亮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时,照见通道壁上布满诡异的符文。
安迷修“我先进去,这些是路法的封印术,柚儿,用冰魄心的光冲开它们。”
李柚儿的掌心贴在符文上,幽蓝光芒顺着纹路游走,那些原本泛着黑气的符号竟渐渐转成金色。李昊天跟在后面,发现每走一步,手背上的印记就会与女孩的光芒呼应,在地面拼出半片银杏叶的轮廓。
#李昊天“原来张奶奶早就算好了,她把冰魄心给我,把钥匙给柚儿,就是要我们一起解开这一切。”
通道尽头是间布满管线的密室,中央的金属台上摆着个拳头大的黑色晶体,周围的管线正往里面输送着青黑色能量。安迷修刚要伸手去碰,晶体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指甲盖大小的玄冰魇残体,发出刺耳的尖啸。
安迷修“捂住耳朵!”
安迷修话音未落,李柚儿已将冰魄心按在晶体上,幽蓝光芒与金色印记同时爆发,形成个旋转的光茧。玄冰魇的尖啸渐渐变成呜咽,最终在光茧里化作点点星光,被李昊天手背上的印记吸了进去。
黑色晶体失去能量支撑,开始寸寸碎裂。安迷修看着腕表松了口气。
安迷修“还有三分钟,我们撤。”
三人冲出通道时,消防车已经拉起警戒线。李柚儿回头望了眼仍在燃烧的仓库,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片干枯的银杏叶——是张奶奶去年秋天塞给她的,说能安神。她把叶子递给李昊天,两片叶子的纹路在阳光下完美重合,化作道金光融入印记。
李柚儿“张奶奶说,银杏叶落下的时候,就会变成新的种子,她从来没离开过。”
警笛声里,李昊天看见安迷修正对着远处的警车比手势,那是他们和警方的秘密联络信号。而李柚儿掌心里的冰魄心,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像颗不会熄灭的星星。
远处的高楼顶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看着这一切,手里的通讯器传来路法的声音:“玄冰魇失手了?”
“但他们激活了冰魄心的真正力量。”男人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比预想的更有趣。告诉将军,游戏才刚刚开始。”
风卷着最后一片燃烧的灰烬掠过街角,李昊天手背上的印记轻轻发烫。他知道,路法的阴影还没散去,巴王集团的势力也远未清除,但当他看向身边并肩而立的两人时,突然觉得那些藏在银杏叶里的爱,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守护,早已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不灭的光。
消防车渐渐远去,晨光铺满街道。李柚儿突然拉起两人的手,朝着晨光深处跑去,冰魄心的幽蓝光芒在他们之间流淌,像条看不见的纽带。
她笑着回头,眼里再没有泪水。
李柚儿“去吃张奶奶常去的那家豆浆铺吧,我请你们,她总说那里的糖糕最甜。”
手背上的金色印记在阳光下微微发烫,李昊天望着女孩奔跑的背影,忽然想起张奶奶留在冰魄石里的最后一句话——“爱从来不是秘密,是能燎原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