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密码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里被放大，姜野屏住呼吸，看见两个黑皮鞋先后踏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个刀疤脸，正是沈倦说的那个左肩受伤的男人，此刻他正用没受伤的右手摸着腰后，眼神像狼一样扫过病房。

“林总说了，老东西要是不吐实话，直接送他见阎王。”刀疤脸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那火折子到底藏哪了？别以为装傻就能混过去。”

李爷爷剧烈地咳嗽起来，氧气管在鼻孔里蹭得发红。姜野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被子底下动，不是胡乱挣扎，而是有规律地敲着床单——一下，两下，停，三下。

摩斯密码？她心里一动。张叔教过她基础的密码规则，一下是·，两下是··，停顿代表间隔。那刚才的节奏就是· · / ···，对应的字母是I和S。

IS？是什么意思？

“跟个快死的人废话什么。”另一个黑衣人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拔氧气管，“直接搜身，搜不到就烧了这屋子，我就不信找不着！”

就在他的手碰到氧气管的瞬间，姜野动了。她像只猫一样从病床侧面窜出来，折叠刀的刀刃贴着男人的手腕划过去，不是真扎，却带起一阵冷风。男人吓得手一缩，姜野顺势抬腿，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裆部。

“嗷——”男人疼得弯下腰，姜野没给他缓冲的机会，手肘砸在他后脑勺上，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刀疤脸反应极快，左手抄起旁边的输液架就砸过来。姜野侧身躲开，金属架撞在墙上，玻璃药瓶碎了一地。她借着碎片反光看清刀疤脸的动作，突然想起张叔说的“对付左肩伤患，逼他用左手”，于是故意把刀扔向他的右手边。

刀疤脸果然下意识抬左手去挡，就在这瞬间，姜野欺身而上，右手扣住他的左肩旧伤处，用力一拧。“啊——”男人惨叫着跪倒，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姜野踩着他的背弯腰捡刀，刚直起身，就看见李爷爷已经没了动静，监护仪拉成一条直线。而老人摊开的手心，赫然放着个黄铜玩意儿，上面刻着盘绕的龙纹，正是日记里画的火折子。

她刚要去拿，床头的座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刺破了病房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