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被反绑在祠堂的柱子上时，姜野正用战术匕首剖开他的拐杖。中空的木芯里藏着枚微型硬盘，投影在墙上的画面让沈倦瞳孔骤缩——二十七个克隆体并排躺在培养舱里，每个额头都烙着蛇形图腾，基因链图谱与姜野的序列重合度高达97%。
“夜莺在复制你的能力。”沈倦攥紧那把姜家的长枪，枪身缠枝纹里的红宝石突然发烫，“这些克隆体的神经接口，和你后颈的装置完全匹配。”
姜野没抬头，只是将硬盘塞进防水袋。她的指尖在培养舱编号上停顿——第27号舱体的标签写着“母体样本”，下面附着张照片：年轻的姜野被绑在实验台上，后颈的图腾正被激光灼烧。
“三年前特科的那次围捕，他们不是要杀我，是为了取基因样本。”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老陈，你孙子现在就在27号培养舱的营养液里。”
老陈突然剧烈挣扎，绳索勒得手腕渗出血迹：“你早就知道！你故意放我儿子的录音，就是为了逼我说出实验室坐标！”
“坐标在阿尔卑斯山北麓的废弃天文台。”姜野突然转身，短刀抵住他的咽喉，“但我要的不是这个——告诉我，‘影子总长’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守夜人现任总长？”
老陈的瞳孔骤然收缩。沈倦趁机按下战术平板的加密键，调出守夜人总部的实时监控——总长办公室的保险柜正被人撬开，里面的文件被相机拍下，传输地址指向欧洲分部。
“他在转移当年的交易记录。”沈倦将画面投屏到墙上，“这些文件里提到的‘蛇母计划’，目标是用你的基因改造出可控的战争机器。”
姜野的指尖在平板上滑动，调出自己的体检报告。三年前那次“围捕”后，她的基因序列里多了段陌生的碱基对，此刻与克隆体的异常片段完全吻合。
“他们在我的基因里埋了后门。”她突然扯下后颈的神经接口，金属片脱离皮肤的瞬间，培养舱的监控画面突然乱码，“这些克隆体是定时炸弹，一旦激活，我的神经信号会被他们劫持。”
祠堂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沈倦透过门缝看见守夜人总部的车停在巷口。带队的人穿着总长卫队的制服，腰间别着的蛇形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来得比预想中早。”沈倦举起枪，突然发现姜野左臂的伤口又在渗血，血珠滴在青砖上，竟在地面晕开个微型地图——那是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血液，遇空气会显影，标注着天文台的秘密入口。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血引术。”姜野扯下作战服的腰带缠住伤口，“守夜人里还有没被渗透的暗线，代号‘烛火’，你拿着这个去找他。”她将那枚刻着“惊蛰”的金属牌抛过来，背面的蛇纹里藏着组坐标，“我去拖住总长的人。”
沈倦接住金属牌的瞬间，祠堂的大门被撞开。姜野突然拽起老陈挡在身前，短刀贴着他的颈动脉划过：“想让你孙子活，就告诉他们实验室的假坐标。”
老陈看着冲进来的卫队，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我儿子当年没被改造成武器……他是自愿配合‘蛇母计划’，为了找出特科藏在守夜人里的内鬼。”他的目光落在姜野后颈的伤口上，“你父亲留的反制程序，就藏在你的基因序列里，需要克隆体的神经液才能激活。”
姜野的动作猛地顿住。沈倦趁机从祠堂的密道撤出，耳麦里传来她与卫队交火的声音，夹杂着她刻意压低的指令：“找到第27号培养舱，里面的营养液里有解毒剂，能中和基因里的后门程序。”
密道尽头的出口连着沈家老宅的地窖，沈倦推开暗门时，战术平板突然震动——姜野发来段加密语音，解码后是段摩斯电码，翻译过来只有两个字：“保重”。
他抬头望向祠堂的方向，枪声正密集地响起。地窖的木箱里藏着沈家祖辈留下的狙击枪，枪托上刻着的“守”字与姜野给的金属牌严丝合缝。沈倦将金属牌嵌入枪托的凹槽，瞄准镜里突然弹出全息地图，阿尔卑斯山的每处暗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原来所谓的“反制程序”，从来不是单一的密码。是姜家的基因、沈家的武器、老陈的牺牲，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烛火”，共同织成的天罗地网。
沈倦扛起狙击枪冲出地窖时，天边正滚过闷雷。他知道姜野拖住总长的时间不会太长，而阿尔卑斯山的风雪，已经等了他们太久。这场以基因和血脉为赌注的战争，到了该掀底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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